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2 / 2)

惹朱色 說給月亮 11741 字 5個月前

其實在那一刻,她就已經分清了假意和現實,她假意接近了君行之,卻真心的愛上了他。

她是因為愛才嫁給君行之的,他們之間並不是隻有欺騙。

隻是那個時候她忙著綢繆部署,還不知道她愛君行之有多深,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君行之怔住,眼睛漸漸睜大。

朝朝扒開祁丹朱擋住他眼睛的手,奇怪地仰頭看了看爹爹,爹爹的臉怎麼紅了?他眨了眨眼睛,轉頭看了看娘,誒?娘的臉好像也有點紅,像抹了胭脂一樣,特彆好看。

祁丹朱不敢去看君行之的表情,牽著朝朝快步跑回了屋,裙擺飛揚,晃著君行之的眼。

君行之在月光下站了半晌,直到臉上的熱度終於褪去,才輕咳一聲進了屋。

夜裡睡覺的時候,朝朝明明已經累的快睡著了,可他的小手還是抓著君行之和祁丹朱不肯放開,堅持讓他們繼續陪他一起睡,君行之和祁丹朱拿他沒辦法,隻好又在他屋子裡歇下了。

燭光熄滅,屋子裡變得安靜,祁丹朱想起剛才那個吻,忍不住還有些羞窘,她躺到床上之後,就趕緊閉上了眼睛。

還好今天在外麵玩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躺到床上之後,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熟睡之後,不知道君行之微微坐起身,給她和朝朝蓋了蓋被子,又在他們的額頭上溫柔地輕吻了一下。

翌日清晨醒來,還是隻有祁丹朱和朝朝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君行之已經去上朝了,祁丹朱摸了摸君行之位置上留下的餘溫,輕輕笑了笑。

等朝朝醒了之後,她帶著朝朝在屋裡吃早飯,蔡伍洋搬著兩個箱子走了進來,笑眯眯道:“君小姐,這些是太子殿下讓臣送來給您的。”

祁丹朱愣了一下,走過去讓人打開箱子。

朝朝也好奇地跟了過去,往箱子裡張望一眼,忍不住捂著小嘴驚呼一聲:“好多鞋呀!”

箱子裡滿滿當當放滿了繡鞋,每一雙繡鞋都格外精致,各式各樣,有繡花的,有嵌著珍珠的,還有厚底的,樣式繁多,各種顏色都有。

祁丹朱愣了一下,看向蔡伍洋,疑惑道:“太子讓你送這麼多鞋過來做什麼?”

蔡伍洋撓了撓頭,同樣疑惑不解,“臣也不知道。”

祁丹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青枚從箱子裡拿了雙鞋放到祁丹朱麵前,笑道:“主子,太子殿下一片心意,您快換上試試吧。”

祁丹朱點點頭,低頭想將腳上的鞋換下來,低頭才發現鞋子上臟了一塊,想來是在林子裡弄臟的。

她心中劃過一絲暖流,瞬間明白過來君行之為什麼要送她這麼多鞋。

青枚也明白過來,在旁邊掩唇而笑,“太子殿下真是一如既往的會疼人。”

太子殿下以前就待她家公主細心周到,沒想到如今日理萬機,還是處處關心她家公主,她忍不住高興。

祁丹朱垂眸而笑,看著箱子裡的鞋,心裡軟綿綿的,像浸了糖漿。

蔡伍洋遞過來一份賬冊和一把鑰匙,恭敬道:“這是太子府的賬冊,還有銀庫的鑰匙,太子殿下也讓臣一起交給您。”

祁丹朱詫異地看著他手裡的東西,接過賬冊和鑰匙看了看,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蔡伍洋告退離去,青枚伺候著祁丹朱換了新鞋,新鞋的大小正合適,款式是祁丹朱以前常穿的那一種,她離開京城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穿過這種鞋子了,不由在地上走了兩步,分外喜歡。

青枚站在一旁,忍不住誇讚道:“真好看,主子還是穿這樣的鞋最好看。”

朝朝爬回了椅子上坐著,也跟著拍了拍手。

祁丹朱笑了笑,在桌前坐下,低頭翻了翻手裡的賬冊,賬冊裡記錄的很詳細,是太子府這兩年的支出和收賬記錄。

青枚給她倒了一杯茶,眉眼嬉笑地打趣道:“女主人,您慢慢看,彆太累了。”

祁丹朱失笑,無奈看了她一眼。

朝朝在旁邊奶呼呼地問:“什麼是女主人?”

祁丹朱揉了揉他的小臉蛋,微窘道:“彆聽你青枚姑姑亂說。”

青枚笑盈盈道:“奴婢可沒亂說,這府裡的賬冊和銀庫的鑰匙,除了女主人,還有誰能管?”

祁丹朱擰了她一把,好不容易把她趕出去乾活了。

青枚嬉笑著跑遠,屋裡安靜下來,祁丹朱看著麵前的這些東西,輕輕笑了笑。

她一邊看著手裡的賬冊一邊算了算時間,君行之的生辰就快到了,君行之既然想讓她管理府裡的內務,她便得想想他的生辰怎麼過。

祁丹朱把管家喊了過來,詢問了一下前兩年君行之都是怎麼過生辰的。

管家微微躬著身,恭敬道:“陛下恩典,每年太子殿下過生辰的時候,陛下都命令府裡大肆慶祝,陛下會讓人在太子府擺下宴席,命人送來禮物,群臣會前來祝賀,皇後娘娘則會去寺中親自為太子殿下祈福,不過......”

“不過什麼?”祁丹朱追問。

管家為難道:“不過太子殿下好像不太喜歡那樣的場合,他每年隻跟小殿下一起簡簡單單地吃碗長壽麵,然後去宴會場坐一會兒就離開了。”

祁丹朱輕輕點頭,錦帝用這種方式彰顯自己的父愛,不管是出於彌補的心裡,還是為了表達對君行之的重視,這些東西對曾經被錦帝拋棄過的君行之來說,恐怕都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她想了想道:“既然是陛下吩咐的,那還按照往年的宴席辦,有什麼問題,你再來找我。”

錦帝的命令自然不能違背,就當作給君行之彰顯太子之威了,大不了跟往常一樣,君行之去少坐一會兒就離開。

“是。”管家連忙答應下來。

管家離開之後,祁丹朱忍不住沉思起來,明麵上的宴會已經處理好了,那麼私下呢,她該送君行之一件什麼樣的禮物好呢?

她沉思片刻,有些苦惱,忍不住問旁邊正在吃桃子的朝朝,“你說爹爹喜歡什麼?”

朝朝眨了眨眼睛,“喜歡朝朝!”

“......”祁丹朱失笑,問:“還有呢?”

朝朝又眨了眨眼睛,眼睛一亮道:“還喜歡娘!”

祁丹朱微微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朝朝戀戀不舍地放下桃子,挪了挪屁股,從凳子上滑下去,然後神神秘秘地牽著祁丹朱的手往外走,一路走到了君行之的書房。

祁丹朱愣了愣,跟在他身後推門走了進去。

朝朝走進去之後,張開兩個小胳膊讓祁丹朱抱他,祁丹朱把他抱了起來,他伸著小手指了指書架高處的地方,祁丹朱疑惑地抱他走了過去,朝他指的地方看了過去,那裡放著一卷畫軸。

她心裡微酸,神色黯了黯,心道這畫軸裡的人恐怕又是錦帝給君行之相中的太子妃。

朝朝卻伸著手指,指著畫軸,軟乎乎地喊:“娘。”

祁丹朱以為他在喊自己,忍著酸澀的情緒抬起頭,卻看到朝朝是對著畫軸在喊。

她不由一愣,遲疑了一下,將畫軸拿了下來,畫軸放的地方雖然高,卻沒有落灰,君行之應該是經常拿出來看。

她把朝朝放到椅子上,自己伸手一點點打開畫軸。

隨著她將畫軸打開,畫中女子的麵容一點點映入她的眼簾,一身紅衣,頭戴海棠金簪,周圍的景致正是後宮的後花園,一切再熟悉不過。

祁丹朱拿著畫軸,逐漸睜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沒想到畫中人竟然是她自己。

這幅畫她雖然是第一次看,但跟烏亥裡當初描述的一樣,想來這幅畫就是當初流落到那西汗王手裡的那副畫。

她心緒微微起伏,這幅畫當初差點害得她遠嫁塞外,但也讓她嫁給了君行之,如果不是因為和親的事,她當初就算想報仇,也不一定就必須嫁給君行之。

她不由微微怔住,心裡充滿了疑問,這幅畫不是應該遠在塞外麼?怎麼會出現在書房裡。

“是娘。”朝朝看了看祁丹朱,又指著畫中人甜甜地喚了一聲。

祁丹朱摸了摸他的頭問:“朝朝以前看過這幅畫麼?”

“嗯。”朝朝乖乖點頭,“爹爹喜歡,爹爹總看。”

祁丹朱漸漸明白過來,難怪朝朝當初看到她之後,很快就跟她親近了起來,原來是早就已經在畫中見過她了。

她心情複雜地看著麵前的畫,忍不住將朝朝抱進懷裡,心裡針紮一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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