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Aze永遠是最早到、最晚離開的。
旁人隻看了他光鮮的那一麵,卻未曾想過他背後付出了多少。
……而他不惜拿命去拚,自己葬送了自己光亮的前途,隻為了送給他一個冠軍。
Mount的目光無意識就落在了Aze的機位上,發起了呆。
於是連訓練室的門打開的動靜他都沒有聽到,直到溫似亦走到了他身邊,他才緩慢轉過了臉。
“在想他?”
Mount的反應還有些遲鈍,張了張嘴,片刻後還是轉移了話題:“溫老板你怎麼還不睡?”
溫似亦笑了笑:“來看看你。”
“我……”
Mount說了這個字後就沉默了,空氣一陷入了安靜,兩人相視無話。
溫似亦坐了來,開始和他聊天:“去年我暑假剛來,邊羽澤就來找我了。”
“他跪在我麵前給我道歉,懺悔他對你做的那些錯事,不求我和你原諒,隻求他贖完罪後讓我允許他離開FWG。”
“他那樣性格的人,我當並不信他是真的知錯了。”
“沒想到他是真的拿命治好了你的病,也走乾脆利落。”
“我原以為這是好事,邊羽澤放過了你,也是放過了他自己。但……”
溫似亦側過臉,Mount雙目放空,又開始怔神了。
本就身子不好,去年上半年摧殘,半年養了一段間整個人才終於恢複了神色,然而Aze一走,他整個人又肉可的消瘦了來。
清雋的側顏多了幾分脆弱,那雙總是含著溫笑的不會走神、茫然取代,身影愈發單薄,像個精致的瓷器,美麗卻又易碎。
溫似亦的聲音輕了些許:“慕煙,你喜歡他嗎?”
“我……”
Mount垂了,咬住嘴唇,良久後才道:“我不知道……”
他不清楚,自己對Aze到底是愛,還是因為無數次進入、之後也一直同床共枕導致兩具身體的高度契合、而隻存在於肉|體上的留戀。
溫似亦沉默了一會,罕沒有接話,而是道:“來雙排一把?”
Mount怔了兩秒,點頭。
他以為溫似亦是不打算和他繼續這個話題,片刻後卻溫似亦登錄了Aze的英雄聯盟賬號。
望著FWGAze這個id,Mount愣了好久。
“他的密碼很好記,所有的都是MYMount。”
溫似亦笑:“他幾億存儲的工資卡密碼你都可以試試你日,我猜一定能進去。”
他拉了Mount,BP選擇了刺客型打野凱隱。
級,他來抓,抓掉了對麵的閃現。
七級,先鋒團,因為對麵雙C沒閃,Mount找準機會側麵切入,打算直接秒ad。
然而己方上單沒有報miss、貪戀兵線也沒有及趕到,所以對麵ad身後突然多了一個青鋼影,大招海克斯通碟把Mount牢牢困在了原。
本以為必,他的身邊牆體卻突然出現了一把凱隱的鐮刀,一個Q減速敵方上單同替他擋了致命技能。
凱隱大招進了敵方ad的身,Mount也極限操秒殺了對麵單,而後兩人合力擊殺了上單。
2v3,敵方人全部倒。
熟悉的……隻要他計算好傷害衝進敵陣,身側那人就必定就會跟上。
Mount看著這個FWGAze的id有些發怔。
似是應和著他的心聲,這一把,溫似亦的操和打都與Aze太像了。
前期找準各種機抓人,憑借自身實力就建立起足夠的優勢,打團如入無人之境,入場機與爆炸傷害直接融化敵方後排。
Mount和他甚至在隊友失誤後,打出一波2換4,而後兩人接盤大龍。
恍惚間,Mount以為是身邊的那個人來了。
帶著大龍buff,己方野直接上了高,點滅了水晶。
水晶破裂,溫似亦卸了耳機,側過臉靜靜注視著Mount。
良久,他輕聲道:“慕煙,你的心不會騙你。”
Mount抬,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已經是淚流滿麵。
他張了張嘴,淚水染濕了蝶翼般輕顫的睫毛、順著臉側悄然滑落:“溫老板……”
“嗯。”
溫似亦說:“是阿澤教我的。這段間他一直在給我傳授他的技術與經驗。”
Mount一怔:“你還和他……有聯係?”
“他隻和我聯係了。”
Mount嘴唇翕動,屏幕上的光打在他的眸底,淚水暈染了視線,前是一片模糊的光海。
半晌,他終於開口了,聲音有些恍惚:“阿澤他……最近過好嗎?”
溫似亦垂,笑了。
“異國他鄉、語言不通、孤身一人。”
他看向Mount:“雖然說天誰人不識君,但那畢竟不是他的家。”
頓了頓,他放輕了聲音:“……你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