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惹朱色 說給月亮 11771 字 5個月前

你  烏亥裡在眾人嘲諷的目光和竊竊私語裡, 眼底逐漸泛起氣急敗壞的戾氣。

他指責地看向君行之,怒道:“你分明會騎馬,不但會騎馬, 還極其擅長射箭!你說你沒有馬, 分明是騙我的吧?”

他想起自己剛才得意洋洋, 心中懊惱更甚。

錦帝也抬眸看向君行之, 眸中閃過疑惑, 君行之如果真的沒有馬, 如何能練就如此了得的騎術?

祁潭湘自從知道自己賭輸了之後就火冒三丈,將怒火轉移到了君行之身上,直接問出所有人的疑問:“君行之, 你不是窮得連馬都買不起嗎?怎麼會馬術如此高超, 你是不是居心叵測, 故意隱瞞!”

她恨不能將剛才的比賽結果推翻, 重新再比一遍。

君行之聞言並未驚慌, 開口解釋道:“家父身體不好, 所以草民小時候經常會幫人放馬賺些銀子,因此, 草民雖然買不起馬, 但確實對騎術精通一二。”

眾人明白過來,輕輕點了點頭, 如此便解釋得通了, 君行之窮是真的窮, 買不起馬也是真的買不起馬, 隻是在幫人放馬的時候, 練就了一身騎術。

君行之繼續道:“至於射箭, 草民時常去山中給父親采草藥, 山中經常有野獸出沒,所以草民會隨身帶著弓箭防身,偶爾也會打些野味回來給父親補身體,久而久之,就練就了如今的箭法。”

烏亥裡不服,質問道:“沒人教你,你就能如此厲害?”

君行之轉頭看著他,解釋道:“家父身手不錯,隻是身子受損,不能動武,但是他能教給我一些基本的射箭手法和騎馬的要訣,從旁指導我。”

君行之說得有理有據,烏亥裡再反駁不了。

眾人點頭,君行之經常在山中對著野獸訓練,難怪手法會如此敏銳,野獸逃跑速度迅猛,必要一擊即中才行,他長此以往地訓練,眼力和手速都非他們這些對著靶子練習的人可比的。

薑仁扈欣慰得嘴角上翹,忍不住打趣道:“旁人家境不好,都是被家境所累耽誤了前程,你倒好,反而因此長了本事。”

大家紛紛附和,看著君行之的目光更加欣賞,忍不住紛紛誇獎他收了一個好徒弟。

薑仁扈忍不住笑了笑,眉角眼梢都是喜色。

陳皇後看著君行之,緩緩開口道:“君公子是哪裡人?”

眾人愣了一下,薑仁扈也詫異地抬起頭,目光落在陳皇後清麗的臉上。

陳皇後這些年來心灰意冷,向來不問世事,已經很久沒有主動關心過身邊的事情了,大家不由都有些驚訝。

君行之看了陳皇後一眼,回答道:“啟稟娘娘,草民來自平垸村。”

陳皇後目光流露出一絲疑惑,顯然並不知道平垸村在哪裡,也從未聽過這個地方。

她沒有再多問,她剛才問的這一句,問完之後自己都有些驚訝,她也不知自己為何竟然突然關心起麵前這個書生來,她隻是莫名覺得君行之身上有一種熟悉感,讓她不自覺想要跟他說兩句話。

烏亥裡聽君行之解釋過後,便平靜了下來,他不是輸不起的人,很快就接受了君行之技高一籌的事實,大不了他回家之後再加強騎術和射箭的練習,早晚有一天他能贏過君行之。

他抿了抿唇,揚聲催促道:“既然第一輪比賽已經有了結果,那麼趕緊開始第二輪,老子要快些贏回來。”

錦帝點了點頭,讓護衛們快速開始準備下一輪比賽的擂台。

下一輪是比試拳腳功夫,烏亥裡打量著君行之的胳膊,想了想又道:“陛下,我跟這書生對打,實在像是在欺負弱小。”

君行之開口道:“我自小就有練一些拳腳功夫。”

烏亥裡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樣,拍了拍自己的壯碩結實的臂膀道:“君公子還是謙虛一些好,免得等會兒被我一拳打哭了。”

他想了想,對錦帝道:“陛下,我有一個提議,不如這輪比賽以二對二的形式進行,我和君公子再各自邀請一位勇士上台,一起比試,如此一來君公子既能找一位幫手,我們的對決也算公平。”

錦帝沉吟片刻,轉頭問祁丹朱,“丹朱,你覺得如何?”

祁丹朱垂眸,微笑道:“全憑父皇做主。”

錦帝審視地看著她,見她臉上笑容不似作假,才跟著露出笑來,“那便按照烏亥裡王子的要求辦吧。”

烏亥裡很快在自己手下裡挑中一位跟他一起上台,那漢子名喚胡撒,長得比烏亥裡還要壯碩,身體雄壯,全身都是肌肉,看起來孔武有力,比一般人都要高大。

眾臣忍不住驚訝,忍不住開始鳴起不平來。

“烏亥裡王子嘴裡說什麼不想欺負弱小,這分明是找借口想要給自己挑個幫手吧。”

“這個胡撒長得高大威猛,整個大祁都鮮少有這麼壯碩的巨人,君行之這書生可怎麼贏?”

“射箭和騎馬靠的是臂力和巧勁,君行之能取勝不足為奇,可這近身搏鬥可是實打實靠的真功夫,這個胡撒一拳頭下去,君行之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在,他還是保命要緊,不如現在就認輸算了。”

“烏亥裡找借口加了一位更強壯的幫手,美名其曰為了公平,根本就是勝之不武!”

……

烏亥裡聽到他們的話絲毫不以為意,他露出壞笑,挑釁地看著祁丹朱。

他們塞外人沒有那麼多規矩,才不講什麼公平和道義,他們隻講求勝者為王,剛才他已經輸了一次,絕對不想再說第二次。

祁丹朱麵色平靜,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招,對他挑釁的眼神視若無睹。

陳皇後看著胡撒粗壯的胳膊和腿,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陛下,烏亥裡王子選的人,你就沒有意見嗎?”

群臣忍不住望向錦帝,心生微微升起疑惑,陛下向來疼愛九公主,為何現在卻對烏亥裡的屢次挑釁視而不見?

要知道,這輪比賽至關重要,隻要君行之能再贏一次,九公主就有正當的理由不用前去和親了,現在烏亥裡明顯故意挑事,陛下為何不阻止?

錦帝淡淡道:“君無戲言。”

群臣不敢妄議,心中卻是疑惑更甚,錦帝似乎對九公主即將遠嫁的事沒有絲毫在意,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看到錦帝有阻止的意思。

陳皇後聽到錦帝的話,轉動手裡佛珠,輕輕蹙了蹙眉。

祁丹朱意味不明地輕扯了下嘴角,開口道:“父皇,先生的幫手是由我選,還是您來定奪?”

錦帝溫聲道:“丹朱,就由你來決定吧。”

祁丹朱微笑,“謝父皇。”

薑仁扈忍不住擔憂起來,神色焦急問:“你要選何人跟行之一起參賽?”

現在比賽時間緊迫,自然隻能從在現場的人裡選,所以選擇極為有限。

武將一般都身負重責,不能輕易離開自己的位置,所以在場的這些人裡隻有沈關山和沈厚算是真正有本事的武將,但他們顯然都不會幫祁丹朱。

錦帝即使將這個選擇權給了祁丹朱,其實祁丹朱能挑選的人也沒有幾個,想要在在場的人裡找到像胡撒那樣孔武有力的人,更是癡人說夢。

大家不由歎息,君行之剛才那一輪雖然僥幸取勝,但這一輪恐怕是輸定了,看起來沒有絲毫勝算。

祁丹朱轉過頭,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掠過。

沈厚坐在人群裡麵色猶豫,他知道在場的人裡除了他父親,就屬他功夫還不錯,祁丹朱極有可能會挑選他上場。

他皺了皺眉,心裡忐忑起來,他既想要讓祁丹朱能夠有求於他,又怕自己打不過烏亥裡和胡撒,憑白丟了臉麵。

他看了看烏亥裡和胡撒,自知勝算不大,不敢輕易下場,更何況他父親明顯支持和親,他不想違抗他父親,公然與他父親做對。

就在他徒自掙紮,猶豫該不該上場的時候,祁丹朱搖搖看了過來。

他一個激靈坐直了身體,沒來得及深思,嘴巴已經坦誠地開口拒絕,磕磕巴巴地開口道:“我今天身體不適,不方便上場,殿下還是找彆人吧。”

他說完之後,在心裡歎息了一聲,即使他舍不得祁丹朱遠嫁,也著實不敢為祁丹朱冒著個險。

祁潭湘立刻配合道:“九妹,沈公子身體不適,你不要強人所難。”

她可不想看到沈厚上台去為祁丹朱拚個你死我活,更何況沈厚一旦受傷耽誤了婚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允許自己未來的駙馬上場替祁丹朱比賽的。

祁丹朱笑了一聲,聲音清潤道:“皇姐和沈公子多慮了,我並未想要挑選沈公子。”

沈厚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神色略微有些窘迫,懊惱於自己的自作多情,他剛才心中懼怕,反應地太快,還沒等祁丹朱開口就拒絕了。

祁潭湘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子,反正沈厚不上台就行。

錦帝開口道:“丹朱,你究竟選何人?”

祁丹朱微微一笑,在眾人的注視下,伸手遙遙指向坐在台下的孟九思。

“我選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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