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謝千秋點頭。
“至於另外這些,彆人我不管,謝家女我必須要得到準信,來還是不來,來,以後依舊是謝家人,不來我會將其除族。”說到這裡,謝蘊停頓了一下,“我希望你能當麵確定。”
他真的老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實際上是擔心其他的姑娘也出現像月華一樣的情況。
若真再有人離開,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好。”
謝千秋拿著這些訃告,按照距離遠近一一上門。
就像謝蘊所說的那樣,趨利避害,人之常情,好些彆說接訃告,讓她進門的都沒有幾個。
好在謝家女並未讓她失望。
謝家人挑的女婿人品也是不錯的,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家族,選擇不去奔喪的,也接了訃告,並未阻止謝家姑娘回去。
當然,也不是沒有和謝家共進退的,這些大多是武將出身,乾脆地接了訃告,表明奔喪那日一定會前去的。
這些人讓謝千秋的心情好了許多。
至少,謝家發生那麼大的事情,差點全都栽進去,謝家外嫁女除了小月華和小月柔,其他姑娘都在夫家都未曾受到影響,依舊過著安穩的日子。
這說明什麼?
謝家雙胞胎的悲劇就是那兩道可笑的指婚聖旨。
欠下的債,該還了。
下朝後,皇帝就直奔國師府,想著朝堂上那些臣子一個個都在講謝家的事情,請求他將謝家人處以極刑,他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不就是怕謝家這次死不了,到時候會報複他們嗎?
要是以往,作為皇帝的他還是很喜歡看這些人上躥下跳,可想到父皇,他就沒有那個心情,甚至還增添了幾分煩躁。
到了國師府,依舊不是好消息。
“什麼意思?”
什麼叫父皇的生機在謝家!
他希望能從國師的眼裡看出這是玩笑,戲言。
國師卻搖頭,表示自己是認真的。
“為什麼?”
“我們都低估了謝家。”國師很疲憊,也很憔悴,昨日受的傷不輕,哪怕已經喝了藥,現如今依舊疼得厲害。
沉默。
再沉默。
終於,皇帝開口,“所以,想要救我父皇,隻能靠謝家人,他們怎麼救?”
“皇上。”
國師顯然也明白這其中的為難,“要不我先去謝府試試。”
至於怎麼救?
他也不清楚。
皇帝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麻煩你了。”
他不可能不管父皇的生死的。
國師到謝府門口時,謝千秋正在一邊吐血一邊給謝家人畫平安福。
在事情沒了之前,謝家人都會一直在京城,哪怕因為有喪事,深居簡出,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出門的,身上帶著符咒保平安是有必要的。
至於國師,不用她出麵,謝家人就應付得了。
謝蘊走出謝府,看著狼狽的國師,突然就想起了柔柔的話,長劍的作用不僅僅是保護謝府,還有甄彆功能,但凡對不起謝家之人,踏入謝府的地盤都會受傷,所以,這是對方活該。
“太上皇病重。”
國師開門見山。
“那又如何?”
謝蘊眼裡閃過一絲複雜,年少和太上皇的意氣風發,策馬奔騰的畫麵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滄桑和諷刺,謝家的事情他不信太上皇不知道,在發生以後,他也曾經派人去護國寺,軒轅浩隻帶回了一句話,會護住月華和月柔兩姐妹,讓他安心!
這也是為何在知道月華死的時候他會那麼震驚。
曾經的一國之君所說的話,他那麼的相信,結果呢?
他可以理解對方站在親兒子那邊不幫謝家。
若是月華和月柔還好好的。
他什麼都能原諒。
可現在不可能。
“他死了嗎?”
國師被他的冷漠驚住了,在他的心裡,彆看謝家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但為人處世都很大度寬容,至少他從沒有見過對方這般的刻薄,更何況對象還是太上皇,要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太上皇和謝蘊曾經的關係非常好。
“沒有。”
國師搖頭,“我算出來,他的生機在謝家。”
謝蘊微笑,隻是這笑容都帶著冰涼。
“謝家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國師繼續說道。
“讓軒轅浩寫下和離書,軒轅子辰和謝月華的和離書,軒轅子蘭和謝月柔的和離書,都要蓋玉璽,看在以前的交情,提醒一句,頭七之前這和離書若是不到的話,神仙都救不了他。”謝蘊直接說出謝家的要求。
國師看著謝蘊,他不傻,自然明白謝家這是在斬斷和皇家的關係。
“我會轉告的。”
說完這話,國師想了想,問了一句,“謝大人,若是皇上不再追究謝家的事情,和離書後,是否能化乾戈為玉帛!”
剛剛對方說到頭七,他就想到昨天謝月柔的話,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追究?”
謝蘊覺得有些好笑,“若是沒有這把劍,若是沒有月柔,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答案他們都清楚,不會的,軒轅子辰隻會在第一時間將謝家人全部拿下,統統處死。
現在所謂的不追究,隻不過是沒辦法追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