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丹是書中易沉瀾的半個師父,指點毒術的。
為什麼說是半個呢,一來易沉瀾精通毒術全靠自學;二來,易沉瀾修習毒經這件事,一開始並不是自願的,算是方南丹逼迫的。
他在追思大會上重傷瀕死,被人們扔下雪夜山的峽穀,卻大難不死,被雪夜山留守的易衡手下撿回去了。
這是他日後吊打武林一眾人士的開端,雪夜山的每一個人,都將為他的成長出了一份力,隻是成長的過程頗為慘烈。
就拿方南丹來說,這個人武功尚可,但一手毒功卻出神入化,往往叫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被他下的毒。他傳授自己毒功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給易沉瀾下毒,然後丟給他一堆藥材與毒經,讓他自己慢慢解。
解不開,就隻能忍受毒發之苦。
而易沉瀾本身聰慧至極,兼之性格堅韌,配合著這種揠苗助長的方式,雖然吃了不少苦,但成長飛速,很快便青出於藍。
方南丹一看自己比起人家力有不逮,怕被報複,一聲不吭的溜走浪跡天涯去了。
舒晚萬萬沒想到,他們會提前這麼多見到方南丹,而且他還莫名其妙的把他們抓走,不知道他究竟想乾什麼。
不過這方南丹也是慘,貿然出手一下,卻提前被易沉瀾察覺了。易沉瀾服過鑄天丹百毒不侵,防的住他;而自己剛才也被易沉瀾塞了一顆,方南丹的毒沒有用武之地了,對上他們隻有吃虧的份。
舒晚心裡暗暗琢磨著:“雖然那手毒術都是阿瀾師兄自學的,也不指望留著他教。但是方南丹畢竟是易衡的老部下,多一個助力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他想乾什麼。”
兩人沉默了太久,久到方南丹先沉不住氣了,自己找台階下:“好吧你們還太嫩,想必沒聽過我的名號。哼,我也懶得與你們多說,那丫頭,我問你,你是不是舒戚那狗賊的女兒?”
他是看著舒晚說的,說的舒晚一愣:“是又如何,你要乾嘛?”
“乾嘛?你難道不知,我雪夜山與你終山派不共戴天?嗬,錯不了,我去年混進過你的生辰宴,記得你的模樣。”
方南丹眯著眼睛打量舒晚,“早就聽說舒戚那狗賊護女兒護的像眼珠子,蒼天有眼,今天可算是讓我撿到漏了。如今落在我手裡,還怕那狗賊不就範?”
這句舒晚聽明白了,她微微挑眉問道,“你是想抓我來威脅他?威脅他什麼?莫非你是來找你們少主的?”
方南丹這人雖然脾氣古怪,教育方式一言難儘,但是的的確確讓易沉瀾再最短的時間裡掌握了他畢生所學,對這個少主也算儘了自己一份獨特的心意。再說,他應該也沒什麼其他的事,值得這樣大費周折的去威脅舒戚。
“小姑娘,彆問那麼多了,待我綁了你們往舒戚麵前一丟,讓他看看自己的愛女被劇毒折磨的死去活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想要什麼了。”方南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雖然受了傷,但他看起來挺高興的。
易沉瀾聞言皺眉,伸手將舒晚拉到自己身後,冷聲對方南丹道:“把你身上亂七八糟的毒都收起來。”
“哈,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年輕人果然是無知無畏,說起話來夠好笑,”方南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你們兩個初入江湖,想必不知這外麵的險惡吧?哈哈哈哈哈……我數三聲,保證讓你們跪地求饒!”
“三——”
“二——”
“一——”
三聲過後,舒晚和易沉瀾還好好的站在原地,甚至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方南丹得意的笑容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你們……嘶……你們……”
“我們怎麼樣?”舒晚一笑,“阿瀾師兄都勸過你了把毒收起來,你偏偏不聽,這下全浪費了吧?”
“其實你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麵前啊。”
“他?”方南丹一指易沉瀾,眯著眼睛端詳了半天,不怎麼相信,“小丫頭少蒙我,彆不是隨隨便便指了個人,就說他是我家少主。”
舒晚頓時語塞,一時間她還真拿不出什麼證據證明給他看,不由得有點著急,“他真的是易沉瀾,我沒有騙你。你不是去年偷偷混進去我的生辰宴?難道沒見過他麼?”
“我要是見到了,就想辦法把少主帶走了,還能留下由你們糟踐?”方南丹狐疑地打量易沉瀾幾眼,“看著好像不怎麼像……你是易沉瀾麼?”
易沉瀾道:“是。”
方南丹謹慎的想了一會,摸著下巴說道:“好吧,讓我考考你。你可彆推說年紀太小不記得了,答不上來你就是假的。那丫頭,你走開些,彆偷聽我山機密。”
舒晚很警惕地微微側身護著易沉瀾,“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不走,我走了你出手傷人怎麼辦?”
“要真是易沉瀾,我怎麼會傷他?要不是……哼哼,我當然不會放過,”方南丹擰著眉頭看舒晚,“你還不走?是不是心虛?”
舒晚才不是心虛,她就是不放心方南丹,書中易沉瀾在雪夜山前受刑的情況他知道,身份自然無需自證,可是現在……她當然不敢隨意走開。
“晚晚,沒事的,”忽然易沉瀾開口,對她安撫一笑,“我與他去那邊說,你在此處等我。”
“可是……”舒晚不放心,小聲說,“可是他武功不算低啊。”
易沉瀾微微頷首,笑著低聲道:“我知道的,你彆擔心。不會有事,聽話。”
舒晚抿了抿嘴,有些不舍的看著他,“那……那好吧,我就在這邊看著,有不對我會立刻趕過去的。”
易沉瀾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與方南丹走出數十步,期間被方南丹狐疑的看了好幾眼,終於他停下腳步,“莫看了。我沒打彆的主意,想問什麼便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