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她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聲音有些微沉。

林儒是林雅名義上的父親。

前世林雅母女來到長安的時候是戴著孝的,那時她也曾向林雅問起過她的身世,隻是每每提及,林雅都是一副垂淚傷懷的模樣,她未免人傷心自然也不好多問。

如今想想,林雅那個性子又豈會為此傷懷?她來長安本來就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要成為王家的貴女,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對於她而言可是一塊攔路石。

他死了,她們母女才更方便行事。

如今林雅既然已經來到長安,周慧自然也快來了,她想讓二哥遣人去細查下,一來是想打探下林雅母女近些年的底細,與誰來往過,二來是想看那個叫林儒的商人是不是真的已不在人間。

王祈握著紙張,心下雖有疑惑,到底也未做多問。

他隻是朝人點了點頭,口中是道:“七妹放心,此事便交給二哥了。”

王珺見他應允,心下便是一鬆,此事有二哥幫忙,她自然不必擔心。她握著茶盞用了一口茶,等到茶香入喉,思及一事便又開口問道:“還有一事,我想問問二哥,當日表哥落馬,真得是意外嗎?”

王祈耳聽著這話,飲茶的動作便是一頓,隻是也就這一瞬的功夫,他便回道:“七妹怎麼會這麼問?”

王珺聞言,卻不知該怎麼說,太子墜馬自是大事,早在出事後,天子便已著人徹查…可她也不知怎得,總覺得此事不簡單。她垂眼看著盞中茶水輕晃,卻是沉吟了一會才開口問道:“我聽說那日圍獵,魏王也在?”

“當日魏王的確在,還是他先尋到了太子,為了尋太子,聽說魏王也受了傷,這幾日還抱恙在家…”王祈這話說完,看著王珺臉上沉吟的模樣,心神一凝,連帶著聲也輕了許多:“七妹以為此事與魏王有關?”

王珺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得與蕭無玨有關,隻是蕭無玨的野心太大又偽裝的太好,這讓她不得不起疑。

因此她也隻是輕聲回道:“我隻是想,若是表哥出事,眾皇子中,魏王必定是受益最大的那一個。”蕭無玨無論在朝堂還是在外頭都賢名在外,也是時下朝堂之中,眾人以為最能坐上儲君位置的那個人。

王祈聞言,卻遲遲不曾說話,待又過了一會,他才擱盞道:“此事我私下會再去查探一番,隻是如今陛下已發了話,何況這又涉及到皇家的事,七妹縱然心中有疑也切不可與外人說道,免得再起紛爭。”

這個道理,王珺自然是明白的。

倘若在她麵前的不是王祈,她也絕不會如此說道,因此耳聽著這話,王珺自是點了點頭。所差的事已同人說了,她也未再久留,隻是臨來要走的時候卻朝那繪著梅蘭竹菊的座屏投去一眼,她總覺得好似有一道視線在看著她。

王祈見她止步便問道:“七妹,怎麼了?”

王珺聽著身後傳來的這道聲音便說了一句“沒什麼”,而後她是收回視線,重新提起步子往外走去。

等到房門重新被合上,卻有一道身穿石青色圓領長袍的男人從座屏後轉了出來,他的模樣俊美,隻是鳳目微沉、麵容淡漠,讓人不敢直視。這會他便負手,透過那白紗看著外頭那道朱色身影,眼瞧著人穿過小道出了院子才重新回了座位。

王祁看著他先前那副樣子便道:“你上回在城門口行的事,如今朝中可眾說紛紜,你也不怕你那個幾個弟兄忌憚你?”

蕭無珩耳聽著這話也隻是淡淡道:“隨他們去。”

王祈知他性子,便也隻是笑笑給人倒茶,而後才與人說道:“你若真對我那妹子有意就該想法子,如今東宮出了這樣的事,我聽說宮裡那幾位主子的動靜可都不小。”

蕭無珩聞言,雖然未曾說話,隻是神色倒也不似先前那樣事不關己了。他低垂著一雙眼摸著佛珠下的那道疤痕,想著記憶中那個一口咬在他手腕上的丫頭,卻是過了一會才說道:“剛才她說的,你去查查。”

王祈驟然聽得這一句,卻是一怔:“什麼?”

“魏王。”

蕭無珩淡淡說了這兩字,而後是取過桌上那張字條,眼看著上頭的娟秀字跡,等握於手中才又一句:“我有位副將是姑蘇人,這事便交給我了。”等這話說完,他也未再理會王祈,隻是舉步往外走去。

王祈看著他這幅模樣,卻是好一陣錯愕,等回過神來便又覺得好笑,他無奈得搖了搖頭,到底也未說什麼,隻是看著人越行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小劇場——

老蕭:我老婆的事我來做。

二哥: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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