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弟弟有個錘子用④(1 / 2)

蘇爾特爾曾經非常自信, 因為它肩負著毀滅阿斯加德的使命, 是被命運指派的存在。

因此, 隻要它一日沒有毀滅“阿斯加德”,它就永遠不會真正死去。不管被砍殺多少次, 隻要接觸到永恒之火, 蘇爾特爾就能一次次複生。

但是現在諸神黃昏的“預言”已經被奧丁之子巴德爾用那種無恥手段打破了。

失去作用的蘇爾特爾,同時也失去了命運的眷顧與賜福。

那顆臨時命名為“阿斯加德”的星球被它擊毀後, 蘇爾特爾倒在行星崩潰的殘骸中, 等待死亡駕臨。

原本, 它的一生就是這樣, 被命運安排得明明白白。可是……

哎呀呀,某人怎麼會讓它就這麼死掉呢。

他還想看看蘇爾特爾是否能發揮點彆的作用呢。

攝政王的飛行器, 自然是設計講究動力十足,拉著一隻火焰巨人在宇宙裡漂流毫不費力。

掐指算算, 現在海拉等人應該已經趕回“阿斯蓋德”了。不知道他們發現永恒之火和蘇爾特爾的王冠雙雙丟失後,會是什麼樣的有趣反應。

難得離開了那片世界, 章珎不想回去, 也不怕自己會被追上來,反正沒人能找得到他, 此時不浪更待何時。

無所畏懼的殿下愜意地枕著胳膊, 躺在船艙中看浩渺瑰麗的宇宙。西虎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壯觀恢奇的景象, 它兩隻前爪貼著玻璃站起身,眼巴巴地看著雄奇美麗的一片片星雲,一條長尾甩來甩去。

就這麼在宇宙中漂了不知道多久, 章珎見識到形形色色的種族與生存形式多樣的萬千生命。宇宙之大,生命的豐富與頑強, 極大地擴展了他的見識。每次,他的飛船需要補給和性能提升時,他才會找個星球降落,用黃金——這最被普遍使用的一般等價物——去支付。

這些黃金的來源絕對正當,它們取自金藏儲備豐富的阿斯加德,是攝政王這個身份應有的生活水平標配。

章珎和西虎為伴,拉著被他一路□□到人事不省的火焰巨人蘇爾特爾,走過一個個星係。慢慢的,一般的天文奇觀已經不太能夠打動他了,就連西虎也懨懨的,整日趴在他的腳下隻管睡覺。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章珎終於看見一個能讓他感到眼前一亮的地方。

那是人稱“Knowwhere”的法外之地。遠遠看去,它的外形就是一顆神情猙獰的巨人頭顱,事實上,它也的確是某種神級生命大戰後隕落的失敗者遺骸。那超出人類認知的存在的身體也許早已在時光中崩解,隻剩下一個頭顱,繼續述說驚人的傳奇。

這裡聚集了許許多多的不法之徒與流浪此間的打工者,一個帶著老虎的陌生人出現在這裡,並不值得他人重點注意。但章珎的飛行器後拖著的昏死的火焰巨人的龐大身軀吸引了不少關注。

一個一頭銀發且服裝品味極度糟糕的男人興致勃勃又陰陽怪氣地表示,他願意出高價,從章珎手中買下這隻火焰巨人用於收藏。

章珎露出微妙的笑意,看看他,不說話。

等不到回音的男人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突然精神一振,出聲問道:“你是阿斯加德人?”

章珎點頭承認後,男人又興奮了,這次他不打算再耐著性子問這個年輕的阿斯加德人是否願意,扭頭拉出一隻透明玻璃櫃,試圖直接把火焰巨人與阿斯加德人這兩個稀有種族當做自己的收藏裝起來。

章珎左右看了看,確信這個男人身邊壓根沒有任何派得上用場的打手存在,不禁為這個男人的莽撞感到遺憾。

沒有武力做後盾的壓迫,本質都是耍流氓。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腦子不清醒其實是好事,至少還有做夢的空間。

半小時後,章珎優哉遊哉地坐在收藏家的高級沙發上看書,身旁,鼻青臉腫的收藏家在西虎和一台毀滅者的密切關注下,老老實實給攝政王殿下遞茶。

這個試圖收藏他的收藏家,似乎出自一個曆史比阿薩神族——甚至黑暗精靈——等種族還要古早的一個族群。他們活過太長時間,無一不是積累了極為豐厚的財富與知識。

無論在什麼地方,知識都是寶貴的東西。章珎作為客人,一邊享受著一臉憋屈鬱悶的主人端茶送水的伺候,一邊利用收藏家儲藏的便利,對這片宇宙的信息重新做了自己的梳理與調整。

章珎為自己圈了個新地圖,揮彆大喜過望喜極而泣喜送瘟神的收藏家,重新出發。

他在外麵吃著香的喝著辣的瀟瀟灑灑來去如風,阿斯加德王宮裡,起初的時候,女王海拉已經要氣炸了。

一向誠實(?)做人低調做事的攝政王殿下突然沒來由一通胡來,然後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悄悄離開,阿斯加德的子民對此都感到費解。他一去幾十年,從此杳無音信,換誰遭遇了這種事,都會覺得這種展開過分奇葩。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回想起昔日的一點一滴,眾人突然對他生出許多愧疚。

生為阿薩神族,王子幼年體弱,不被重視,被冷落在山裡一直到長大,出來後也沒有過過幾天安穩日子,不是跟著當時還是公主的海拉東征西戰,就是教育公主,處理各樣的事務。等後來,公主終於登基即位了,王子也沒能真正解脫。

不誇張地說,如今的阿斯加德、尼達維和華納海姆,完全是他一人一手打造出來的心血產物。而這個過程裡,大家都在乾什麼呢。

前任神王奧丁一直怨念巴德爾步子邁太大,破壞傳統;

前任神後弗麗嘉不怎麼參與政事,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兩位小王子還太小,攝政王工作之餘,還要分出一些精力來嗬護兩位幼年不擔事的弟弟;

至於女王海拉……她不像巴德爾殿下那樣善於從政,內心顯然更多地在惦記著征討天下。因為女王不愛管事,所以,幾乎所有治理國家的重量都壓在巴德爾王子身上。

現在想想,這種行為真的可以嗎?

人們越想越慚愧,一時之間,人人都覺得自己對不起那位王子。有那樣的童年,長大後還要肩負如此之多的壓力,他會發作,似乎也不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