要弟弟有個錘子用②(1 / 2)

說到巴德爾, 見過這位小王子的阿斯加德人都為他感到由衷的可惜。

“那麼閃耀的一個孩子。”

閃耀……

Bull**.

一個偽君子。

海拉真想讓所有阿斯加德人都來看看他的真麵目。

這位妹妹的抵觸情緒, 對章珎沒有任何負麵影響。

早在包爾王有意的時候, 他就預料到海拉現在的反應。

和她相處, 或許很難, 但……這個世界的世界觀這麼有趣,他還想到處去看看。借助教養海拉的契機, 他做起很多事來都會方便得多。

因此,章珎隻是帶著海拉厭煩的笑容, 一綹一綹地挑著少女的頭發。他的眼神乾淨, 手下也十分注意分寸, 這樣的舉動沒有一絲猥褻的意味。

海拉冷冰冰地盯著鏡子中的兄長, 看他想搞什麼鬼。

學過化學的人都知道,黃金到底是多麼一種多麼稀缺的物質。這種金屬因其特有的稀有屬性, 被所有世界的人不約而同視為貴重之物。

在阿斯加德這座小小的世界,奇跡般地富集著大量金子。

因此,黃金在阿斯加德, 如同米德加德的黃銅一樣被廣泛使用著。即使是像巴德爾這樣不被父親寵愛的王子, 也有諸多金器供他揮霍。

巴德爾用帕巾在金盆中沾了水,拿起濕潤的帕子就往海拉臉上擦。

海拉一愣, 怒道:“你做什麼?”

“我隻是看你煙熏妝畫得太臟了, 想讓你調整一下。既然你不喜歡, ”他把帕巾扔金盆裡,溫柔道,“那就算了。”

海拉現在的外貌看起來不過是14歲的少女。明明有張很稚嫩的臉, 她卻用了眼部全妝。

小女孩化妝這種事可不可取另說,其實她的妝容效果還挺酷,隻是太不適宜她現在的外形條件了。

奧丁果然是一個不夠細心體貼的鰥夫,沒有女性長者的引導,海拉的頭發和濃重的眼妝配合起來……作為一個年幼的公主,某方麵來說,的確是個災難。

章珎無視海拉眉宇間的怒意,拿起梳子打算幫她把頭發梳好。然而他也是個手殘的直男,給自己梳理頭發或許還行,一旦給彆人做頭,那就是一幕慘烈的車禍現場。

海拉眼睜睜看著他三兩下把自己的頭發弄得一頭亂,不禁驚歎。

天啊這種粗糙的手藝難道是真實存在的嗎?

章珎也意識到自己越搞越亂。兩兄妹看著鏡中倒映的彼此,陷入尷尬的沉默。

無論海拉是否願意,既然人已經來了,她就必須在章珎的彆苑住下。像海拉這樣性格強勢的人,摁著她的頭強迫她跟著他學什麼大道理,隻會產生反效果,必須挑準時機對症下藥才行。章珎每天給她幾本書,也不管海拉看不看,轉身自顧自去忙自己的事。

作為一個老師,毫無疑問,他這樣的行為是在瀆職。

海拉和這位兄長沒什麼感情,巴德爾主動避開她,正合她的心意。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奧丁坐不住,差人前來召喚海拉回宮為止。

海拉側頭望去,巴德爾恰好抬頭,托著頭向她微微一笑。

他不僅是冷落在山中的王子,也是包爾王指定的海拉之師。如今海拉要回王宮,於情於理,都怎麼能把哥哥撂下呢。

他當然要跟著海拉走,受人之托儘人之事。至於他回去後會些做什麼……

以不存在的節操發誓,巴德爾王子絕不搞事。

隱避數年的巴德爾王子與海拉公主一同出現在阿斯加德的中心,好事的大眾忽略公主冷笑的神情,將目光集中到年輕的王子身上。

多年不見,王子殿下風度更好了。

哦王子殿下的坐騎還是一頭老虎,真是有個性。

歡迎他的人不少,對他的回歸態度莫名的人也有——比如奧丁。章珎不去和奧丁計較那些零零碎碎的瑣事,繼續將關注的重點放在海拉身上。

自從巴德爾再次出現在阿斯加德眾人的視野中後,每一次海拉外出,無論是征戰,抑或是外遊,王子的身影都會陪伴在側。

隨著海拉年齡增長,武力值與日俱增,她所踏上的戰場一次比一次更具規模與嚴酷。黑綠兩色的公主一騎當千,率領著自己初具雛形的軍團奮勇殺敵,敵人如風中的搖草,脆弱地跪伏在她的麵前。

勝利的感覺是如此美妙。

但不爽的事情卻在後麵。

每一次,海拉贏得一場戰爭後,巴德爾隨後就會出現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上。他不僅用那敏銳的洞察力體恤著己方疲累的士兵,也在安撫著戰敗的敵人。

海拉時隔一段時間再看,根據曆史上的信息判斷,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事。經過巴德爾的手段,這些敗兵再次反叛的幾率比以前減少了。

巴德爾總說,他們不隻是你的敵人,你還要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成為你的敵人。

他對症下藥地做了一些事後,這些曾與阿薩神族反目成仇的種族享受到他所帶來的恩惠,極大多數人都對巴德爾投來好感。

無論是曾經的敵人,還是在阿斯加德的子民之間,巴德爾的人望都在上漲。

身先士卒的人難道不是她嗎。

公主前方殺敵,王子後方撿便宜。這算什麼?

“生氣了?”巴德爾坐在敵人的大帳中,模樣就跟在他的彆苑裡一樣自在,“明明你為阿斯加德做出的貢獻更大,風頭卻屬於我這樣的人,一定很不甘吧。”

海拉撐著額角,回以一層虛假的微笑,竭力不讓巴德爾發現她內心沸騰的怒氣。

巴德爾慢慢走過來,按著海拉的肩膀。海拉想掙脫,巴德爾很快又按了上來。他在她的頭頂上低聲道:“你瞧,妹妹,這就是祖父希望我能告訴你的事情。你可以拆毀一座又一座世界,或者擊碎他們的太陽,讓一片片大地進入寒冷的永夜或是使之焚燒。但是當所有的東西燃燒殆儘後,你會發現,戰爭隻是過程,親愛的,統治才是根本。”

海拉歪過頭,與巴德爾對視,笑道:“親愛的巴德爾,你還是不懂我。我和我的軍團,能夠解決一切事。”

“包括我,我知道。”巴德爾笑容燦爛,非常明顯地刻意去揉海拉的頭發,幾下就把她的頭發揉得一團亂,“可既然你對自己這麼有信心,現在又為什麼生氣?”

九界如此遼闊,阿斯加德又是其中最強的一支力量。隻要給海拉時間,她完全可以將其全部征服,甚至走向更遠的地方。對此,所有阿斯加德人都表示深信不疑。

如果海拉的定位是急先鋒,那她勝任這個角色,確是綽綽有餘。

麵對巴德爾的如此戲謔,一頭亂發的海拉一邊忍氣抓順自己的頭發,一邊冷著臉道:“我是阿斯加德之子。”

“可你現在是把自己當做打手在看待,我可愛的海拉。”巴德爾收回手,“如果你隻想做一個負責征討四方的將士而不去思考更高的智慧,那麼,你的勝利果實就會被我這樣的人竊取。一次又一次。”

海拉沉默了,她靜靜地看著巴德爾,恍然發現,阿斯加德從沒有人見過他的這副模樣。祖父隻認為他有德良,而人們隻說他仁善。

沉靜的巴德爾,明顯比他們想象的要更複雜。

她向後靠著,緩緩問道:“那麼,巴德爾,你想讓我做什麼?”

巴德爾不假思索道:“掌握統治的手段,經營你的形象——各方麵。”

除了武力教導與給予軍事大權,奧丁對海拉幾乎是放養。父親,國王,不管從哪個角度講,奧丁的行為都有那麼一點點不負責任。

海拉仔細地打量著曾被自己小看的兄長,微笑道:“那麼巴德爾,我親愛的哥哥,告訴我,你又想要什麼?”

“眼界放寬點,我的姑娘。”巴德爾將簾子掀起來,看著外麵的人群意味深長道,“我對阿斯加德沒有興趣。”

他也不恨奧丁,隻是從找熱鬨的角度來說,有那麼一點點希望奧丁儘早退位罷了。不過,這種話不適合告訴海拉。倘若海拉對養育她多年的奧丁有感情,這句話說出來就是他的麻煩和災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