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課桌上突然出現一張小紙條,寫著放學不準走怎麼辦?
深深盯著這張紙條半響,有點摸不著頭腦。
她以前在網上看到過,小學雞菜雞互啄的時候最喜歡撂的狠話就是,放學彆走?
這張紙挺大的,壓在她胳膊下麵,紙上有幾縷壓痕,深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沒把紙條上的內容當一回事,揉吧揉吧丟進了垃圾桶。
下午第一節課是張立群的數學課,這年代還沒有什麼教輔資料,高三的整個大複習,都是上半節課老師帶著過一遍知識點,然後出幾道題抄在黑板上,鞏固加深印象。
今天出的最後一道題,難度明顯提升了不少,張立群上課的習慣是,抽兩名同學在黑板上作答,其他同學在座位上自己做。
題不難的時候,都沒學生願意上台做題——萬一就做錯了呢,那多丟人。更彆說這道題一看就沒有頭緒。
張立群目光往台下一掃,全體同學無一例外的低頭,祈禱。
歎了口氣,考慮到這題的確有難度,他也不為難彆人。
“江躍文,李深深。”
他心裡有譜,點的這兩人正好一個是他的得意子弟,一個是他一手挖掘的好苗子。
班上同學為自己鬆了一口氣,又向深深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江躍文是長期占據年級排行榜前三的尖子生,做這種題自然不在話下,而深深,雖然不知道她成績怎樣,但李明月這個親妹妹都說了,她之前可是沒上過學的。
要是到時候站在上麵一個字都寫不出來,想想都尷尬。
人對於美麗的事物都是抱有善意的,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臉皮又薄,幾個男同學都想衝上黑板代替深深做題了。
深深也有點緊張,題雖然很簡單,但她不習慣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寫字,盯著黑板上的題緩緩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拿著粉筆慢吞吞的作答。
她從小就是這樣,一緊張動作就慢吞吞。
江躍文在台下就有了解題思路,上台也不慌,看著旁邊深深艱難思考,下筆困難的樣子,身子往右邊側了側。
答案很長,江躍文寫到一半,發現深深根本沒看他的答案,在自己亂寫,皺了皺眉,趁著張立群走到後排去看同學情況了,低聲提示:“你可以看我的答案。”
他這麼做主要是看在同桌李月明的麵子上。
深深聽見了,詫異了幾秒,遲疑道:“謝謝。”
這個人,不是不喜歡她嗎?
下午是兩節數學課連著,下課後張立群就出教室了,下節課再開始講這道題。
深深寫完答案後已經下課了,檢查了一遍步驟,她放下粉筆回了座位。
江躍文也緊隨其後,加快速度做完了這道題。
深深抬頭看了一下江躍文的答案,很尷尬,兩個人的答案不一樣。
江躍文是本班學霸,答案正確率高,而深深粉筆字漂亮,看步驟不像是亂寫的,也不一定是錯的。
兩個人的思路不同,深深的更加簡略,隻占了一版黑板,而江躍文的寫了足足一半的黑板。
“李月明不是說她姐沒上過學嗎?看著不像啊。”能進一中的以前都是各自學校裡拔尖的,有人按著黑板上的兩種方式算了一遍,感覺都是對的。
江躍文在深深沒有看他的答案跟著寫的時候,就皺了皺眉。他是好心給她個台階下,免得等會兒丟人。
深深的答案他回座位後也沒看,沒什麼參考價值。
兩人答案不一樣,總的來說,班上的人更支持江躍文。
臨近上課的時候,張立群進了教室,看了一遍黑板上的兩種答案,敲了敲講台,提前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