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二更)(2 / 2)

嫁給前夫他弟 宋家桃花 11508 字 3個月前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似步入了一個網,一個特意為她布著的天羅地網。

王珺看著朝暮這幅模樣,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想來這個丫頭是入了彆人的局,這萊茵閣上下,隻有這個朝暮身份最高,又因為她的母親前些日子正被母親抬上來,如此一來,便是連說法都合理了。

那位李管事感懷母親的恩德,正好自己的女兒又在萊茵閣,母女兩人便授了母親的意思,趁著周慧還不知情的情況下,先解決了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真是…

好算計啊!

王珺袖下的手緊攥著一側的扶手,嬌俏的麵容在廊下的陰影處,看起來也有些晦暗不明。

馮婉見她們這般,心下便有些得意,又看了看連枝手上的東西,便徑直說道:“這是什麼東西?”

眼看著眾人都循目看來…

還不等連枝說話,馮婉便率先搶了過來。

她的動作快,又是主子,縱然連枝想掙紮也不敢。

而馮婉在拿過那個紙包的時候,便徑直打了開來,在瞧見裡頭竟是紅花的時候,又想著先前王珺主仆那副模樣,眼珠子一轉便起身,一手拍著高案,一麵是朝王珺厲聲說道:“如今證據確鑿,嬌姐兒還有什麼好辨的?”

等這話一落——

她是又朝底下還跪著的朝暮看去,跟著是又一句:“我要記得不錯的話,廚房那李管事就是你的老娘?”這話說完,也不等人開口,便又嘖嘖一聲輕歎:“你們母女也當真算得上是儘心儘力了。”

朝暮看著那紙包裡的東西,自是臉色一變,張口結舌得說道:“這,這不是我的東西,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一麵說著話,一麵是又朝王珺磕起了頭,口中是接連說道:“郡主,您信奴,奴真得沒有做這樣的事,是有人在害奴!”

“害你?”

林雅此時也站起了身,她那張小臉滿是淚水,此時便握著帕子,哭哭啼啼得說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麵的丫頭,誰會害你?明明是你害我的母親…”這話說完,她是又朝王珺和崔柔看去,跟著是又一句:“我知道郡主和夫人不喜歡我們母女。”

“可說到底,這也是父親的孩子,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她說到這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王珺眼看著這幅模樣,小臉陰沉著,最後還是崔柔握著她的手,輕輕拍了一拍,同幾人說道:“縱然有物證,也不定是這個丫頭做的。”

她這輕輕柔柔的一句話,倒是讓原先亂糟糟的一個地方變得安靜起來。

林雅止住了哭聲,就連馮婉也止了聲。不過也沒過多久,馮婉便挑了挑眉,看著崔柔說道:“二嫂此話何意,難不成你是想…”

還不等她說完,崔柔便已笑著接過了話:“我什麼都沒想,既然事情發生了,那麼自然是要查的…”這話說完,眼看著馮婉皺起了眉,是又溫聲說道:“隻是如今我們各有各的道理,想這麼了結卻是難了。”

“那你想如何?”

馮婉還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的崔柔,倒也有些看不明白她打算做什麼了。

崔柔聞言,便又笑了笑,她仍握著王珺的手,而後是柔聲說道:“報官,交由官府來處理,讓他們來給一個公道。”她一麵說著,一麵是朝那掛著卷簾的裡屋看去,跟著是又一句:“我也不信這朗朗乾坤,真有把白說成黑的道理。”

榮安侯府。

溫有拘風塵仆仆一路,一身水藍色的錦袍都沾了些黑灰,若不細瞧,隻怕原本的顏色都該瞧不見了。

門前的小廝見這一人一馬遠遠過來還有些發愣,眼瞧著人越來越近,才忙迎了上去,恭聲道:“侯爺,您回來了。”

溫有拘笑著朝人點了點頭,而後是“籲”了一聲,等到馬兒漸漸停下便翻身下馬,一麵是把手中的馬鞭遞給人後,一麵是又問了一句:“府裡沒什麼事?”

小廝也是個機靈的,聞言,便笑道:“您放心,一切都好著呢,就是齊王來過一回,見您還沒回來也就沒說什麼。”

溫有拘耳聽著這話,臉上的笑意越深:“回頭去齊王府說一聲,就說我回來了。”

見人笑著“哎”了一聲,他也就沒再多說什麼,提步往府中走去。

這榮安侯府是早些時候,天子親賜的,不過溫有拘孤身一人,也沒想過要在這長安久留,府裡除了一個看門的小廝和老仆,以及廚房一個燒飯洗衣的婆子之外,也就沒有其餘人了。

統共三個下人並著他一個主子,倒是讓這偌大的侯府越發顯得冷清起來。

不過溫有拘倒好似全然不覺得冷清一樣。

以前家裡沒出事的時候,他平日走到哪兒都是奴仆簇擁,好不威風,後來年歲越長,倒也越發習慣這樣冷清的日子。

反倒人多了,還會覺得不習慣。

等回了屋子,老仆倒是已經給他端好了水,看著他這幅風塵仆仆的模樣,免不得說道一句:“侯爺也真是的,原本這樣的活,您打發底下的人去做便是,老奴瞧著,您較起先前卻是越發瘦了。”

溫有拘聞言,也隻是笑了笑。

老仆說得對,這樣的活,他本來就不用親自去。

可他隻要待在長安,就會忍不住想去見她,即便不說話,遠遠瞧上一眼也是好的。

當日王慎與他說得那番話,他不是不明白。他心中的確厭惡王慎的所作所為,也不高興這樣的混賬竟然可以擁有她。可說到底,這是她的生活,既然是她的選擇,那麼縱然他再不高興,也仍舊希望她能過得好。

想到這…

溫有拘倒是也略斂了臉上的笑意。

等到擦拭一番,剛想吩咐人去準備洗漱用的水,便瞧見一個身穿黑色勁服,腰佩長刀的男人正從外頭過來。

這是他的長隨李忠。

先前回到長安的時候,他念李忠許久沒有歸家便讓人回去了,因此這會看著人過來,便有些疑惑。溫有拘握著帕子,還不等他開口詢問便見李忠在拱手一禮後,壓低了嗓音說道:“侯爺,屬下先前在路過王家的時候,聽說那位成國公在一個月前納了妾。”

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

緊跟著是溫有拘不敢置信的一句:“你,說什麼?”

官道上。

溫有拘仍穿著原先那身衣裳,手持長鞭,平日溫潤的麵容此時陰沉著,正高坐在馬上,一往無前得朝成國公府而去。

“一個月前,成國公納了一個妾…”

“雖然王家沒有對外聲張,可屬下打聽到那個女人就是當年和成國公生下一女的周慧。”

腦中縈繞得是李忠先前與他說的話。

溫有拘沒想到,離開長安才一個多月,王家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原本以為那個男人雖然混賬了些,可至少心中是有她的。可如今呢,如今他竟然帶著那個女人進門?那她,該有多難過?

想到這,他的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線,眼中也似有難擋的戾色。

此時官道上並沒有多少人。

溫有拘一路從侯府到這成國公府倒也沒花多少時間,隻是馬匹在離那公府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卻突然牽住了韁繩。他知道消息的時候,心裡能想到的隻有她一定傷心一定難過了,哪裡還能想到彆的?

可如今,離這國公府越近,他卻忍不住停了下來。

縱然她再傷心,可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找她?

說到底於她而言,他也隻不過是她隨手救起的一個人罷了,何況,他這樣鬨上門去,彆人又會怎麼想?

他是無所謂,卻不能不在乎她的名聲。

溫有拘緊抿著唇,目光在落到那成國公府門匾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晦暗不明起來。他就這樣坐在馬上望著不遠處的府宅很久,直到身後傳來一陣車軲轆的聲音才回身看去,不遠處的馬車上,王慎正握著車簾皺著眉望著他。

溫有拘在看到王慎的時候,突然就沉下了臉,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翻身下馬走了過去。

安泰見他過來自是伸手要攔,可他手中的劍還沒出鞘就被溫有拘伸手擋住,緊跟著長劍落地,安泰也被他一掌打退了好幾步。

王家眾侍衛之中,安泰的武功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今日在溫有拘的手下卻連一招也接不過,其餘侍衛見此自是也都過來了,可溫有拘卻好似未察一般,他隻是一往無前得朝馬車走去。

等走到馬車前。

他伸手攥著王慎的衣領把人挾製在馬車裡,沉著一張臉看著他,帶著從未有過的陰沉,冷冷道:“王慎,你竟敢這樣對她!”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