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碇源堂這麼可疑呢。
Seele的許可迅速下達,專機在不久之後降臨京都附近。章珎輕裝出發,隻帶著真嗣和兩三個包,麻利地去了狹海對麵的大陸國家。
至於碇源堂發現兒子被大舅子拐跑後會不會爆炸……誰管他。
章珎的等級上去了,內部的權限也隨之提高,其所能夠接觸的絕密資料與核心計劃,遠不是從前所能比。真嗣帶著耳機,裹著毛毯在一旁睡覺,章珎一邊查看電腦上剛剛向他解密的內容,一邊聽Seele那幾個老頭命令。
“我們對你們姐弟的期望都很高,你不要讓我們失望。”Seele組織中最有話語權的基路議長道。
章珎一手搭頭,微微笑,神情清爽乾淨,“那是自然的。”
和日本京都時一樣,碇真嗣依舊跟著章珎住。他白天在全學製的國際學校上學,每天下午就由章珎或者司機接著回家。
雖是異國他鄉,新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卻都非常友善。除了語言上還有很多問題需要一點點的克服以外,真嗣一切適應良好。
章珎的工作也很忙,但他儘量把事情全部集中在工作時間去完成,周末則和外甥一起慢慢過。活了這麼多世,要是還不懂如何提高工作效率,那他乾脆辭職玩泥巴去吧。
真嗣或多或少地遺傳了碇唯的智商,在同齡人中算是非常聰明,成績上倒也不用章珎監督,業餘時間還報了興趣班學習大提琴。
除了有些太內秀,真嗣和彆的孩子沒有什麼區彆。舅甥二人相處十分愉快。
雖然章珎對碇源堂意見很大,可在碇真嗣麵前,他從來沒有開口說過碇源堂的壞話。當著孩子的麵詆毀父親,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碇源堂冷硬地將真嗣放在親戚家,然後無視兒子的哭聲,頭也不回地走人,並且在一年多的時間,從來沒有像一個父親應做的那樣主動關懷過寄人籬下的幼兒,這些事真嗣都記得的,是這個孩子沒有說出口的創傷。
章珎隻要做好一個舅舅應做的事情,真嗣自然會對比父親和舅舅二者間的區彆。
他辦事比碇源堂更利索,效率更高,很快就得到了Seele的更大信任。有了Seele不斷給予的便利,章珎做起很多事也就更方便,對碇源堂而言,這位擠壓到他活動空間的妻弟,存在也就更礙眼。
不久之後,章珎所坐的車出了一次事故。才放學的真嗣從司機叔叔口中知道消息,立刻趕到了章珎所在的醫院。
奇跡一般的,他的舅舅毫發無傷,竟然還一臉平靜地在病床上玩兒數獨遊戲。真嗣鬆了一口氣,走到舅舅身旁,頭埋在章珎身側的床單上,一手抓著舅舅的衣角,小聲地嗚咽道:“舅舅,你沒事,太好了。”
章珎靜了靜,想起過往的一些事,輕輕拍拍真嗣的頭。真嗣又抬起臉,癟著嘴小聲地問:“您身上疼嗎?”
“不哦。”章珎彎眼笑道。是一個好孩子,可惜,他的父親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垃圾。
第二次衝擊發生後,地軸偏轉,整個世界的氣候都發生了變化。日本從此永夏,蟬鳴聲終年不絕。
微微悶熱的天氣,度數剛好的酒,配上適宜的氣氛,最適合一對身體和心都處於寂寞狀態的孤男寡女發酵情/欲。碇源堂的住處,空調一直開得很足,赤木直子將他按在沙發上親吻撫摸。沉溺於愛情的女人粗心又盲目,竟然都沒有留意到情人眼中淡淡的厭惡和冷漠疏離。赤木直子像往常一樣,先去浴室洗澡。碇源堂則摘下眼鏡,坐在床上解上衣。
他突然察覺到,自己坐下的動靜聲,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
床單下麵好像放著什麼東西,是打掃的時候遺忘在這裡的嗎?帶著懷疑困惑,碇源堂掀開床單的一角。
“啊!”處變不驚的碇所長破天荒地發出一聲見鬼一樣的驚叫,赤木直子連忙從水霧盈蘊的浴室裡探出頭。
“怎麼了,碇?”
碇源堂的臉色非常不妙,他將手中的東西翻過,倒放在桌上。赤木直子輕輕皺皺眉,又追問了幾聲,被他三言兩語匆匆敷衍了過去。
赤木直子搞不清情況,縮回浴室中繼續洗頭發,邊洗邊困惑。
而外間,碇源堂的臉色隻能用極度難看來形容了。
他在床單下找到的東西,是一張打印成黑白色的照片。那是他和碇唯的結婚照。
碇唯溫柔地、靜靜地看著鏡頭,就像是隔著時空在看他。回想起照片上碇唯的神情,此時此刻,在這隱秘的場合,碇源堂隻覺得寒毛直豎。
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隻有碇慧了,這一出驚喜,大概是碇慧特意為他前些時間的行動準備的回報。
打蛇不死反成仇,碇源堂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當初策劃時,是花了很多心思與準備的,碇慧不可能不死。
可是碇慧就是沒死,而且現在還盯上他了。今夜的驚喜,算是序幕,而在這之後,碇慧一定會全力以赴地報複他。
一陣寒風從他心裡吹開,漫布全身。即便是日本的永夏,也無法驅逐這陣致命的寒冷。
作者有話要說: 碇源堂心機和做事能力都沒問題,但他為什麼偏偏喜歡用褲腰帶以下的部分去引誘女性為他做事,這是個大問題。
另外我覺得這個人就是個巨嬰,內心極度幼稚。漫畫裡,臨近大結局的時候,他終於和真嗣說自己的真實心聲了,他說自己不會愛真嗣,愛不起來,對他來說真嗣更多的就是碇唯的兒子而已(那你倒是戴套啊),而且他還很嫉妒真嗣,因為真嗣的出生占去了碇唯的愛和關注。
……什麼玩意兒啊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