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中的王子⑨(1 / 2)

禦林鐵衛和瓊恩·克林頓都離開君臨城後,章珎身邊就失去了高武力的保護。兩百多年來, 從沒有鐵王座之主像現在的他一樣看起來如此弱勢。

想借機除掉他的人有很多, 方式也很多樣:毒殺、刺客……

甚至有人不惜遠渡狹海, 試圖雇傭無麵者與遺憾客。但這些行動通通沒了下文, 王城與王宮的守衛力度沒有因為禦林鐵衛的短暫離開而變弱一分,守備極嚴。偶爾有僥幸混進紅堡的小蟲子,也很快消失在世界上。

那些失敗的刺殺行動,有相當一部分完全不被章珎所知曉。

解決掉那些刺客的人另有其人。

一個胖胖的身影站在黑暗的地道裡, 他的腳下是一具尚睜著眼睛的身體。

“可憐的孩子,真是抱歉, 我還不能看著你們殺了他。”

克勞塞維茨說:政治是不流血的戰爭, 戰爭是流血的政治……區彆在於, 政治是目的, 戰爭是手段。

這個道理古今皆懂, 克勞塞維茨或許隻是第一個將它如此直白地訴諸於口的人而已。

為了實現政治這一目的,從最初的部落戰爭開始, 無數軍事家就在研究如何使戰爭手段變得更加高效。

在亞曆山大大帝駕馭下的馬其頓帝國;

威震宇內的始皇與他的鋒銳秦軍;

馬踏歐亞的蒙古大軍……

軍事的進步與創新在他們消逝後的數百年間陷入短暫的停滯, 直到某個科西嘉島出生的天才走上曆史的舞台, 他如蒙天眷一般地整合與指揮了不久前還一片混亂的法國,整個歐洲的國王們都在他的馬蹄前震撼、發抖。曆史學家們對此評價:“(拿破侖)指明了通向真正軍事革命的道路——將大規模的生產與大規模動員結合在一起。”

章珎現在就控製著二者。

對見過星際戰爭的他來說,目前這點生產與動員程度完全不夠看。可在這個世界上,僅僅是這一點點微妙的進步,就足以使真龍軍爆發出碾壓各大諸侯的高效戰鬥力。

提利爾家族已經像法國人那樣舉起了白旗;徒利家族被幾門火炮封鎖,不敢出城;艾林家族的老公爵年紀已老, 無意對抗王室意誌;拜拉席恩家族因為沒有強有力的支持,寥寥打了幾仗同樣向王室低頭。瑞卡德·史塔克老公爵衡量局勢後訓斥了主戰的長子布蘭登,並沒有輕舉妄動,倒是他家旗下某些黑點過多的封臣十分躁動。

一年半後,基本清平南方軍事勢力的真龍軍開始向北境進發。

不得不說,深熟當地的情況的北境人很有主場優勢。

但是真龍軍機動性強。

北境人打起仗來也非常的生猛彪悍,極不畏死。

但是真龍軍有槍彈。

而且在真龍軍的身後,王領向曾經屬於河間貴族的市鎮與鄉村派駐了官吏,這些官吏多數出身中下階層,在通過王室的資格考試後獲得職位,他們水平不錯,而且直接向王室中樞效忠負責。有官吏係統的運營,加上王室剝奪了不少貴族的財產,將貴族的土地劃分給不少窮人,各地的生產熱情都得到了提高。

這些平民百姓翻身成為既得利益者之後,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自然而然地倒向了王室。

為什麼不?國王的軍隊從你頭上趕走了領主的盤剝,還給了你生存之地。往年打仗,匪過如梳,兵過如篦,那些領主的私軍不光會搶奪你家的糧食,有時候為了犒軍,還會侵犯你家的女眷。

然而王家真龍軍從沒做過這些事。

就像宣政官所說的,他們是為了給王國帶來新的秩序。

因此,有時候甚至不用王領貴族的運輸隊趕到,河間的百姓也會自發地為真龍軍送去糧草補給。

瑞卡德公爵看到數個封臣被王家真龍軍連根拔起,心裡也不好受。作為封君,他何嘗不想維護旗下?但彼強我弱,時不由己。再想想,連從未被攻克的凱岩城竟也無聲地向那位年輕國王投降……咋辦到的,泰溫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啊?

瑞卡德公爵長歎一聲,扶著次子艾德的手,也跟著表示屈從。

恐怖堡公爵盧斯·波頓聽聞戰爭之初便將地牢和收藏室中的人皮藏品銷毀乾淨,然後試圖與王室斡旋,甚至準備送出禍根拉姆斯以圖保全自身。在其計策失敗之後便翻臉開戰,不久兵敗被俘,父子倆雙雙被捆入君臨城受審。

老佛雷就比較慘了。

倒不是說他被控訴一事,事實上,他殺妻之事證據並不充足。讓他心態崩潰的是另外一件事。

因為他有二十多個婚生兒子……

在過去,這也算是他的一個驕傲。人丁興旺,互相扶持,這對家族是好事。他還期望那些兒子能夠幫著下一個佛雷侯爵,繼續把佛雷家做大。然而推恩令一下來,每個兒子都能分到他的家產。

他好不容易攢下的巨大家業……辛辛苦苦七十年,一下子打回解放前……

沒有牢獄之災和絞首之刑的處罰,老佛雷侯爵也在一夜之間去了半條命。

東曦既駕,日月重光。

轉眼之間,除了多恩與鐵群島,維斯特洛大陸上的大貴族已經儘數被章珎收服,王領的管理製度也被移植到了這些貴族們的領地之上。多恩的攻克,三十年之內是不太可能了。至於鐵群島,王室已經在設置國家造船廠,預備建造大軍艦,為數年之後完全拿下鐵群島鐵民做準備。

章珎為了進一步削弱貴族勢力、加強官員們的行政權力,在離君臨城一裡格之地新建一座王家宮殿,十分隨意地取名為白露宮。然後效仿太陽王路易十四的舉動,將侯爵以上的所有貴族召來王領,並讓他們全部搬進去居住。

白露宮由章珎親手設計,他待的世界多了,對建築的了解也不少,新宮殿不僅造型優美,結構堅固美觀,而且建造速度很快。這裡風景秀麗、氣候宜人,並且還是除了紅堡之外第一個配備了衛浴係統的建築,不光洗澡方便,還有乾淨衛生的衝水馬桶可以用,非常先進。

不過章珎使了一個壞心思。

除了禮廳、餐廳、教堂等公共區域,他沒有給任何私室套房做完整的裝潢。

雖然也配備了家具,室內該有的布置都有,不至於寒酸。但是……和富麗堂皇的各種廳室比起來,那些套房就顯得如寒洞一樣,非常淒涼。

各地貴族們心情各異地趕來王領的路上,王室秘書們就通過信件的方式委婉地告訴了他們這一情況。

當然,他們肯定不會說這是國王不想浪費錢給你們裝修,而是說白露宮把屋子空著,好讓貴族們根據自己的喜好另行布置。

有的貴族還沒走多遠,一聽這種話就跑回家收拾庫藏,準備用自家的積攢布置白露宮的居室。

有的貴族財大氣粗,腦子也比較活絡,根本不放心上,打算直接買買買。

對後一種貴族,他們的馬車隊還沒有走進王領,王室下的各家商人就帶著畫冊和樣品在路上迎接等候了。

“您看,這是我們最新的牆紙,由維斯特洛最好的畫師親手設計……”商人們衣著講究,舉止文雅,不卑不亢,彬彬有禮地和這些潛在客戶們介紹著自己的商品。他們手中的畫冊不光是商品說明,也是室內效果圖。“您看,您是喜歡古典維斯特洛風格呢,還是多恩風格呢,還是新浪漫主義風格呢?”

“這是我們的新品床具,和一般的硬床不同,它內置了彈簧……您看,”商人一邊說一邊拿出一條彈簧在桌上演示,“非常具有彈力,然後我們再鋪上厄斯索斯的橡膠——這可是稀罕的東西,現在世上隻有我們王領的匠人能夠加工它——再墊上海綿,這就做成了我們的床墊。睡起來比您睡過的任何床具都更舒服。”

一旦有被他們說得心動的貴族下單並支付訂金,這些商人馬上就帶著客戶們指定的產品和裝修方案快馬加鞭地衝回白露宮開始準備布置,等這些貴族們駕臨的時候,居室已經按照他們的要求裝修完畢。

原本,他們以為國王用一年半的時間匆匆建成的白露宮不過是一座敷衍之作。走近了才發現事實截然不同。

白露宮外沒有設置城牆,它四處開闊,臨山傍水,像一隻沉思的白天鵝。

走進大理石庭院,前方就是伊耿大廳。運用了大量鎏金裝飾的伊耿大廳,其左右是一段長廊。大廳與長廊上皆垂掛著巨大而華麗的藤花式玻璃吊燈,外牆開著二十扇玻璃落地窗,內壁上則鑲嵌著無數鏡子,鏡子與吊燈、燭台的存在,保證深夜裡室內依然通明無比。

這種宮殿不需要高牆高塔的保衛,它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奢侈而服務。

直白地說,它的意義就是腐化這些貴族。

原本情緒就不怎麼樣的泰溫公爵察覺到這一點之後,表情更抑鬱了。

他身邊的瑞卡德公爵也挺抑鬱的。

泰溫的前半生可算是一世之雄,能力強大,非常牛逼。如果當初泰溫公爵選擇與真龍軍對抗到底,瑞卡德公爵也會多一點和國王較力的底氣。

所以泰溫到底是為什麼突然選擇和國王握手言和?

七國貴族們都想不通。

泰溫沒有表情地瞥了瑞卡德一眼,轉身默默走開。

那天晚上,他的幼弟吉利安單獨來到凱岩城,把國王的信給他。泰溫拆開一看,信上隻有一句話。

然後他就青著臉,當著一臉懵逼的吉利安的麵,把那封信付之一炬。

西境確實富產黃金,凱岩城位置優越,尤其如此。過去的幾千年,一代代凱岩王坐在這座金礦之上,依靠它的賜福確定了大諸侯的地位。

可是黃金不是無窮無儘的,幾千年的瘋狂索取,凱岩城的金礦日益枯竭。最開始隻是產量稍減,後來他們想在周圍找到新的金礦,卻發現越來越難找。

其實,沒了凱岩城,西境還有彆的地方出產金銀。問題在於,如果沒有自己的金礦,整個蘭尼斯特家族的威信都會受到動搖。金牙城的萊佛德家族擁有僅次於蘭尼斯特家的黃金產量,如果知道了蘭尼斯特的秘密,萊佛德家族還能坐得住嗎?

西境的其他貴族呢?誰能保證國王把這個消息捅出後他們不會掉轉馬頭,將刀子對準主君?

即便這些貴族懼怕蘭尼斯特的餘威,河間、河灣、鐵群三地的鄰居們也有極大可能落井下石。

尤其是高庭那個不省油的老太婆!

被泰溫警惕的那個老太婆——提利爾家族的老太太,倒是對白露宮的生活環境十分滿意,在吃了一塊白露宮廚房製作的點心後尤其。這位荊棘女王看得很開,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帶著子孫無比從容且享受地融入白露宮的生活。

雖說提利爾家族的勢力有受到削弱,但老太太精神抖擻,壯心不已,恰如提利爾的族語——“生生不息”。

一點點挫折算什麼,她還不至於就此灰心喪氣。

老太太一邊帶著漂亮可愛的孫子孫女看劇團表演,一邊美滋滋地吃著酒。國王越是把王領和王國經營得越好,她越是堅定決心。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依。換個角度想,七國的權柄落入王室的手中,也不是什麼壞事。

比方說,她的這對孫兒,不是正好和雷加國王的弟弟妹妹年齡相近嗎。

私底下,老太太沒少腹誹泰溫的腦子有問題。枉七國上下吹了泰溫這麼多年,他竟然一點也不知道變通,一心隻想把女兒嫁給國王。

腦殼不能靈活點嗎,明明讓他兒子娶丹妮莉絲公主也很劃算啊。畢竟國王隻要不結婚,以後就隻能從公主和王子兩人裡麵選繼承人。

老太太沒有傻到提醒蘭尼斯特家族和她競爭的程度,她閉嘴不言,壞心眼地任憑泰溫繼續固執下去。

徒利家族一家老小也搬進白露宮。奔流城被圍後,徒利一族元氣受損,老徒利侯爵本以為泰溫現在已經對萊莎和詹姆的婚姻沒了興趣,沒想到泰溫竟然還是主動表態,希望兩家能通好。

泰溫執意與徒利通婚,完全是無奈之舉。

貴庶不婚。詹姆是未來的蘭尼斯特公爵,他的妻子絕不可能出身低微門第。而現在的七國大貴族就那幾個,與詹姆年齡相近的未婚少女也隻有萊莎。

老徒利公爵思考了一會兒,看看臉色蒼白的小女兒萊莎·徒利,很快回複泰溫,表示這樁婚事他覺得可以。

萊莎·徒利像兔子一樣蒼白病態,眼神惶恐,仰頭絕望地看著父親。

老徒利看著她,眼神又痛又悲:“你彆怪我。”他和泰溫的底線一致,子女擇婚,必須門當戶對。萊莎之前的那個男人……出身太差,無論從哪方麵做考慮,老徒利公爵都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他。

來白露宮的第一天,他就見過詹姆。那個男孩很漂亮也很精神,和難纏的泰溫截然不同。如果是他,或許萊莎能夠幸福。

至於泰溫公爵……

“我們都在白露宮,我會保護你的,孩子。”老徒利摸著女兒的頭,按捺著內心的心痛,“把那件事忘了吧。”

他早逝的妻子隻留下三個孩子,每一個都是他的心頭肉。即便是出於利益考慮,必須讓萊莎嫁給大貴族,他也不會讓彆人有殘害到他小女兒的機會。

他得弄清楚,蘭尼斯特向王室低頭的理由。另外,他還得知道,蘭尼斯特在其他事上有沒有要命的弱點。

即便離開了封地,公爵權威仍在。

老徒利一邊在白露宮住著,一邊悄悄差人探查蘭尼斯特家族的事情。

蘭尼斯特和徒利的聯姻是一樁大事,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了白露宮。過去兩年一直在打仗,這兩個貴族之家的聯姻,無疑為白露宮的貴族們帶來了一陣清風。

大家表示喜聞樂見,十分恭喜。

隻有三位當事人很不樂意。

一個是萊莎,她一心愛著舊情人——那個身世低微的小指頭,還曾為他懷過一個孩子。

雖然是她單相思,而且那天晚上小指頭是把她當成姐姐凱瑟琳·徒利才和她發生關係……而且就連那個孩子也被父親老徒利公爵逼著偷偷打掉了……但萊莎依舊癡心不改,不管詹姆多帥,她愛著的還是遠在五指半島的情郎。

白露宮隻有大貴族能夠居住,小指頭家族低微得可憐,根本就沒有蒙召入宮的資格。

詹姆也不樂意,他愛著的隻有姐姐瑟曦。這位少年曾在內心發過誓,這輩子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要為瑟曦保持純潔。

以前也就算了,那會兒還是在凱岩城,泰溫有的是耐心和詹姆磨。

現在不行!

這可是在王領,是在白露宮,這麼多貴族都住在這裡。彆說鬨大了不好看,光看詹姆這麼喪著臉也不是事啊,貴族們是瞎的嗎?萬一被看出詹姆抗婚的端倪,泰溫的臉可就丟儘了。

泰溫一臉平靜地帶著詹姆離開白露宮,在樹林裡騎馬散步。等走到不見任何人聲的地方了,忍耐了許久的泰溫公爵才用實際行動向詹姆演示了家族的族語——“聽我怒吼”。

泰溫公爵真為自己委屈,他容易嗎?他肩上扛著的壓力比任何親眷都多。國王迫使蘭尼斯特屈服後,他的壓力更是前所未有的大。

因此,此時的泰溫比蘭尼斯特家族的任何人都更像一頭暴怒的獅子。而詹姆一直被父親嗬護著,從來沒被父親這樣毫不留情地咆哮著訓斥過。

而泰溫怒氣之盛,連兩人□□的駿馬也跟著恐懼不安。

詹姆這個老實孩子當時就傻眼了,儘管他依舊穩穩地騎在馬上,內心卻在父親的威嚇下瑟瑟發抖。

“蠢貨!”

“我給你的安排是最好的!”

“難道你要我把家族留給那個惡魔嗎?做夢!”

“萊莎·徒利是我給你選定的妻子!你必須娶!”

“沒有條件!沒有理由!不允許任何反駁!”

“婚後要做什麼都可以,但現在!你必須給我老老實實娶了她!!”

吼了大半天,泰溫的嗓子也累了。他從馬側取下一瓶淡酒,飲了一口潤潤喉嚨,這才恢複往日的平靜模樣,問兒子:“懂了嗎?”

詹姆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隻能弱弱地答:“……懂了。”

泰溫這才露出一個滿意而又疲憊的眼神,勒馬回身,往白露宮那座金碧輝煌的囚牢走去。

瑟曦也很不開心。

弟弟詹姆是屬於她的,兩個人也說好了,為什麼父親兩年後的現在也還執意要詹姆娶彆的女人?

少女嫉妒得要瘋掉,每天心如火燒。

喬安娜把她的樣子看在眼裡,一言不發。等這天,她瞅準泰溫帶著詹姆騎馬外出的機會,悄悄地把瑟曦叫到她的房間裡。

這麼多年,喬安娜雖然病得不能管事,但她也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弱雞。當年伊裡斯是國王,她無可奈何也就罷了,難道現在她還收拾不了這個女兒嗎?

瑟曦不知道柔柔弱弱的母親突然叫她有什麼事,但看喬安娜眉眼舒展嘴角帶笑,她想應該也沒什麼大事。於是也就毫不作防地進了喬安娜的臥室。

然後她差點被喬安娜嚇尿了。

喬安娜不像泰溫,她不用暴吼或者暴力,也能讓瑟曦感受到同等的恐懼。

一進屋,這位風姿不減的金發美人臉色立刻就變得讓瑟曦頭一次知曉肝膽俱裂的滋味。她的話術和心機都是一等一的高明,不然僅憑美貌,如何讓泰溫迷戀她這麼多年?

喬安娜把瑟曦和詹姆的私事套得明明白白,知道瑟曦竟然真的對天真的弟弟做了那種事,她已經氣不過來了。

看著美麗而淺薄的女兒,喬安娜怒極反笑。

你以為你是坦格利安嗎?搞同胞□□這一套?知道為什麼坦格利安瘋子那麼多嗎,近親結婚生出來的!

你泡國王泡不到也就算了,為什麼要來禍害你弟弟?

在那頭黃金母獅麵前,瑟曦的氣勢弱得像一隻小貓咪:“我和詹姆……是兩情相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