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華道:“算了吧,就你那睡姿,你看看我這肚子,敢跟你睡麼?”
馮蓁噘噘嘴,“那我不管,反正我不回去了,我出門時跟外大母說了的,今兒就歇在你這兒,咱們姐妹倆都許久沒在夜裡說過悄悄話了。”
然則馮蓁和馮華自然沒說成悄悄話,馮華容易犯困,才剛入了夜就嗬欠連天地上了床。
馮蓁隻能推開窗戶,望月長歎。正巧看到蔣琮從外回來,望了眼馮華的屋子,見燈已經熄了,便徑直往後院去,那正是那兩名侍妾住的地方。
從馮蓁的方向剛好看到遊廊上那名千嬌百媚的侍妾正提著燈籠迎接蔣琮,蔣琮走過去後,輕輕扶起了給他行禮的侍妾,兩人便相擁著進了後院的門。
馮蓁的手握緊了拳頭,這就是馮華嘴裡所謂的好麼?他們成親才不過兩年呢。
馮蓁在床上輾轉反側,真是恨不能衝上去打蔣琮一頓,替馮華不值,又再一次對男人這種生物感覺徹骨地心涼。
睡不著,心裡又煩躁,馮蓁剛翻身起床想喝杯水,卻見已經有人將水杯遞到了自己跟前。
那雙手,修長乾淨,連指節處的皮膚都那麼潔淨而溫暖,她自然是認得的,還曾經在她身上四處做過亂呢。
馮蓁緩緩抬起頭,立在一旁朝她微微笑的人不是蕭謖又是誰?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了,簡直沒地兒能阻止著他是吧?
“你……”馮蓁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蕭謖把水杯又往前遞了遞,“喝點兒水吧,不然待會又怨我把你給吮乾了。”
這黃0腔可開得真溜啊,馮蓁接過水杯恨不能潑蕭謖一臉,可因為實在也渴,便忍了。且這裡是蔣府
,若是鬨出點兒動靜來,她自己死了還不足惜,卻一定會連累馮華的。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馮蓁急得殿下也不喊了,直接道,“若是被發現了,你是覺得我死得不夠快是吧?”
蕭謖等馮蓁喝完水,再將杯子接過來轉身放好,這才重新坐回馮蓁身邊,並無太親昵的動作,隻是拉著馮蓁的手,十指交扣。
馮蓁甩不開蕭謖的手,隻聽他道:“幺幺,你一直這樣躲著我,我就一直這樣夜夜追著你。”
馮蓁忍不住笑道:“那我要是嫁人了,殿下還敢這樣夜夜追著我麼?”
“彆說負氣話,幺幺。”蕭謖輕歎道。
“殿下如今業已抱得美人歸,這是想魚與熊掌兼得麼?”馮蓁揚起下巴。
蕭謖順勢低頭在馮蓁的唇上啄了啄,“什麼魚與熊掌,你在裡麵沒少出力氣吧?”
“舉手之勞而已,殿下不必太感激我。”馮蓁冷冷地道,用另一隻沒被扣住的手背擦了擦嘴唇。
緊接著她的下巴便被蕭謖扣住,狠狠地吻了下來,馮蓁感覺自己嘴唇的皮兒都快破了,哼了兩聲,蕭謖這才鬆開她。
“幺幺,孤承諾過的你話絕不會食言。”蕭謖道。
翻來覆去都是這句,馮蓁都聽膩味了,“是啊,殿下這是打算克死第三個再娶我是吧?也可能是克死四個、五個、六個、七個之後,是不是?”
這話說得算是惡毒了,蕭謖先是蹙眉,再然後才緩和了一下神色,歎息一聲,也不怪馮蓁如此說話,處在她的位置上會擔憂是理所應當的。
“幺幺,孤就是負儘天下人也不會負你。”蕭謖認真地道。
“那殿下能不娶盧柚嗎?”馮蓁反問,什麼不會負她,真是狗臭屁。
蕭謖啟唇正要回答,卻被馮蓁用食指按住了嘴唇,“殿下,彆說什麼負不負的,我一個字也不信。我與殿下約定好了,殿下與盧柚成親前,咱們依舊好好的,到殿下與她成親那日起,咱們從此就再無瓜葛,各自歡喜如何?”
“孤不同意。”蕭謖拿掉馮蓁的手道。
馮蓁整個人就像垮掉了一般,淚如泉湧,眼睛瞬時就變成了水簾洞。“所以,你還是要娶她?那我算什麼?”
“幺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孤與你都不可能毫無瓜葛,各自歡喜。”蕭謖扣住馮蓁的肩膀道。
馮蓁心裡飆了無數句臟話,她就知道蕭謖這渣男要耍無賴,所以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她一定要將第四顆仙桃養熟。
馮蓁隻想儘快安撫住蕭謖,讓他趕緊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所以她將頭靠在蕭謖的肩上,並不敢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怕沒演到位被他察覺出蛛絲馬跡。既然蕭謖這麼喜歡當渣男,她當然要認認真真地配合他,演一出癡情女的故事。
馮蓁的眼淚濕潤了蕭謖的衣衫,哽咽著道:“殿下,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
“幺幺,我即便與盧柚成了親,也不過就是假夫妻,絕不會碰她分毫的。”蕭謖在馮蓁耳鬢廝
磨道,“而且孤應承你,絕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所以這人是一點兒努力都不肯付出麼?虧馮蓁還擔心他為了自己,又可能克死第三個呢。至於蕭謖碰不碰盧柚,馮蓁根本就不在乎,跟蕭謖成親相比,那不過是一點兒小斑點罷了。
不過馮蓁怕自己太較真兒,蕭謖會苦於缺少借口而一直糾纏不休,因此索性大大方方地出演傻大姐一角,就讓蕭謖以為這樣就能哄住自己好了。
“可是那我不就不是元配了?繼室的名聲一點兒也不好聽。”馮蓁嘟囔道,她感覺如今這戲碼有點兒怪,怎麼聽怎麼像是,那什麼夫那什麼婦,私下商量著怎麼弄死黃臉婆的戲。
馮蓁一陣惡寒,忍不住把“心裡話”說給了蕭謖聽,“我看話本子裡說,一般這種情況都是你調一杯毒酒給她喝,那毒通常都該是我買的。”
蕭謖有些頭疼,他早就發現馮蓁這腦子時靈時不靈,真虧她腦子能歪到這個份上。
蕭謖笑了笑,“你想多了,她還不配。”
馮蓁蹙蹙眉,這是另有隱情的意思?“殿下為何這麼說,傳聞裡殿下不是愛屋及烏麼?”
可蕭謖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談下去,“幺幺,你不要有任何心裡負擔,你隻要記得你在這事上一點兒錯也沒有就行。”
馮蓁怎麼可能不八卦,她抱住蕭謖的腰道:“殿下跟我說說,以前的盧女君的事兒吧。”
蕭謖不欲說,卻沒辦法拒絕馮蓁,這時候若是不答,怕她會鑽牛角尖。
“她比我大兩歲,孤一直拿她當阿姐看。”蕭謖說得簡潔。
哄誰呢?少男一般都喜歡姐姐,姐姐們成熟美麗,身體也發育得玲瓏有致了,比那些阿妹可有吸引力多了。
“聽說盧女君比如今的柚女君還要美上三分是也不是啊?”馮蓁微微笑道。
這笑比不哭還恐怖,蕭謖自然不會作死,“那時孤年紀還小,哪兒懂什麼美醜啊。”
馮蓁點點頭,她信了才有鬼了,於是出其不意地問道:“殿下是什麼時候□□的呀?”
蕭謖似乎是被“□□”兩個字給震住了。
馮蓁又道:“殿下不懂麼?這樣吧,我換個方式問,殿下是何時梳籠的呀?”這梳籠一般是指教坊女或者一些暗0娼第一次接客的意思。
“你都哪兒學來的這些混賬話?”蕭謖嗬斥,這樣的醃臢詞兒是一個女君該知道的麼?
馮蓁硬氣地叉腰道:“殿下少顧左右而言它,這些話我是不該知道,可殿下卻又為何知道?隻怕沒少北裡遊吧?”北裡乃是上京有名的煙花之地,世人皆知。
“孤是男子。”蕭謖這就是沒否認了。
馮蓁湊到蕭謖跟前麵對麵,睫毛幾乎都快碰上彼此的睫毛了,“嗯,殿下不僅是男子,而且還早熟是不是?”
這醋吃得蕭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馮蓁其實也不是吃醋,就是緩和緩和剛才“悲傷”的氣氛。“殿下,還在忌恨我外大母麼?”馮蓁呢喃地問
道。
“沒有,姑祖母是你的外大母。”蕭謖道。
“那殿下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馮蓁抬頭問。
“孤會替你護著姑祖母,還有樂言(蘇慶)的,還有陽亭侯府。”蕭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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