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軒轅子蘭剛回來坐下,茶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看見他皇兄走了進來,心頭一驚, 連忙起身迎上去,“皇兄。”
皇帝直接說明來意。
軒轅子蘭眨眼,隨後又吞了吞口水,“皇兄,是不是哪裡弄錯了?這怎麼可能!”
“所以朕來了你這裡。”
“明白。”
秦王點頭, 心肝都在顫抖,謝月柔已經死了,帶著這個認知再回想今天看見的人, 臉上一絲血色也無, 看起來確實是沒什麼人氣兒, 難道說她之所以這麼厲害,是因為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那其他的死人為什麼死了就死了?
哪怕腦海裡有許多的問題, 他也知道皇兄想要查什麼,他立刻將府裡管事的人叫來,一一詢問。
“死了?”
秦王皺眉,若說這其中沒有貓膩他是不信的。
皇帝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管事,“朕想知道謝月柔是怎麼死的?”
管事渾身一抖, 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快說!”
秦王一腳踢了過去。
“奴才說,奴才說。”
隨後, 皇帝和秦王都陷入沉默,隨便一種劇毒都能置人於死地, 更何況還好幾種!
這麼說謝月柔是真的死了。
他們還是不太想相信。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侍衛慘白著臉急匆匆地趕來, “皇上, 太上皇病危!”
皇帝和秦王“噌”的一下站起身來。
天漸漸地黑了,謝家人聚在一起安安靜靜地吃晚飯,謝蘊特意看了一眼謝千秋,見她能正常吃飯才放下心來。
飯後,眾人坐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訃告我親自去送。”謝千秋開口說道。
“好。”
其他人還沒說話,謝蘊點頭。
“今天晚上你們好好休息,我來守靈。”
謝蘊問: “你能堅持得住?”
“我可以。”
“好。”
謝蘊再次點頭。
“祖父。”
“曾祖父。”
謝家其他的晚輩對此顯然是不讚同的,他們雖然身上也有傷,可柔柔(姑姑)本來身體就不好,今天還流了那麼多血,比他們更需要休息。
“你們都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得忙。”
謝蘊堅持,其他人也沒有再說什麼。
俞氏再給謝月華換好衣衫以後就倒下了,整個人都有些迷糊,謝彰不放心守在她身邊。
“當年,我和姐姐的婚事,都是軒轅浩下的聖旨。”
在謝家人離開之前,謝千秋開口說道:“祖父,我要在姐姐回魂夜那一日,將由軒轅浩親筆寫的和離書燒給她。”
謝家人一愣,他們明白謝千秋的意思,但這事恐怕不容易。
“姐姐死前的詛咒已經開始,軒轅浩若是不寫,他必死無疑,即使苟延殘喘,我也會親自送他上路。”謝千秋沒有說,弄死曾經的一國之君要付出的代價更重,她不懼任何的痛苦,但誰也彆想阻止她做她認為該做的事情。
她更沒有說,被她弄死之人,在地獄該受的懲罰會翻倍。
“好。”
謝蘊點頭。
城外護國寺,已經剃發出家的軒轅浩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滿頭的冷汗,進氣多出氣少,整個人看起來很是不好。
太醫看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看出來,被皇帝踢了一腳,磕著頭告罪離開。
“父皇。”
兄弟兩走上前,眼裡有著焦急。
“皇帝,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我心裡慌得很。”軒轅浩說話都很吃力。
皇帝沉默。
“子蘭,你說。”
軒轅子蘭看向皇帝。
“好啊,你們是不是都不見我放在眼裡了。”軒轅浩一生氣就開始劇烈地咳起來,就這樣他還執意要坐起來,“來人,我要回京!”
說是出家人,實際上是為了天元朝祈福,在他心裡,最重要的還是軒轅家的江山。
“父皇。”
兄弟兩人齊齊地叫道。
“您彆生氣,我告訴你。”
軒轅子辰沒有辦法,說完等到他平複下來才開口,“謝月華死了。”
軒轅浩瞪大了眼睛,氣喘得更加厲害,抬手就想給皇帝一個巴掌,結果,還沒揮出去,整個人就重重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父皇!”
兄弟倆一看,急得大叫。
謝府靈堂裡,謝千秋守著還沒有入殮的謝月華,“安心,你的心願都會實現的。”
下了一夜的雪在第二天終於停了,皇帝一臉疲憊的從國師府出來,他還要上早朝,想到父皇的情況,用力地揉了揉眉心,上了馬車。
謝千秋一夜沒睡,看起來病弱的臉上沒有一絲疲憊。
吃過早飯,拿起兩疊訃告,一疊是世交好友以及府中夫人的娘家,另一疊則是外嫁之女的家庭。
“柔柔,這些他們若是不讓進門,不接訃告,我們也不必勉強,趨利避害,人之常情。”謝蘊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