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遮風擋雨(1 / 2)

舒晚站在舒戚旁邊,不自覺的摳著手心——書裡陳滔是沒有同伴相隨的,更沒有死這麼快,現在進入了一個她完全不知道的劇情,若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易沉瀾很快就到了,他的麵色還是那般平靜,步履從容,一舉一動都帶著清冷仙氣。

看見他這幅樣子,舒晚不知不覺就安心了一點。

唐天秦見要等的人到了,便直直看向易沉瀾:“易公子,我竹青幫堂主陳滔,昨夜暴斃身亡,你可知曉?”

易沉瀾道:“略有耳聞,深表遺憾。”

“你不要惺惺作態!他白日裡見過了你,就再沒出屋,我很好奇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唐天秦冷笑,目光帶著明晃晃地惡意,“飼蛇需凝神專心,陳滔從不出錯的。但偏偏見了你之後,他就被蛇咬的遍體鱗傷,顯然是精神恍惚才失了手。易公子不給唐某一個交代嗎?”

易沉瀾得體地微笑:“唐護法想要晚輩交代什麼呢?”

“陳滔一家五口和手下的弟兄們當年都死在你的魔頭父親手裡,他昨日見了你,不免想起傷心往事,以致走神失手命喪蛇口,易公子難道不該為此負責?”

他語氣陰毒極了,“看見你活著,就已經是一件足夠痛恨的事了,誰知道你這孽種是不是對陳兄弟說了什麼誅心之語。”

他說話怎麼這般難聽?舒晚在旁邊氣的睜圓了眼睛,反駁:“是你們堂主自己不小心,被自己養的毒蛇咬死了,這也要怪在阿瀾師兄頭上?唐護法,您不覺得太牽強了麼!”

她算是明白了,就算她幫易沉瀾避開了書中發生的事,這劇情也會安排這些該死的情節,就為了作踐易沉瀾。

可她還就不信了,今天她在這,誰也不能欺負她家反派!

舒晚向易沉瀾那邊微微側了側身,下意識地露出了一種守護的姿態。

易沉瀾臉上恰到好處的笑意終於有幾分落進了眼底,他聲音很輕,“晚晚,讓開。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晚晚,怎麼對客人這般無禮!”舒戚低斥了一聲,笑著對唐天秦賠禮道,“唐兄,小女年幼無知,失禮之處,還望唐兄海涵。”

“舒姑娘年紀小,還不懂事,”唐天秦意有所指地對舒戚說,“識人方麵,舒兄還是該多多教導才是。”

“總之,我竹青幫的人在這裡出了事,如果輕易揭過,以後我們竹青幫在江湖上如何立足?”他冷聲道,“就算不是易公子親手殺的人,也是因他的緣故。舒兄今日若不給交代,我等皆意難平。”

舒戚麵露為難之色:“唐兄稍安勿躁,舒某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隻是……這樣定罪是否過於倉促?”

他端方的臉上一派正義,儼然是個擔憂徒弟的好師父。

“我幫弟子親眼看到他們發生爭執,”唐天秦瞥了一眼易沉瀾,“還有,陳兄弟養的纏血蛇全都死了,回屋時麵色鬱鬱,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舒戚和藹地問易沉瀾:“阿瀾,唐護法所言可屬實?陳堂主的纏血蛇果真都死了?”

易沉瀾望過去,鳳目清亮坦然:“是。”

“那師父就沒法護著你了,”舒戚歎了口氣,頗為遺憾的樣子,“阿瀾,你間接害死了陳堂主,唐護法要處置你,師父也無話可說。”

他向唐天秦拱了拱手,“唐護法,我這弟子到底年少,還請您看在舒某的麵子上,從輕發落。”

“舒大俠客氣了。有您在,我也不敢讓您的弟子以命抵命。”

唐天秦端詳著易沉瀾,“一條手臂來抵我弟兄的命,總不過分吧。”

易沉瀾衣袖微微一抖,一點白色的粉末悄無聲息地落在他的右手上。他的目光在舒戚和唐天秦中間巡視了一圈,微微低下頭,態度柔順極了:

“若可以化解兩派乾戈,我甘願斷去一臂。”

怎麼?她沒有像書中那樣斬他手臂,這是找補回來了麼?舒晚心疼壞了,伸手去抓易沉瀾的手,易沉瀾心中一沉,立刻握緊了拳頭,舒晚的手就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膽戰心驚地向內扣著手腕,生怕她亂動一下。

舒晚哪注意這些?一把抓住易沉瀾就塞在她身後,對唐天秦怒目而視:“唐護法說的確實不錯,可與陳堂主起爭執的人是我!他出言不遜,將我爹爹形容成了一個小人,挑撥我們終山派的師徒關係。我爹對阿瀾師兄看重,沒有絲毫輕視,怎麼到他嘴裡就這麼齷蹉不堪?他的蛇也是我打死的,他說不過我便拿蛇嚇我,怎麼?這幾條蛇我殺不得麼?”

“說陳堂主心神恍惚,我看未必。罵我的時候他精神不錯,放蛇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什麼不好,”舒晚看了舒戚一眼,“若陳堂主的死定要賴給終山派,那也是我的緣故。一人做事一人當,唐護法若要罰,便罰我吧。”

易沉瀾皺起了眉,神色複雜地凝視著舒晚。

唐天秦被舒晚這一通搶白弄的微愣,不動聲色的看了舒戚一眼。舒戚緊皺著眉,不悅道:“晚晚,爹爹和唐護法在說正事,你不要搗亂,出去!”

舒晚自然聽出舒戚真的生氣了,那她也不可能出去:“爹爹,我沒有搗亂,我說的都是真的。爹爹教過我做人要誠實正直,我怎麼能讓阿瀾師兄幫我背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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