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第三百三十七章(2 / 2)

“我懷疑……主子和董鄂格格這不是郎有情妾有意,而是純粹的戰友情呐!”

徐升:……

陳嬤嬤奇怪了:“你怎麼都沒反應?”

徐升還挺平靜:“我覺得吧……陳嬤嬤,反正爺找了個喜歡的,管他們是談工作還是談感情,有談得上來的內容才是最重要的。”

真要尋個主子想談正事,對方想談愛情的,指不定才是一件煩難事呢!

徐升說的大實話。

心有不甘的陳嬤嬤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發現還是沒轍。總不見得硬是逼著主子和對方談感情吧?

另一邊胤禟完全沒有發現陳嬤嬤和徐升為了自己的感□□操了這麼多的心,與董鄂格格在胤禟心裡事實上隻是放鬆和休閒,他大部分的心思依然是投放在雜交水稻的研究上。

自己前一世並不是專業研究水稻的學者,隨著係統封鎖後除去此前抄寫下來的書籍外就再也無法翻閱搜查其他資料。

可想而知雜交水稻的進度有多少緩慢。胤禟吐出一口濁氣,麵對這一輪依然長勢不佳的稻穀頭疼不已。

畢竟稻穀一年產兩岔子。

許多新的思考和想法都需要大半年後才能付諸於行動。見效果慢的研究讓不少研究員選擇離開,要不是胤禟過去的豐功偉績和他斬釘截鐵的話語,怕不是連沈廷文都要開始猶豫研究雜交水稻的必要性。

胤禟托著臉頰。

他叼著筆發著愣,下意識的將自己的煩惱寫在了信件上,也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在信件上的語氣逐漸發生了變化。

四月選秀,七月便是榮親王的大婚。

榮親王的大婚辦得很是隆重。

對於疼愛的幼弟成親,嘉正帝宛若女兒出嫁般舍不得,愣是在皇子置家銀子以外,又偷偷摸摸塞了不少,甚至還抹了一把眼淚。

不像是娶媳婦倒像是嫁出去似的。

彆說胤禟是一臉黑線,就是回來參加大婚的康熙和純宜太貴妃也是一臉無語。康熙沒好氣地白了嘉正帝一眼:“都是當皇帝的人了?天天竟是在瞎想些什麼?”

嘉正帝尷尬一笑。

他禁不住歎道:“這不是感情所致,兒臣一時間沒忍住嗎?”

嘉正帝滿臉慈愛的望著胤禟。

自己一手養大,從隻會抱著自己大腿鬨騰的小家夥變成比自己還高一個頭的俊秀小夥,從胤禟身上胤礽提前感受了養崽的樂趣。

胤禟禁不住打了個激靈。

康熙嘴角抽了抽——胤礽這兔崽子彆以為朕沒看出來,胤禟是自己的崽!

他冷酷無情的擋在嘉正帝前麵,把胤禟擋在自己身後……

嘉正帝:……

汗阿瑪,您沒發現胤禟也比您高嗎?他麵上不著痕跡,索性轉移話題:“皇額娘身體如何?”

提到皇太後,康熙麵上閃過一絲柔和。他喜氣洋洋的說道:“皇太後誕下一個小公主,如今還在月子裡呢!”

聽到這話嘉正帝也眉毛倒豎:“汗阿瑪,您這事怎麼不說一聲?妹妹的玉碟呢?”

如今掌管宗人府的是裕親王福全。

眼看康熙退休,裕親王福全也上手辭了兵部事務,轉而擔當宗人府宗令坐等退休。

裕親王福全穩重妥當。

他不像是會將這件大事也隱瞞的性格。

胤禟臉色也黑黑的,他不高興的則是另外一件事:“對啊!等等——怪不得四哥每天跑暢春園跑得那麼勤快。汗阿瑪您這是偏心!”

康熙訕笑一聲:“福全那朕還沒說,小公主到時候補記上去就是了嘛……至於胤禛,額……”

他的目光掃向雍郡王胤禛。

隻可惜介於嘉正帝和胤禟兩個人的怒火,眼色勁十足的雍郡王胤禛此刻已經躲到角落裡了,他純當沒聽見兩兄弟對汗阿瑪的抗議,也純當做沒聽見汗阿瑪的求救——這件事兒臣也救不了您!

康熙恨得牙癢癢。

此刻他也不得不腆著臉笑道:“你們皇額娘高齡產女,正是好好休養的時候,告訴你們豈不是昭告天下?加上又接二連三的婚事,朕和你們皇額娘一商量就打算等滿月禮之前再告訴你們。”

皇太後當年喪女在她心裡落下不少陰影,要不是身邊有胤禛陪伴著怕不是走不出來。這一回又是高齡產女,自然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那為什麼四哥知道?”

“額……”這不是你們皇額娘心疼他嗎?

康熙心虛的東看西看。

最後還是純宜貴太妃連拖帶拽的將胤禟拉走,才勉強留給康熙一寸安靜之地。

當然被拉走的胤禟最後還在嚷嚷著:“兒臣隻是給您一個思考的機會——回頭必須交代。”

純宜貴太妃:……

她麵無表情的推著胤禟:“快走快走!你這當新郎官的還得去接新娘呢!”

這也是。

等胤禟到前院,眼看著吉時即將到達卻沒見主角身影的一行人終於鬆了口氣。

胤禟騎上高頭大馬,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朝著董鄂府而去。街道兩側聚滿了大聲叫好的百姓們,討要糖果的孩童在人潮中鑽來鑽去,時不時喊著些大人們教的恭賀詞。

原本對成親這件事並無甚感受的胤禟,在周遭熱烈的氣氛以及百姓們善意的哄笑聲中莫名緊張起來。

他感受到心臟逐漸加快速度,隨著馬匹在董鄂府前停下時達到了最高峰。

胤禟翻身下馬。

他在大媒的引領下緩緩走入正堂,都統董鄂七十和其妻馬佳氏含淚迎上前來。胤禟在此刻還不能與他們交談,紅著臉行了禮,又跟著大媒走出了董鄂府。

不一會兒董鄂府大門敞開,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驟然響起,一頂紅色喜轎緩緩從大門而出,伴隨著送親太太的喊聲踏過火盆。

侍衛湊上前來:“主子,要趕緊回府準備呢!”

胤禟如夢初醒。

他匆匆上馬趕回榮親王府,慌慌張張的按著大寮和大媒的話語準備弓箭,拿了弓忘了箭矢,拿了箭矢又忘了弓,來來回回奔波了好幾回,倒是鬨得康熙和純宜貴太妃哭笑不得。

康熙連連搖頭:“虧前麵還裝得那麼穩重老成,好像一切儘在掌握中的架勢……看看現在!朕這輩子還沒見他這般慌亂過呢!”

純宜貴太妃樂得笑出聲。

她的雙眼水汪汪的,純宜貴太妃用袖袍遮住臉,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珠。

望著臉頰緋紅一片,又止不住雀躍昂首期待喜轎到來的兒子,她心裡是酸澀是歡喜也是期待。

大婚從下午開始鬨到了半夜。

最讓胤禟尷尬的是說好的洞房花燭夜,而他卻是被人連拖帶拉的送到前院去。

喝酒!慶祝!

胤禟神情古怪得很——怪不得前幾回五哥他們的表情也不好看,要是心心念念的福晉在屋子裡枯坐著,肯定和他一樣沒了心思……

嗯?心心念念?

胤禟整個人像是被火燒紅了般,隻覺得腦海就如同漿糊一般混亂,下意識地用腦門撞桌子。用力撞了好幾下,直到腦海裡亂糟糟的消息消失他才抬起頭。

所有人的表情都挺神奇的。

諸位王爺都是憋著笑,也不知道是誰先破了功一個兩個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胤禩樂得酒水都從鼻孔裡噴出來了:“噗——我知道九弟你想洞房花燭夜,也不用激動得撞桌子吧?咳咳咳咳!”

廉郡王福晉哭笑不得。

她連忙將帕子塞在胤禩的手中,而廉郡王的這一反應也能說明周遭諸人的反應,一時間滿場哄堂大笑。

唯獨胤禟迎風飄蕩。

環視周遭宴席上的宗室和文官官員……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啊這……

是丟臉丟到全天下了啊qaq

鬨騰的婚宴足足持續到第二天,更可悲的是等到第三天兩夫婦甚至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又被宮人們催促著往宮裡去,給太上皇和純宜貴太妃、皇上和皇後,以及諸位王爺福晉們見禮。

這一天夜裡。

精疲力儘的夫婦兩人總算有了獨處的時間,胤禟躺著床上隻覺得渾身酸痛——原來結婚是這麼難的一件事嗎?

董鄂書瑤也躺在一邊。

兩夫婦一時間沉默不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偶爾眼神接觸下就緊張的跳開。

陪嫁丫鬟和嬤嬤們露出曖昧的笑容。她們躡手躡腳的退下,讓一對小夫妻自己獨處著。

胤禟腦海裡想著嬤嬤的諄諄教誨。

董鄂書瑤則想著出門前兩天額娘塞給自己的小冊子。

不知為何明明當時隻偷偷瞄了一眼,可是現在那些畫麵卻是如此清晰,一幕接著一幕出現在自己眼前,讓她隻覺得手指尖到耳朵根都紅通通的。

董鄂書瑤嗚咽了一聲。

她動彈了兩下,旁邊的胤禟越發顯得局促不安了。

在這種時候怎麼能夠退縮?

胤禟在心裡暗暗為自己加油打氣,經過一番深呼吸的準備,他伸出手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抓住董鄂書瑤的手。

兩人的手心都濕漉漉的。

胤禟翻身兩手肘撐在董鄂書瑤身側,啞著聲音低語:“福晉,安置吧。”

董鄂書瑤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她感覺自己一雙眼睛都在轉圈圈,麵對突然緊迫逼近的胤禟,董鄂書瑤整個人都僵硬了。

也不知怎麼的,她突然脫口而出:“妾身前兩日畫了設計的汽車圖,爺要不要來看一看?”

胤禟微微一愣。

緊接著他眼前發亮:“汽車圖?”

董鄂書瑤硬著頭皮往下說:“對,妾身琢磨了下,想著或許咱們可以製作一個雛形出來看看?”

胤禟摩挲著下巴,卻不想自己雙手撐著身體,這一鬆開登時落了下來,雙眼對上對上,嘴唇對上嘴唇,鼻尖的呼吸碰撞在一起。

這個時候是想汽車的事情嗎?

胤禟腦海中靈光一閃而過,忍不住吻住剛剛張開的唇瓣。

分開了以後。

他小聲嘀咕了句:“其他的……等明天再說吧。”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