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太遲了。
她的身邊早已有了彆人的身影。
初見的時候,他配不上她,而如今,他終於有了這個能力,卻已經太遲了。
或許是該放手了…
縱然他仍是心有不甘。
竹林裡頭重新恢複了原先的安靜,蕭無珩看著溫有拘,看著他臉上恍若雲淡風輕卻又不掩苦澀的笑,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問什麼。
…
入了夏。
這天氣也就跟那孩子的臉一樣,時不時就變上個模樣。
打早上還開著晴,這才歇了個午覺,便又落起了雨,好在這夏日的雨來得急去得也快,王珺這靠著軒窗看了幾頁書,那外頭的雨也漸漸消停了下去。
外頭如意打了簾子,提著食盒走了進來,一邊走著,一邊是笑著同王珺說道:“二少爺那裡遣人送來了一些吃食,說是打外頭送來的,正爽口著,您可要嘗嘗?”
王珺耳聽著這話,卻是一怔。
二哥?
她和二哥的關係慣來是不錯的,隻是往日也從來沒有送過吃食,不知怎麼,王珺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身影,以及一雙含笑的鳳目。她握著書頁的手輕輕收攏了些,呼吸也有一瞬得錯亂,隻是在那一瞬之後,便淡淡道:“拿過來。”
等這話說完,她便合了手上的書卷。
如意聞言,自是忙應了一聲,她也不知裡頭是什麼東西,等把食盒打開,瞧見裡頭的吃食也是一驚。
“二少爺這也真夠大方的,這瑞香樓的東西可是出了名的金貴…”如意這話說完,便把裡頭的吃食取了出來,頭兩層是幾盤瑞香樓有名的糕點,而第三層卻是一碗冰粉,那冰粉上頭撒著不少乾果,周邊還置著冰塊,卻是為了保持它最適宜的溫度。
如意身為王珺的貼身丫鬟,到底也是見過了世麵的人,雖然對王祈送來的東西有些驚訝,倒也不至於太驚歎。
因此她也隻是替王珺布起了膳食,口中卻是笑著說道:“倘若讓八姑娘瞧見,指不定又該怎麼鬨了。”
王珠最喜歡的便是這瑞香樓的東西。
可這樓裡的東西不僅金貴,每日還有限量一說,縱然你是王公貴族也沒有特權,因此她也極少才能吃上這麼一回。若是讓人知道,王祈送來了這些東西,卻沒給她送過去,自是該鬨起來了。
王珺耳聽著這話卻沒說話,她隻是望著那幾盤糕點和那碗冰粉,卻是過了有一會功夫,她才開口說道:“這事,彆往外頭說。”
如意聞言卻有些怔忡,還不等她說話,便聽到王珺已開了口:“二哥待我好,原是我們兄妹之間的情誼…”她一麵說著話,一麵是接過如意遞來的帕子擦拭著手,跟著是一句:“傳得出去,不僅讓八妹不高興,也讓二哥難做。”
等這話說完,她是又看了眼如意,才又一句:“聽到沒?”
“是,奴省得了。”
耳聽著如意應聲,王珺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讓人先下去。
等到如意退下後,王珺卻沒立刻就用那些糕點,隻是朝那隻已經空了的食盒看去,卻是沉吟了一會,她才輕輕敲起了食盒,等敲到最後一層,便發覺這處的聲響較起先前兩層有所不同。
她抿了抿唇也沒說什麼。
待把那處的夾層取下來後,便瞧見裡頭擺著一支簪子。
那簪子的頭部仿製的是杏花的樣子,栩栩如生得,就像是真花一樣。
眼瞧著這麼一支簪子,王珺卻是忍不住想起上回在彆莊時的場景,想著蕭無珩那雙有力的胳膊緊緊箍著她的腰肢,以及那雙深邃的鳳目望著她時,眼中晃蕩著繾綣的笑意,她的臉上止不住便浮現了幾分紅暈。
誰說那人是個不解風情的呆子?
她心中一麵啐著,一麵卻是取過那支簪子,等輕輕撫過上頭的紋路,才起身把簪子放進了妝盒的最下一層。
…
等到夜裡。
王珺去東院陪著崔柔一道用膳的時候,外頭便有人道是“老夫人遣人過來了”,卻是庾老夫人身側的容歸。
容歸進來後,先朝崔柔和王珺行了一禮,而後才同崔柔恭聲說道:“老太太那裡傳來了話,道是三爺遞來了信,明兒個便能抵京了,她讓您叮囑廚房明兒個多準備些膳食,一家子好生吃用回。”
崔柔耳聽著這話,也笑了起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同人道:“三弟回來是大喜事,你讓母親放心,我明兒個會仔細叮囑廚房的。”
容歸聞言,自是也沒說什麼,待又朝兩人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而崔柔是又喚過明和,讓人去廚房回話,等一應做好才朝王珺看去,卻見她是一副出神的模樣。
“嬌嬌?”
崔柔輕輕喚了她幾聲,瞧著人回過神來,才又柔聲問道:“在想什麼?”
王珺聞言,卻隻是握著筷子,而後才似是而非得說了一句:“沒什麼,女兒隻是覺得這一趟三叔出門,比以前都久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世,老齊沒和小七在一起,那麼和溫叔叔在一起的場景,大概就是兩個莫得感情的男人,過著莫得感情的生活(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