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 因為已經離婚了,沒有了太多的顧慮。
許慕禮每天接送係統上下學時,便沒有再特意掩飾過。
許慕禮知道, 以他在國內的地位和知名度, 他和係統的事, 要不了太久, 肯定會被曝光。
果不其然。
午飯後, 許慕禮收到了汪潔的微信。
這還是自那次許慕禮加了汪潔的微信之後,汪潔第一次給許慕禮發消息。
汪潔:【許總,不知是誰拍到了你和“黎初”的照片, 然後上傳到了校園網上,現在那個帖子已經熱起來了。】
汪潔:【鏈接】
汪潔:【如果需要我幫忙處理,許總說一聲就好。】
許慕禮沒有立即回複, 點開鏈接, 他看了下那個帖子。
――所以,我拍到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許慕禮?
阿隆:早上迷迷糊糊的,眼神不太好。
去食堂的路上, 迎麵走來的男人,我越看越像許慕禮,所以就拍了這張照片。
照片是偷拍的,角度不太好, 但能看到整張臉, 你們給看看。
到底是不是許慕禮?
№1:臥槽,牛逼。
№2:這?應該是吧?我怎麼越看越像?可想想又不可能,許慕禮這種老總,怎麼可能來我們這種名不經傳的小學校?
№3:男的旁邊的女的, 不就是我們學校中文係的校花之一嗎?好像叫“黎初”。
№4:沒錯,就是我們中文係的“黎初。”
№5:弱弱舉手,其實我看到過這個男的好多回了,之前就一直覺得他眼熟,可能是潛意識裡覺得不可能,就沒有多想。
№6:懵了,所以到底是不是啊?
№7:我做了一下圖片對比,真的很像很像,我覺得就是許慕禮,應該不止是長的像。
№8:再像也不可能是本人,這事你們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的,再者,這世上,長的像的人,不是說沒有。
……
№98:你們吵出來一個結果了沒有?我吃瓜吃的都無心上課了。
№99:反正我持反對票,我不覺得許慕禮會來我們這種學校。
№100:你們在這吵起來有什麼用?那個女的不是中文係的,去問問不就好了?
……
№268:誰要去?我想去問問,實在是太好奇了,難道那個叫“黎初”的,真的和許慕禮那種大佬在一起了?
……
許慕禮給汪潔回複微信。
許慕禮:【謝謝,不用了,我會讓人處理的。】
汪潔:【好的好的。】
放下手機,看著周圍隱隱探究的目光,汪潔皺起眉頭,不耐煩的開口,“快上課了同學們,彆看了啊。”
說完,汪潔側身,直接擋住了她旁邊午睡的“黎初”。
看黎初那側臉,睡的那麼香,汪潔深深地羨慕了。
也不知道這小傻子,到底哪裡來的運氣,就入了許慕禮的眼了。
而且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很確定,許慕禮對這個小傻子特彆好。
隻要許慕禮沒有特彆重要的事,每天“黎初”來回學校,許慕禮都會親自接送。
在“黎初”這裡,許慕禮儼然成了一個司機,關鍵是看“黎初”那樣,並不覺得許慕禮給她當司機有問題。
歎了口氣,汪潔覺得她因為許慕禮,每天不自覺的,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黎初”身上。
上課了,汪潔叫醒了“黎初”,再去看那些蠢蠢欲動,想要過來一問真假的同學們,因為上課,總算暫時安分了下來。
汪潔拋下亂七八糟的想法,安心上課。
下午,他們隻有一節課。
係統剛下課,就接到了許慕禮的電話。
許慕禮:“在哪呢?教室?我在宿舍樓底下等你,還是去教室接你?”
剛下課的時候,汪潔已經將帖子的事跟係統說了,係統抬頭看了眼周圍的同學。
平時,下課之後,他們是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今天,已經下課幾分鐘了,他們卻還坐在座位上,慢悠悠的收拾東西。
係統覺得自己被圍觀沒什麼,可她不太喜歡這些人打擾許慕禮。
想了下,她說:“你直接把車開到車庫,在車庫等我。”
“好,你要不要邀請汪潔去家裡玩?我晚上有個飯局,沒法陪你。”
聞言,係統抬頭,小聲問汪潔,“去我朋友家吃雞去不去?”
汪潔愣了下,自從上次去過之後,她就沒有再想過,“黎初”還會邀請她。
考慮了一秒,汪潔點頭,“去。”
汪潔覺得自己有點現實。
自從知道“黎初”和許慕禮的關係之後,她在和“黎初”相處時,總是會想,隻要她和“黎初”打好關係,那以後,借著“黎初”的關係,隻要她努力,說不定她也可以進安盛集團工作。
汪潔能感覺出來,“黎初”是真的把她當成朋友的。
她也喜歡黎初,可心裡,總是控製不住那些自私的想法。
而她的想法,她永遠都不會告訴“黎初”,她會永遠都藏在心裡。
並且,她也不會疏遠“黎初”,她以後,還會更加努力的,跟“黎初”搞好關係。
她可真是個現實的人啊,汪潔自嘲般的想著。
許慕禮就在停車場等著係統。
帖子的事,許慕禮沒有讓人刪除。而是讓公司裡做網絡監察這一塊的員工,盯著那個帖子。
隨時關注帖子裡的風向,隻要帖子對係統沒有影響,那就不用處理。
許慕禮並不在乎,他和係統的關係被曝光出去。
因為這事,隻要他和係統在這個世界上待一天,就永遠都沒法避免。
躲躲藏藏的生活,可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他和係統之間,光明正大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無需遮遮掩掩的。
黑色低調的邁巴赫,在燈光不算特彆明亮的學校停車場裡,並不顯眼。
但架不住有心人特意的關注,係統和汪潔上了車,車開出車庫後,兩個年輕的男同學,喘著粗氣,從不遠處的紅色轎車後麵站直了身體。
“臥槽。”其中一人抹了把臉,“媽的,憋死我了,再不走,我可能會成為第一個因為不敢呼吸而死亡的大學生。”
另外一人也大口呼吸,“還是你聰明,知道來停車場,怎麼樣?照片拍的清楚不?錄視頻了沒有?等下我們賣給狗仔記者,這幾個月的生活費就不用愁了。”
“不,不止是這幾個月,以後如果許慕禮還來學校接那個女的,隻要我們小心點,明年的生活費都不用愁了。”
“嘿嘿。”
……
路上,許慕禮和係統商量,他打算讓係統去學車。
如今,係統在人類社會,已經完全適應了。
係統適應了,許慕禮覺得,他該適當的放手了,讓她一個人上下學。
他雖然擔心,但係統畢竟不是孩子了,他要是一直不放手,任由係統依賴他,那係統就永遠都成長不起來。
聽完許慕禮的提議,係統想了想,“嗯”了聲。
“好,等我學會了,我以後也可以接送你,我給你當司機。”係統扭頭,看著許慕禮的眼神格外的認真。
許慕禮笑,“好,那我就等著你了。”
說完,許慕禮微微抬頭,從後視鏡上,看了眼坐在後麵的汪潔,溫聲詢問,“汪潔,你學過車了沒有?”
……汪潔搖頭,“還沒有。”
如此,許慕禮便說:“你要不介意,我給你和阿統都安排上,到時候你們也有個伴。”
聽聞這話,汪潔可恥的心動了。
糾結了幾秒,汪潔還是同意了,“好,謝謝。”
將係統和汪潔送回家後,許慕禮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發去參加飯局。
成年人的飯局,無非也就是那些事。
吃吃喝喝,幾杯酒下肚,說不定一個合作就談成了。
酒過三巡,許慕禮喝了兩杯白酒,自覺差不多了,許慕禮就不再喝了。
許慕禮的地位,倒也沒有那種不知趣的勸酒。
聰明人都知道,勸酒這事,其實特彆容易得罪人。
人家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喝了,那肯定是人家不想再喝了。
而在人家不想繼續的情況下,勸酒的人端著酒杯,上去扯一堆費話,逼著人喝酒,真的很容易得罪人。
許慕禮靠在椅子上,聽著其餘人聊天。
說著,話題不知怎麼的,就扯到了薑清雨身上。
一個圈子裡的人,其實差不多都知道許慕禮和薑清雨的關係不好。
不過不好歸不好,薑清雨再怎麼著,也是許慕禮的前妻。
也沒有人說那不好聽的話。
提起話頭的那人,也隻是隨口說了一句,“許總,你前妻,我聽我老婆說,好像在拍戲。”
聞言,許慕禮看了那人一眼,不在意的隨口道:“不知道。”
那人笑笑,“許總忙,不知道也是正常。”
話題就這麼揭過去了。
吃完喝完,有人提議換個地方繼續玩,許慕禮起身,拿起西裝外套穿上後,道,“我不用了。”
沒人敢勉強許慕禮。
出了包間,許慕禮去了趟洗手間,叫了代駕。
……
薑清雨扶著牆,出了包廂,她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
回頭看了眼張堅,薑清雨臉色陰沉了下來。
她冷笑,“你好,張堅,你真是好的很,現在膽子肥了,竟然還敢帶我來這種飯局。”
這頭,張堅苦笑,攤手,“清雨,我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嗎?你拿著公司最高的工資,又沒法為公司帶來什麼利益,老板對此早就很不滿了,我也乾涉不了老板的決定。”
如果是之前,張堅是不敢這麼對薑清雨的。
可這幾個月,和薑清雨相處下來。張堅如今,對於薑清雨的底細,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了。
什麼千金大小姐,什麼薑羅明的女兒,聽起來響亮,其實全都沒用。
老板打探過,薑羅明和薑玉陽,其實根本就不把薑清雨這個親人放在眼裡。
據說是薑清雨以前做了什麼事,差點害的薑家出事。
張堅不知道真相,但知道的事情,就足夠他因此改變對薑清雨的態度了。
其實,張堅對薑清雨的態度大變,除了他因為薑清雨的事降職降薪之外,還因為張堅早就看不慣薑清雨了。
薑清雨,絕對是張堅當經紀人以來,最不把他放在眼裡,也是最不尊重他的人。
以前,張堅可以為了薑清雨的家世忍,活到了四十幾歲,麵子在張堅眼裡並不重要。
可薑清雨自己啥也不是,平日裡還對他呼來喝去,似乎是把他當成了古代的奴才,而她,則是掌控著奴才生死的千金大小姐。
張堅不是什麼好人,也自知自己一開始對薑清雨就存了利用的心思,薑清雨知道之後有脾氣是正常的。
可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薑清雨,一次次踩踏著張堅的尊嚴和底線。
一個不尊重他的人,彆指望著他對對方能有多好心。
張堅心裡是這麼想的,然而表麵上,他一臉愧疚的說:“對不起啊清雨,是張哥沒用。”
“不過。”張堅壓低了聲音,“我給你安排的飯局,裡麵可沒有老頭子,你也就是陪著他們喝喝酒,說說話。”
“他們都愛麵子,表麵上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如今,公司裡已經不願意給你資源了,你自己也弄不到資源,你不是想紅嗎?張哥我也是為了你好。”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在娛樂圈,哪個男女明星沒有陪過酒,彆看大家表麵都光鮮亮麗的,其實私底下都一樣的。”
“這種事,反正也不會被傳出去,也就是我們自己人知道,沒人會看不起你的。”
“那些粉絲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些,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你是我的藝人,我不會害你的。”
“當然”張堅語氣頓了頓,“你要是真的不願意,那我也不想勉強你,之後的飯局,我這就給你推了。”
“你家裡有錢,反正付得起違約金。”
薑清雨眼神閃了閃,心裡的鬱氣,壓不下去,發不出來。
咬牙,薑清雨冷笑,“不用了。”
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了兩步,薑清雨嘲諷道:“張哥,你也彆把話說的那麼好聽,什麼都是為了我?”
“你手底下那麼多人,怎麼不見你,帶其他幾人參加這種飯局?”
“說到底,你還是記恨著我,當初沒有跟你說我和許慕禮離婚的事。”
張堅笑笑,“清雨,這都是哪跟哪?那事早就過去了,咱們得往前看,你張哥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當初張堅誤會的事,更大的責任在他自己,所以張堅確實早就不想這事了。
如今他這麼對待薑清雨,也是她自己不識趣。
然,這些話,張堅永遠都不會說出來。
張堅看著薑清雨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正要開口,突然看到薑清雨的身體猛地一僵,停在了原地。
?
張堅繞過薑清雨,往前走了兩步,順著薑清雨的視線看了過去。
就見大堂裡的沙發上,靠坐著一個麵貌英俊,氣質出眾的男人。
此刻,男人正微微低著頭,看手機。
認出男人的身份,張堅身體也是一僵。
薑清雨死死盯著許慕禮,看他低頭,眼睛盯著手機,嘴角揚起了笑容。
那個笑容溫柔,似乎還摻雜著一絲寵溺。
和麵對她時,冷言冷語的不耐煩不同。此刻,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放鬆,薑清雨想,他的眼神裡,應該滿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