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在前頭呢,跟著二阿哥和三阿哥。主子,要不奴婢去把四阿哥叫回來?”
“不,叫他在前頭待著吧。”李薇擺擺手,她剛才隻是隨意抓住一件事來說,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
她不想歇,要讓自己忙起來。不然越空閒,想得越多。再往下想也是沒用的,相愛雖然是兩個人的事,可自己的感情要自己做主。四爺的世界越來越大,他本來就不會一成不變。她的世界卻一直不變,現在這樣是她自己的問題。
她不能去怨彆人,四爺變他的,她想保持自我,隻能自救。
李薇在屋裡轉了半圈,玉瓶跟著她問:“主子要什麼,奴婢去找?”
屋裡的一切還是照舊,卻看起來叫人陌生。
李薇想起太子家裡早夭的兩個孩子。
去給他們念兩卷經吧。
叫玉瓶拿來一鬥米,念一句佛,撿一粒米,聽說念佛會叫人心情平靜下來是因為不停的念重複的句子,會慢慢讓人自我催眠,如果再理解了經中的意思,就像在做自我心理治療一樣。
不知道這個說法是真是假。
但她倒真希望能堪破情關,還我清明。
現在她的腦子裡全是亂糟糟的,四爺的事充斥在她的心口。她想把他忘掉哪怕一刻,不自怨自艾,自卑自大,理智的思考現在的處境。
蓮花座上的觀音慈悲微笑,普度眾生。
書房裡,四爺叫蘇培盛去把這幾個月門房上出入的名錄拿來。
蘇培盛快去快回,送上名錄就退下了。
名錄一月一本,上書有從府裡出去的,也有到府上拜訪的。年月時辰,來的哪家,送的是什麼名貼,帶的什麼禮物,走的哪道門,一行幾人,等等,全都錄在上頭。
這個月才記到月中。
四爺記得蘇培盛提過,烏拉那拉家這半個月來了兩次。一次是月初,一次是四天前。
月初來的是烏拉那拉一族之長,諾穆齊一支的長媳,算是福晉的堂嫂。第二次來的就是福晉同父的三哥,富存的媳婦。
可見烏拉那拉家也不是鐵板一塊。
福晉其父是諾穆齊之弟,兩人雖然同父,但境遇卻大不相同。當年烏拉那拉一族歸來,帶著族人眾多就任了佐領一職。之後這佐領就由諾穆齊襲了。
福晉其父費揚古隻好自己奔前程。他也算是三朝老人,征過朝鮮、察哈爾等,授騎都尉,任過步宮統領和內務府總管。後來皇上擢其為內大臣。他去了之後,三子富存襲騎都尉一爵。
若說前程,自然是福晉這一支好些。可烏拉那拉一族的族長卻是諾穆齊這一支。兩家自然要膈應一下的。
弘暉的哈哈珠子中,諾穆齊這一支他隻挑了一個,其餘三個全是福晉其父這一支的。可三個都扛不過那一個,還是叫諾穆齊一支的那個領了頭。
叫四爺也是直歎氣。
至於烏拉那拉家跑來找福晉是乾什麼,他不必猜也知道。
他合上名錄,喊蘇培盛:“去備馬。”
來到宮裡,不及坐下喝茶,就有人奔進來喊:“稟四貝勒爺!四百裡加急!!”
四爺趕緊道:“拿過來!”
折子不敢拆,要送到禦前,但封皮上的‘河南巡撫徐潮叩請聖安’卻清楚明白。四爺心裡一沉,喊人速拿筆墨來,寫了個請安的貼子附上,喊人來,道:“儘快把這兩封折子遞到禦前。”
侍衛接過,問:“敢問四爺,這是……”
“八百裡加急。”四爺沉著道,囑咐:“速去,路上不可耽擱。”
侍衛一抱拳,喝道:“奴才領命!”言罷快步退出,儘速小跑著出了宮。
一旁的文書小心翼翼的靠近,鬥膽問:“四爺,不知這是……”
四爺歎了聲:“河南的折子,我怕是黃河又淹了。”
一屋子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氣。折子遞到京裡,再由京轉到塞上,這裡麵浪費的時間可不少啊。
宮門處,四個侍衛身背領旗,隻帶了少少的乾糧就翻上馬背,快馬一鞭,疾馳出京。
四爺在屋裡坐不住,去了戶部。結果滿漢兩位尚書,凱音布和李振裕一個告病,一個來是來了卻找不著人。
滿屋子的主事隻會跪下磕頭請安,其餘一問三不知。
叫四爺問得起火,問誰管著河南一帶的賦稅錢糧河工等事,幾人麵麵相覷沒一個答話的。
沒有請到聖旨,四爺也拿這群遇事隻會推諉的官員們沒有辦法。他要是敢拿他們問罪,明天就會有奏折彈劾他。
可這叫他怎麼能甘心?就這麼放過這件事?
四爺想起之前皇上給他的那幾本折子,他跟戴鐸都認為,皇上把折子給他,就是想看他的反應。看他會如何處置。
戴鐸不敢說得太明白,隻道:“奴才不敢對著主子指手劃腳,隻看主子是如何想的,奴才方能為主子出謀劃策。”
聖旨一來一回至少還要五六天,送回京裡再做處置,再發往河南,至少又要用上十數天的時間。
看戶部上下的樣子,隻怕皇上的聖旨到了還有官司要打,沒那麼容易叫他們把銀子掏出來。賬麵上的銀子是越花越少的,庫裡有多少他不知道,但今年的賦稅還沒送到,想想也知道戶部為什麼這麼為難。
索性也不回去了,四爺直接回了府。
到了書房,他喊來蘇培盛:“去把傅鼐、常來、阿林都叫來。”
蘇培盛應下轉身要走,四爺又喊住他,卻不吩咐。
“爺?”蘇培盛不解。
四爺道:“……去李家,叫李蒼過來。”
蘇培盛心裡不解,上麵這三位爺都是四爺的門下奴才,叫李家舅爺來乾什麼?但還是趕快應了聲,出去叫小太監們去喊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被電視吸引了……我有罪……
問下大家,再往下是想看番外的多,還是加更的多?後麵就是李蒼被四爺派去辦差的事了,算劇情吧,番外就是生日樓裡的了,我現在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