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唐棠當時到底也隻是剛畢業的學生,頭重腳輕體力不支。
陳遇臉色黑到底,剛衝洗過的冷水澡冷卻下去的體溫又以不可控的速度升高,緊繃的下顎線上掛著水珠,順著脖子往下滾。
等他察覺到自己失控的力道時,已經看見了唐棠手腕起了紅印。
他被刺了下,立即鬆開。
唐棠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
在她看來,陳遇的動作或許是嫌臟,或許生理厭惡。
陳遇背轉過身,儘可能的忽視掉那沾濕的臉,冷靜下來後腦子也跟著回來,“外麵那些人一時半會走不了,你先去把自己處理的一下。”
唐棠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狼狽,她去了浴室,看到一張落魄的臉,淚水乾掉後讓整張臉緊繃的如同披了張陌生的臉皮,表情乏善可陳。
她洗了個很長的澡,漸漸冷靜下來。
事情已經發生,無論是什麼原因,她要做的是接受事實,以及儘快解決掉。
等唐棠出來時,陳遇已經離開了,房間靜的可以聽見她自己的呼吸聲。
徐清的電話打過來時,唐棠剛好將頭發吹乾。
“唐棠,怎麼昨晚沒看見你,回宿舍了也沒看見你,你去哪了?”徐清的聲音透著關心,“你跟段靈一起嗎?”
“段靈也沒回去嗎?”唐棠抓著右手的手腕,減緩它的顫栗。
“對呀,我跟小南還以為你們兩個昨天在外麵野來著,你們可真不夠意思,都不帶著我們一塊。”徐清哼了哼,“你們昨晚玩的多瘋啊,你嗓子都啞了。”
唐棠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點,“徐清,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徐清詫異問道:“哪裡啊?”
唐棠身體陷進了沙發裡,報了酒店地址。
徐清沉默了幾秒,說知道了她馬上就過來。
一個多小時後,徐清到了酒店,唐棠囑咐過外麵可能有記者,但徐清過來時,門外已經沒人了。
徐清看到了唐棠的樣子驚的叫了聲,“唐棠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謝謝你肯來。”唐棠支撐著身子站起來。
徐清擔憂皺眉,“你這是說什麼話呢,我們都是室友,是大學裡最好的朋友。
”
唐棠唇勉強彎了個細微弧度。
但讓她落到這個局麵的,剛好是她的室友,她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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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酵的速度,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
唐棠開門時一臉淚痕的臉被抓拍下來,陳遇摔門時同樣也被抓拍,僅僅這兩張照片,讓整件事充滿了各種可能。
最能引起輿論的是陳家少爺仗著權勢玩弄女大學生。
媒體清楚的知道什麼東西吸引眼球,靠著照片發揮想象力,編造出了一個強取豪奪的故事。
這件事對整個陳家企業造成了不可預估的負麵影響。
陳家對手恨不得在這一刻將陳家吞沒掉,公關部無法做到短時間將事件壓下去,然而現實是這事情多暴露一個小時,都會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失。
陳老爺子很少對陳遇動怒,因為陳遇足夠優秀,但這一次氣急敗壞的動了手。
棍子被打斷,陳遇一身的傷沒眼看卻硬撐著不吭一聲。
陳老爺子打的累了停下來問:“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陳遇一張臉毫無血色,依舊沒吭聲。
“是愚蠢。”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什麼事會做什麼事不會做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但比這更讓我失望的是,你竟然能被人算計到這一步!”
“我從來沒想過,你竟然會栽在女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