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是常年的冰涼。
可如今那處卻好似沾了那人的溫度,透過指腹直入心脈。
蕭無珩甚至忍不住想起,第一次看見王珺時的樣子,她仰著頭,雙眼亮晶晶得,走到他的跟前,握著他的手,與他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
王珺剛剛走出杏花林,還沒走上長廊,便瞧見不遠處有個男人朝她走來。
正是蕭無玨。
蕭無玨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錦緞長袍,衣擺處是用墨水繪成的一副墨蘭圖,隨著他一走一動,那上頭的墨蘭也像是活了一般,長身玉立的,越發顯出他的氣質。他像是有些詫異在這看見王珺,在一瞬得怔忡之後,便笑著繼續邁步朝她走來。
等走近了,便與她說道:“長樂怎麼在這?”
這話說完,見她手中捧著得那枝杏花,便又跟了一句:“你來賞花,怎麼也不帶個人?”
王珺在看到蕭無玨的時候,原先的好神色便也消沒了下去。
她手裡仍舊握著那枝杏花,目光卻是微垂,同人行了一禮後,便淡淡道:“不過是吃多了東西,隨意走上幾步罷了。”等說完,她便又朝人點了點頭,跟著是一句:“王爺慢行,我該回去了。”
說完,她便打算邁過人,往前走去。
可她剛剛走到蕭無玨的身邊,便聽到身邊人傳來一句:“長樂,你這一趟從金陵回來,變了很多。”
蕭無玨說話的時候,目光微移,落在王珺的身上。
雖然眼中還是清潤一片,可眼底深處卻帶著些探究,以前王珺見到他的時候雖然神色也冷淡,卻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如今的王珺有時候望著他的時候,眼中總是縈繞著濃濃的厭惡,即便掩飾得再好,可他也能夠察覺到。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思及此,蕭無玨望著她的眼神也漸漸深沉了起來。
王珺原本並不想理會蕭無玨,可聽著這話,她卻還是停下了步子。她沒有說話,隻是扭頭朝人看去,目光在落到蕭無玨臉上的時候,卻是突兀得笑了一聲:“王爺這話很有意思,我與您往日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變不變得,與您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說話的時候,那雙桃花目是冷冰冰的一片。
醒來這麼久,每回見到蕭無玨,都是她先避開,生怕這個男人察覺到了什麼。
可也不知怎麼,如今她卻不怕了。
該怕的從來不是她。
應該是這個無情無義、道貌岸然的畜.生才是。
她就這樣望著他,唇角微微翹起,帶著些睥睨眾生的味道,淡漠而又冷清得說道:“王爺不覺得您呐,管得實在太多了嗎?”
說完這話——
王珺便沒有再理會男人,隻是提步往前走去。
蕭無玨常年沒有變化的溫潤麵容,在聽到王珺這一番話的時候,卻有一瞬得變動。
他負在身後的手輕輕攥起,卻在王珺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換作如常的麵容,與她溫聲笑道:“長樂對我好似頗有誤會,不過沒事,我們來日方長,你總能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這話說完,他似是無意得說道:“我聽說武安侯快回來了。”
王珺聽著這話,步子一頓。
估算著時日,舅舅也的確該回來了,不過蕭無玨提起這個是做什麼?她抿了抿唇,卻沒有回頭,隻是繼續提步往前走著。
蕭無玨眼瞧著人離開,也沒有攔人。
他隻是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看著她胭脂色的裙擺被風拂起,眼看著她轉過長廊也沒有收回目光。
她終歸會是他的。
即使,她再討厭他。
隻是——
蕭無玨想起剛剛遇見王珺時,她眼尾的羞意。
他負在身後的手一頓,而後是扭頭朝身後的杏花林看去,隻是那處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異樣。
難道,真是他多慮了?
作者有話要說: 桃發:小七,懟死他!!!
老齊:看媳婦懟情敵,真是人生最大的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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