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人半年未見,都有些陌生,看薛清夢轉身,張長誌嘴唇囁嚅了兩下,到底沒有說什麼。
張鐵柱看著歎了口氣,老三家這兩口子,當初一個比一個沒腦子,不過到底是自己親弟弟,都說長兄如父,弟弟做錯事,是他這個做大哥的沒有教好。
拍了拍老三的肩膀,“三弟妹已經改了很多,我聽你嫂子說她教幾個孩子做女工,做的鞋子,衣服,荷包都是男式的,給你準備的。你這麼久沒回來,她肯定也想和你說說話,一會見過爹娘,就和弟妹好好說說,夫妻哪有隔夜仇,有什麼矛盾,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彆和她們女人計較,想當初你嫂子……。”
張長誌聽著大哥的絮絮叨叨,心中有股暖流劃過,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當聽到大哥說大嫂把他踹下床,張長誌終於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他大哥這麼厲害的人,竟然會怕大嫂?
被張長誌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本來說著夫妻經的張鐵柱哼了一聲,“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才不是怕她,我就是不和她一個婦人計較,我給你說彆看你大嫂平時凶,都是假的,我一大聲她就得慫……。”
沒等他繼續說下去,一聲陰測測的聲音傳來,“張鐵柱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剛才沒聽清。”
張鐵柱一聽聲音整個人都僵住了,對上張桂花似笑非笑的表情,連忙改口道,“我說三弟,你彆聽外人胡說,夫妻之間就是相護體諒,對自己媳婦好,那是應該的,那是寵媳婦,不是怕。”他乾巴巴的道。
好在張桂花也就是逗逗他,在有人的地方,她是格外給男人麵子的,至於收拾,等晚上回房之後再說。
在張鐵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時候,張婆子已經從後院出來了,剛好今天張老頭也沒有出去,兩老看到三兒子,都愣了一下。
自從三年前那次之後,張長誌很少回家,每次回家也都是來去匆匆,兩老有心冷一冷這個兒子,也沒說什麼。
其實之後小兒子在鎮上開了鋪子,張長誌的消息兩老一直都知道,知道這個兒子是真的開始改變了,學會彎下腰自己賺錢,斷了那些狐朋狗友的聯係。
偶爾小兒子看不過去想要貼補一下三哥,都被拒絕了,張長誌當時說,“我想試著養活自己,若連這點都做不到,也沒必要考什麼科舉了,更彆提撐起一個家。”
自那之後,張長根就沒再提過給銀子幫忙的事情,頂多隔段時間喊上三哥出去吃頓好的,倒是把之前那幾年不見的感情補了回來。
“爹娘,我回來了。”張長誌看著兩老,突然發現兩老竟然看上去比三年之前年輕了不少,這三年間他每次回家都是前一天回來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走了,回來見兩老的時候,也因為羞愧,從來不敢抬頭,現在猛然發現爹娘似乎和想像中的不一樣。
他心中原本的酸澀和想要說的話都直接沒了,脫口而出,“爹娘你們這是吃了什麼神丹妙藥,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話出口他就後悔了,不過張老頭兩人心中也有鬼,就把這個話題遺忘了,他們也是最近發現,自己不但精神頭好了,就連臉上的皺紋都少了。
四十多歲快五十,對於村子裡的人來說,基本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算家裡條件好的,也開始顯老相,像他們這種種地的老百姓家,那更是什麼小毛小病都出來了,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窮人家的人。
以前張老頭因為早年兵禍受過罪,不是腿疼,就是肚子疼,都是些小毛病,治不好還難受,陰雨天更是恨不能自己把腿給砍了。現在就不同了,吃嘛嘛香,紅光滿麵,走出去都在羨慕他兒孫孝順,老了老了卻比他們這些糟老頭子年輕多了,回去就看自己的兒孫不順眼,非要折騰一下。
張婆子這邊也差不多,以至於整個桃花村的年輕一輩,都對張老頭夫妻兩人怨念不已,暗地裡打聽他們到底是吃了什麼,竟然這麼有效。
當然這些都被張婆子罵了回去,“能吃啥,能吃啥,你們都是整天盯著我家的,誰吃的不是自家菜地裡的菜,田地裡的糧食,誰讓我兒孫孝順,不用生氣,心情好,自然就顯得年輕了。”
外麵可以這樣說,兩人心中卻都明白這恐怕就是那紅果子的功勞,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這麼厲害,可這樣一來,兩人更不敢讓彆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就連做夢都記著不能亂說。
好在張長誌也就是有感而發,被爹娘糊弄過去就忘了,想到這次自己回家的打算,就咧開嘴道,“爹娘,我考中秀才了。”
看著家人呆住的樣子,張長誌心中五味雜陳,為了考這個秀才,前前後後讀了十幾年的書,雖然名次並不算好,也不是什麼廩生,但好歹考上了,他也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問心無愧了。
看著爹娘還沒回過神來,他又扔下一個炸彈,“夫子說我的基礎還不夠紮實,這次勉強過了,要想中舉,短時間內是無望了,我也覺得自己的學問不夠紮實,所以打算在咱們村子裡辦個學堂,既可以教導家中晚輩讀書,也能鞏固一下基礎,為將來更進一步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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