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寧從來沒試過睜著眼,看著季東陽跟他接吻,沒想到第一次是在拍戲的時候,所以她才會格外期待,她就想看看,他捂住她眼睛時,他的眼神,他的表情是什麼樣的。
戲裡戲外如此相似。
裴鳶主動吻上陸延州,他推開她,不悅:“裴鳶你發什麼瘋?”
裴鳶勾住他的脖子,笑得極媚:“勾.引你啊。”
她威脅他:“你要是拒絕我,我今晚就去跳樓。”
他隱忍地盯著她,這女人已經不能用正常的心理療法治愈了,他從來沒遇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病人。
他死死盯著她:“裴鳶我告訴你,你如果潛意識裡有一點點自救的意識,今天就不會這樣。”
裴鳶吻上他的唇,“我有,你啊,陸醫生……”
她的眼睛很平靜冷淡,卻莫名在勾人,陸延州盯著她,有瞬間的落敗,裴鳶給他的感覺新鮮,刺激,跟以往見過的女人不一樣,她是病了,但她病得很清醒,漂亮,妖嬈。
這女人就是個妖精,上輩子大概是隻狐狸。
他開始回吻她,很輕柔,下一秒,就狠狠含住,沒有閉上眼,他們看著彼此眼中的自己,像在盯著獵物。
……
周宜寧一瞬間就迷醉了,他眼睛太湛黑,眼神稱得上專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從他眼睛看見一閃而過跳躍的火苗,一閃而過。
僅一瞬,她就出戲了。
攝像機正在拍她眼睛特寫,衛忠皺眉:“卡,周宜寧你發什麼愣?眼神不對。”
季東陽鬆手,垂眼看向她,抿緊唇,周宜寧連忙道歉:“導演,再來一次。”
沈言均沒想到沒撞上他們拍吻戲,微微閉了閉眼,已經看不下去了,頭撇向一旁,轉身離開,周佳蕙跺腳,追上去:“言均哥你要回去了嗎?你是不是看見她拍吻戲不高興了?”
周佳蕙回頭看了一眼,憤憤地瞪向周宜寧的側臉,後者偏頭,淡淡地回給她一眼輕飄飄的眼神,笑了一下,又看向站在她對麵的季東陽,聽衛忠說戲。
周佳蕙將高跟鞋踩得咯嘣響,氣得不輕,“東哥跟誰拍戲不好,怎麼偏跟她?早知道會這樣,我寧願黎崢把這個角色搶了去。”
前段時間黎崢想截胡陸延州這個角色的新聞鬨得不小,她是季東陽資深粉絲,加上家裡有關係,想知道點□□很簡單,就是沒打聽到女主角會是周宜寧,她討厭周宜寧,更討厭跟季東陽拍吻戲的周宜寧。
理由很簡單,她覺得她不配。
沈言均猛地停住腳步,回頭盯著她,出聲警告:“佳蕙彆怪我沒跟你說過,你姐想做什麼是她的事,你彆老想著破壞,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周佳蕙被他說得臉色微紅,惱羞成怒道:“我破壞她什麼事兒了?我什麼都沒做呢,你從小就知道護著她。”
沈言均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因為她隻有一個人,你不是。”
所以周宜寧是弱者嗎?周佳蕙不服氣地咬牙,你們都沒看見,周宜寧凶起來的時候,那樣子像是想掐死她。
……
周宜寧沉醉在季東陽的眼神裡,ng了三次。
第四次,衛忠終於喊了“過。”
季東陽把微喘的她推開,抿緊唇盯著她看了幾秒,一言不發地轉身回去看回放。
周宜寧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心口跳得極快,連耳根都微微紅了。
這是什麼感覺?他們明明在談地下情,卻在大庭廣眾下光明正大地擁吻,他睜著眼,一直盯著她,直盯進她心底,那一刻,她分不清吻她的人是季東陽還是陸延州,她是周宜寧還是裴鳶。
都是同一張臉,一樣的硬朗英俊,無論是哪個,都可以。
休息時間,她悄悄摸進他休息室,季東陽靠在椅子上休息,阿銘剛把咖啡煮好,看見她來了,也給她倒了一杯,“意式特濃咖啡,要不給你加點糖?”
也不知道東哥怎麼回事,平時隻有熬通宵後第二天才會喝這個,昨晚拍戲結束挺早的,休息應該不錯才是,怎麼還要喝最苦的。
周宜寧直接端起咖啡,“不用,就喝這個。”
季東陽接過她遞過來的咖啡,沒正眼看她,周宜寧繞在他身旁,“你乾嘛不看我?”
阿銘一看這架勢,撓著腦袋:“我去上個廁所。”
人出去後,周宜寧放下咖啡,彎腰跟他平視,盯著他的眼睛,衝他一笑:“季東陽,以後接吻彆捂住我眼睛了好不好?”
她眼睛彎彎,眼尾微微上翹,像隻慵懶的小貓,“我喜歡你看著我。”
她說:“我也喜歡看你。”
“宜寧,你要試著相信身邊的人。”
“宜寧,你要是把掌控力交給彆人,就不會這麼累了。”
“宜寧,你信不信,你現在敢這麼做等你清醒的時候你會後悔的,你信不信?”
“宜寧,你還是不能控製你的情緒嗎?”
……
她還是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但她信任季東陽,他的眼睛能讓她平靜,他的吻能讓她平複。
季東陽看她,“那是在戲裡。”
周宜寧眨了眨眼睛,“戲裡?什麼意思?”
他拿手中的劇本敲她腦袋,“戲裡的是陸延州,我現在是季東陽,彆弄混了。”
她皺眉,摸著腦門站直,一臉莫名:“沒弄混啊……”
“你剛才就弄混了。”
“……”
沒想到,他看出來了。
他喝了一口咖啡,起身走到桌邊拿了包糖,撕開切口,把糖倒進進她的咖啡裡,攪拌了一下,“太苦了,你喝不慣。”
周宜寧偏不要加過糖的,端起他喝過的那杯,轉身就走。
季東陽抬頭看她的背影,沒攔人。
周宜寧在門口碰上了剛到劇組的陸伶,陸伶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你跟東哥關係好像變得很不錯,記得你拍《太平王朝》之初薇姐還很頭疼你跟東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