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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 多木木多 10064 字 4個月前

她出去後,找機會對大嬤嬤道:“多謝嬤嬤教我。”

大嬤嬤悵然道:“你還年輕,不明白這男女間的事。有時就那麼坐著不說話,也勝過吃仙丹喝仙露。主子們感情好,咱們更要小心侍候。”

玉瓶微福了□,道:“玉瓶記住嬤嬤的教誨,下次絕不敢再莽撞了。”

等閒下來時,玉瓶嘀咕,大嬤嬤在宮裡待了一輩子,侍候的主子再多,她又沒真跟男人好過,怎麼像是什麼都明白呢?想起宮裡有的宮女跟太監不清白,玉瓶打了個哆嗦,趕緊把這個念頭忘乾淨。

第二天,李薇醒來時已經九點了,吃過早膳,她讓玉瓶幾人扶著去花園散步。越到生的時候,越要多動動。沒想到古人已經有這種理論了,柳嬤嬤就總是想讓她多出去走走。

還沒到春天,花園裡也光禿禿的,幸好今天太陽不錯,隻是賞陽光也很美好。李薇心情好,看什麼都好。

這時,玉瓶看到玉水在後麵對她使眼色,她讓玉煙過去扶著,退到後麵問玉水:“怎麼了?”

玉水扯著她走遠些,小聲道:“那汪格格又來了。大概是打聽出主子在花園散步,也想過來,幸好咱們之前派人守著花園門呢,不然讓她撞進來,主子的好心情都讓她給敗壞了。”

玉瓶眉一立,煞氣立顯,冷笑道:“莊嬤嬤都去教導過她好幾回了,怎麼還沒懂事?”

兩人說著快步往花園門口去,果然見汪格格帶著陵惠正跟兩個東小院的丫頭糾纏。

攔著汪格格的是東小院擴建後分來的宮女玉朝,她也是內務府出身,比玉瓶小三歲,可架勢一點也不弱。玉瓶把著李薇身邊的事不讓人靠近,她也不急著跟玉瓶搶,做起來事還特彆有東小院人的自覺。

玉瓶早打聽過,後分來這四個全是鑲白旗的包衣。算是四爺的自已人,怪不得對李主子這麼忠心。

走近了,聽見汪格格身邊的陵惠正在求玉朝,“好姐姐,我們格格隻是想進去給李主子磕個頭,萬萬不敢擾了李主子的清靜,您給個方便,我們格格記著你的好。”

玉朝攔著不動,臉上卻帶笑,福身道:“我替我們主子接了汪格格這份心意。您還是請回吧,我們主子如今月份大了,精神短,大夫都囑咐我們主子叫少見人。”

陵惠略求一求就算了,轉頭看汪格格是怎麼個意思。

汪格格不可能自降身份跟玉朝一個丫頭糾纏,見陵惠不開口了,就道:“李姐姐身上重,我也不敢多打擾,就在這裡給姐姐行個禮吧。”她說話就要福下去,玉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提著,笑容不變道:“這是怎麼說的?不年不節的,您行這等大禮,可不是想折死我們主子了?”

玉瓶快步幾步趕過來,對著汪格格就是一福,她給玉朝使了個眼色,玉朝放開汪格格往後退半步。有玉瓶站在汪格格正前方,看她敢不敢真對著個丫頭福下去。

玉瓶先罵玉朝:“越來越沒規矩了!下去掌嘴!”轉頭再對汪格格一福,求饒道:“求格格心善,饒了這不懂規矩的小蹄子,她才進府沒多久,在家野慣了,還不識調|教。回頭看我不把她扔到嬤嬤手裡好好吃一頓板子。”邊說邊回頭佯瞪了玉朝一眼。

玉朝乖順的低下頭,站到遠處拿巴掌給自己掌嘴。

清脆的巴掌聲傳來,一聲聲打得陵惠跟著抖,像是巴掌是扇在她身上似的。她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離汪格格遠了些。

汪格格先是被玉朝攔的起火,跟著再被玉瓶的話刺的臉陣紅陣白。玉朝的巴掌何嘗不是在打她?看玉朝的臉幾下下去就扇紅了,她也不敢再糾纏,鬨起來不說李側福晉霸著花園不許人進,反說她以下犯上把側福晉的丫頭給打了,她怎麼洗得清?

本來是想巴結人的,搞成結仇的架勢是怎麼回事?

汪格格見此,隻好先道:“快彆打了,天也晚了,我也該回了。”離走前不死心說了句,“等日後側福晉有閒,我再去找側福晉說話。”

說完就帶著陵惠鬼攆一般走了。玉朝見她走遠也放下手,嘴一動就是一陣刺疼,她嘶了聲,玉瓶過來瞧了瞧,歎道:“回去趕緊拿藥擦擦,主子那裡有碧玉蘆薈膏,回頭我拿出來給你。”

玉朝不敢張嘴,她的兩頰已經紅腫,隻好話吞在嘴裡半截的說:“怎麼敢用主子的藥,拿冷水敷敷就行。”

玉瓶道:“你忠心,我自然要報給主子知道。隻是汪格格的事也不好再拿去給主子煩心,藥你先用著,改日進屋來侍候吧。”

玉朝瞟了眼玉瓶,笑道:“那我可要謝謝姐姐的提拔了。”說著蹲了個深福。

雖然汪格格不想讓人把這事傳出去,玉朝一回去卻不急著擦藥,頂著張紅腫的臉往二道門那裡一站,叫人喊她哥哥來。

她哥哥在大門處聽差,聽妹子喊就跑進來,一見妹子這張臉,唬了一跳道:“你這是怎麼了?”趕緊扯到一邊小聲問:“惹著主子不快了?”

玉朝白了他一眼,掏出碧玉蘆薈膏的白瓷盒子給他看,道:“才不是我們主子呢,我們主子不知多心善,這是特意賞我的藥。”

東小院的李主子那裡的器物全是一窯燒出來的,外麵都沒處買去。她哥一見就認出來了,一頭鬆了口氣,一頭更奇怪了:“誰啊?你在李主子那裡侍候,雖然不是近身的,誰敢給你巴掌受啊?”

玉朝歎了口氣,也不說是誰,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巴掌是我自己打的,也賴不著彆人。我是來告訴你,過兩天我就不回家了,你回去可彆亂說啊。”

怎麼是亂說呢?不說你頂著這張臉出來晃什麼啊?

她哥心疼的皺眉耷眼把妹子送走,回去就長籲短歎。玉朝進來的時候短,沒多少人知道她是在東小院侍候,隻是看服色是貼身的大丫頭。但架不住她挨了打跑來找了她哥,她哥聽差時一臉沉重,去下人膳房處吃飯時還捧著大海碗抹淚。

這怎麼會沒人問?

一來二去,汪格格被堵花園門口進不去,怒打了側福晉的丫頭的事就傳開了。

玉朝回去還不抹藥,等蘇培盛讓張德勝來看過她的臉後,玉瓶親自捧了洗臉水和藥膏給她,道:“我的小祖宗,還不抹藥?”

玉朝照著鏡子,道:“四爺還沒見呢。”

玉瓶拿熱手巾跟搓蘿卜似的給她抹了把臉,抹得她哀哀叫,再打開瓷盒給她抹上碧玉蘆薈膏,道:“你當主子這裡的藥是什麼下等貨?抹上一刻就能消腫。你真頂著這臉到晚上四爺來,這味道就變了。”

抹上後,果然很快消腫了。不到天黑就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四爺過來用晚膳,屋裡侍候的玉瓶等人的臉他掃過來,沒見一個像挨過打的。李薇正小口小口的吃著黑芝麻餡的元宵,不時的讓他一口:“這東西吃著可好了,補血,對頭發還好。”

四爺就著她的碗吃了一個,問:“今天出去散步沒?”

李薇吹著元宵,道:“散過了,早上起來太陽特彆好,我出去散了有小半個時辰呢。”

一晚上下來,四爺看出李薇還不知道這事。第二天回到前院,蘇培盛才稟報說:“挨打的那個玉朝不是李主子身邊侍候的,當時玉瓶讓她們幾個在花園門口守著。之前汪格格鬨的那一回有些難看,玉瓶幾個怕她進去再折騰出彆的事來,就攔了她。”

四爺點點頭,攔的好。

蘇培盛道:“汪格格說她是去給李主子請安問好的。玉朝說巴掌是玉瓶看她冒犯了汪格格叫掌嘴,不是汪格格要她打的。汪格格也沒惱她。”

就是事後忘了補救,被這小丫頭給陰了。你說你知道去追著李主子抱大腿,怎麼不知道打完那丫頭再給找補回來呢?哪怕送上個荷包,這會兒也能顯出你不是有心的啊。

當然,送了荷包會不會在四爺心裡記上一筆有心機,這他蘇培盛也不好說啊。

反正這事,汪格格是怎麼做都是錯。

看來這汪格格是有些缺心眼,也不怪被人踩著她往上爬了。

事後,莊嬤嬤又去教導汪格格規矩了,隻是上下尊卑就讓她背了百八十遍。汪格格背的口乾舌燥,舔舔唇,看著桌上的茶碗就是不敢端。莊嬤嬤抬抬眼皮,道:“格格再背一遍吧。”

蘇培盛傳的話:多教一教她認識上下尊卑。

其實莊嬤嬤很想教汪格格怎麼看眼色。沒眼色這規矩學到這輩子也學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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