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2)

惹朱色 說給月亮 11626 字 6個月前

大家在驚歎孟九思功夫厲害的同時, 已經懶得去問君行之為何會有這麼好的功夫了,反正他們已經看明白了,薑仁扈收的這位徒弟分明是位文武雙全的主!

薑仁扈早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雖然早知道君行之會一些武功, 但他以為君行之習武隻是為了強身健體,卻沒想到君行之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

他不由放心不少, 如此一來,也許他這徒弟真的能將他的徒孫救下, 免去和親之事。

祁潭湘看著擂台上精彩紛呈的戰況,不由張大眼睛, 轉頭驚呼,“怎麼會這樣?君行之便罷了,他來盛京不久,沒有施展功夫的機會, 我們對他也不夠了解,頂多是不知道他會拳腳功夫而已, 孟九思是怎麼回事?他的功夫怎麼會這麼厲害?”

祁芙薇也忍不住驚訝, 詫異地張著小口,看向祁丹朱道:“孟九思跟我們年齡相當, 小時候我們經常能在宮中看到他, 算是熟識, 我們怎麼從來沒見他用過武功?”

祁潭湘滿腹疑問,忍不住皺眉抱怨,“孟禦史不是在家中立了家規, 不許家中子女習武嗎?孟九思怎麼敢違背家規, 偷偷變得這麼高強的功夫!”

她一直覺得沈厚是這京城裡最厲害的公子, 沒想到孟九思竟然也如此出眾, 她不由懊惱萬分,心中擔心不已。

今天孟九思願意為了祁丹朱以自己的將軍之位做賭注,明天他不會想尚公主吧!如果他真的做了祁丹朱的駙馬,那她又沒辦法贏祁丹朱了!

她看著擂台,忍不住生出一些妒忌來,這上麵的男人都是為了搶奪祁丹朱而出戰,就好像祁丹朱是什麼珍寶一樣。

祁芙薇低咳了兩聲,柔聲問:“丹朱,你早知道孟公子會功夫,對不對?”

祁丹朱看著擂台的方向,露出一抹淺笑。

大家隻知道孟禦史不許家中兒孫習武,卻不知孟九思看起來文質彬彬,卻從小最喜歡舞刀弄棒。

他向來循規蹈矩,聽從父命,這麼多年來隻有一件事違背了父親,那就是背著孟禦史學了一身好武藝。

祁丹朱小時候每次捉弄他之後,可沒少被他追著跑。

這泱泱皇城之中,恐怕隻有她知道這個秘密。

她與孟九思不合,每次見麵都要針鋒相對,但這個秘密他們卻同時守護了下來,誰也不曾提及,誰也不曾告訴過彆人。

擂台上打得越來越激烈,眾人看得熱血沸騰。

祁明長坐在輪椅上,目光緊迫地盯著擂台,他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輪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雙目因為焦急而染紅。

現在阿姊遇難,君行之和孟九思都能上台靠一身本事為她爭取機會,隻有他,他隻能坐在這輪椅上,眼睜睜地看著。

什麼也做不了。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他無能為力,也保護不了阿姊。

祁丹朱察覺他麵色越來越沉,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下,柔聲道:“明長,彆擔心,阿姊沒事的。”

祁明長低頭,紅著眼睛看她,“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擔心什麼。”

祁丹朱愣了愣,祁明長已經扭過頭去。

祁芙薇看著離開的祁丹朱,輕聲對祁潭湘問:“皇妹,你說丹朱若是不能前去和親,塞外使臣們會善罷甘休嗎?”

“當然不會。”祁潭湘手裡拿著一串葡萄,正沒心沒肺地吃著,聞言沒有遲疑道:“那西汗王脾氣暴躁,手段狠辣,他年紀越大越是暴虐成性,他既然已經下了命令,指明要娶一位公主回去,那麼使臣們就一定要幫他把公主帶回去,否則使臣無法交差,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那些使臣就算為了回去不受到責罰,也會想儘辦法促成和親的事。

祁芙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祁潭湘嚼了嚼嘴裡的葡萄,不以為意地看著台下的使臣道:“我估計他們如果不能把祁丹朱帶回去,那麼他們就算回去,也會被那西汗王殺頭。”

祁芙薇眸色動了動,提醒道:“那西汗王並沒有點名要娶丹朱,隻說要娶大祁公主。”

祁潭湘一愣,本來幸災樂禍的笑容微微收斂,遲疑地擰起眉頭。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剛才那些使臣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明說那西汗王要娶祁丹朱,隻說要娶大祁的公主。

她吃葡萄的動作不自覺慢了下來,囁嚅道:“他們不是拿著畫像麼?”

祁芙薇虛弱道:“畫像而已,隨便添幾筆不就變了模樣麼?”

祁潭湘放下手裡的葡萄,忍不住慌了起來,剛才她一直覺得事不關己,隻樂於看好戲,現在才發現自己也是未出嫁的公主之一,不由擔憂起來。

祁芙薇麵露擔憂,聲音憂愁地呢喃,“如果君公子和孟公子這輪比賽贏了,丹朱不用去和親,不知到時父皇可會讓你我姐妹二人代替?”

祁潭湘聞言愈發驚懼,有些坐不住了,輕輕挪了挪屁股。

祁芙薇抿了抿蒼白的唇,氣息微弱道:“塞外苦寒又路途遙遠,我這身子怕是折騰不到塞外的,父皇就算派我去和親,我也沒命活到那西汗王的帳篷裡,隻會平添晦氣,到時候反而沒辦法跟那西汗王交代,所以父皇不到萬不得已,應該不會讓我前去和親,我隻是有些擔心妹妹你……”

祁潭湘腦袋嗡地一聲,徹底察覺到危險,坐立不安起來。

如果祁丹朱和祁芙薇都沒辦法和親,那不就輪到她了嗎?

她一直隔岸觀火,沒想到這火竟然還會燒到她身上。

雖然她已有婚約在身,但錦帝如果隨便找一個理由將婚約作廢,誰也奈何不了他,到時候她就隻剩下乖乖和親的份!

她心裡又慌又亂,再也沒有了看戲的心思,不由神思不屬起來。

祁芙薇看著她變了的麵色,繼續輕聲咳嗽著。

大家心思各異,不知不覺擂台上已經逐漸見了分曉。

烏亥裡和孟九思兩個人,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幾乎打成平手,另一端胡撒卻漸漸不敵,君行之幾個回合下來就已經將他打得節節敗退,胡撒體力不支,見了頹勢。

烏亥裡看了胡撒一眼,若再繼續下去,君行之馬上就要將胡撒打敗了,等胡撒輸了,君行之和孟九思聯手,以二對一,那麼他也輸定了。

烏亥裡忽然大喝一聲:“君行之,我跟你打!”

他縱身一躍擋在胡撒麵前,跟君行之對起陣來,胡撒粗喘了一口氣,轉過頭去迎擊孟九思。

烏亥裡用了十足的力氣迎擊君行之,招招凶狠,剛才輸掉射箭比賽,他便已經覺得不服氣,如今見君行之真有幾分本事,忍不住想跟君行之比劃兩下,這一次他絕不想再輸。

烏亥裡剛才便已見君行之功夫不錯,現在親自跟君行之對了幾個回合,不由心中暗暗驚訝,對君行之刮目相看起來,沒想到麵前這書生倒真有幾分本事,他不但不能掉以輕心,就算全力以赴,贏得幾率可能都不高。

他咬緊牙關,跳身躍起,抬起手臂就是一拳重擊,君行之抬手擋住,眉眼清冽,不動不退。

烏亥裡忽然壓低聲音,哼笑道:“你喜歡九公主?”

君行之倏然一愣。

烏亥裡趁著他愣神的功夫,另一拳重重地迎了上去,君行之回神閃身,反應極為迅速,動作一氣嗬成地向左閃去,烏亥裡隻打到一片他的衣角。

君行之輕輕蹙眉,烏亥裡詭計多端,根本不講道義,也沒有規矩,讓人防不勝防。

烏亥裡見一擊不中,不由有些氣餒,君行之身法輕盈,他輕易討不到便宜,君行之的功夫明顯更勝他一籌。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招式也越來越慢,君行之卻依舊氣息平穩,招招逼人,他幾次被逼到了擂台邊緣,勉強支撐才沒有掉下去。

按照規定,隻要掉下擂台或者摔倒後沒有在規定時間內起來,便算輸。

他捂著胸口,心中暗惱,他在塞外都少有對手,沒想到到了大祁,竟然被一位書生逼得節節敗退。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胡撒,胡撒剛才跟君行之對陣就已經力竭,現在跟孟九思對打明顯力不從心,已經很快就要輸了。

胡撒滿頭大汗,不斷地阻擋著孟九思的招式,累得連連喘息,根本沒有反擊的餘地。心裡又急又怒。

眾人將他們的戰況看在眼裡,君行之和孟九思要戰勝烏亥裡和胡撒已經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幾乎是穩操勝券。

烏亥裡目光陰沉,腦子裡飛快地思考著對策,他和胡撒今天如果被大祁的兩名書生打敗,此事傳揚出去,他們的臉麵就徹底不用要了,等回到塞外,他父王估計也要嫌棄他無用,不將他打死也要打得他沒了半條命。

他的眼睛轉了轉,忽然看了胡撒一眼,意有所指地偏了偏頭,輕眯了一下眼睛。

胡撒意會,倏然捧著腳哎呦了一聲,對孟九思道:“等、等會兒,我腳抽筋了!你現在打我,就是勝之不武!”

孟九思收了招式,擰眉看著他。

“疼死老子了!”胡撒捧著腳,一直哎喲聲不斷。

他臉上汗如雨下,讓人分辨不清是累的汗水還是痛的冷汗。

孟九思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蹙眉走上前去,問:“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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