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罵的不是自己?
她有些頭疼,謝啟淩潑了水,短時間不會回來,常白書坐在她對麵,她吃飯都沒胃口了。
“你要真是等人,不會那人沒來就點菜,沒想到你對我用情如此之深……”常白書幾乎要落淚了。
謝雁:……
她不吃了,準備結賬走人。
“讓一下,彆占座,想吃飯旁邊有位子。”
常白書還想說什麼,卻聽見一聲冷到極致的話,他抬頭,瞧見蘇明篤,青年麵容清冷,眼神卻像刀。
謝雁指了指蘇明篤,“我等的人來了。”
常白書臉又青又白,他萬萬沒想到謝雁真的在等人,若真的是蘇明篤,兩人豈不是在這裡約會,那他……?
蘇明篤提起他的衣領就把人扔了出去,常白書爬起來想罵人,但見四周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眼光。
“這人怎麼騷擾彆人對象。”
“不知道……好像有點眼熟。”
“我剛才聽他還在和彆人相親呢!好像叫什麼常白書,這麼快就去騷擾隔壁桌的姑娘了,這不是流氓是什麼!”
常白書石化之後終於反映了過來,捂著臉跑了。
[評論區:笑死哈哈哈哈哈]
[評論區:流氓沒毛病]
[評論區:報官拉他!]
常白書走了,蘇明篤坐了下來,還很自覺的動了筷子。
謝雁問:“你來這兒做什麼。”
蘇明篤:“約了人。”
他沒看見謝啟淩,真有點以為她是來看常白書相親的,問:“你又來做什麼。”
“吃飯。”
“吃飯?兩個人的餐具?”
他的語氣算不上多好,好像還有點看不出的生氣。
謝雁倒是心情好了,抬頭看他,“你氣什麼?”
“我沒生氣,”
他靠在椅子上。
“可看著像。”
“……”
蘇明篤傾身過來,“你上次信裡不是說,要來看我?”
“看了啊,你單位不讓人隨便進。”
“單位不讓進,我家總不會不讓進。”
[評論區:翻譯:我家你可以隨便進。]
[評論區:笑死,樓上姐妹理解現在也是滿分]
[評論區:哈哈哈哈樓上馬上來翻譯部上班]
“去你家?”
她噗嗤笑了,原來生氣是為這個,“以什麼名義?”
蘇明篤不說話了。
謝雁倒是好奇起來,
“你說約了人,不是也來這裡相親的吧?”
她環顧四周,飯店裡的都是男女搭配,相親聖地,他總不能是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吃飯。
蘇明篤瞥了眼飯店裡,的確,沒有單獨的女伴,所以答案隻有一個。
他的目光落在謝雁胸前的月亮胸針上,目光逐漸危險起來。
她?和徐求知相親?
他忽然笑了,
謝雁沒想到蘇明篤是這個反應。
對麵的青年,漸漸斂去笑,沉緩著聲,認真地看著她,“自我介紹一下,蘇明篤,二十四歲,單身,無不良嗜好,工作穩定。”
最後一句,帶著點上揚的尾音,“也是,你今天的相親對象。”
謝雁:“??”
**
她被安排了。
謝雁回家之後,想起出門前謝母的態度,謝啟淩跑的比誰都快的動作,相親聖地的飯店……凡此種種。
她還反應不過來,就真是傻子了。
回來謝母就旁敲側擊的問她,謝雁才知道,對方原本是徐求知,可徐求知沒來,來的是蘇明篤。
她怕謝母再給自己介紹對象,便說一切都不錯,人滿意。
正好,後麵和徐求知見麵,兩人也達成共識,他也一心科研,無心戀愛,更不想花時間在相親上。
徐家是瞞著,謝家卻沒瞞住,謝啟淩火眼金睛,幾次發現和她來往的不是徐求知,而是蘇明篤,押著謝雁回家裡老實交代。
“談著呢,”
她隻說,“而且,我們的工作都挺忙。”
“小蘇那孩子也不錯!”謝母一開始還擔心,知道對象換成了蘇明篤,無縫銜接了快樂,“你們要早點定下來啊,我等著抱外孫!”
早點定不了。
因為這一年,華國和蘇國簽訂了新的《國防新技術協定》,國家對國防力量和科技武器的研究,進入了一個更緊迫的狀態。
而蘇明篤的工作,也越來越忙。
謝雁被調去了蘇歐司,調動來的很奇怪,但她和喬翹之間已經沒有隔閡,兩人的工作也配合的很好。
還沒熟悉幾天工作,又有了新的變動,要她去駐蘇大使館參加工作,同去的,還有高餘南老師。
原來,這段時間蘇國和華國的來往越來越頻繁,不隻是國防技術援助,各種經濟、文化的交流項目,都在開展當中,兩國的來往也越來越多。
謝雁離開後,和國內的交流,隻能靠信件來往。
她時不時會給家裡和蘇明篤寫信,給蘇明篤的,都是寄到單位。
蘇國的天氣很冷,冬天也更長些,高餘南工作操勞,累了一身的病,胃部也經常不舒服。
好在有謝雁,常常替他打理著飲食起居,分擔工作壓力。
老師的頭發和大地一樣,漸漸白了,冬去秋來,雪化了,可頭發沒能黑回來,高餘南也不在意。
工作漸漸進入正軌,他也終於偶爾能有清閒時間,抽出的時間,就去參觀蘇國的城市、工廠,從中學習蘇國的經驗。
對國際的形勢,他也沒有保持著關注。
這幾年,國際上發生了很多大事,而對於華國來說,最要緊的,無疑是蘇國和華國的關係,以及利國的動態。
蘇國這幾年也並不安穩。
這天,謝雁來找高老師,替他尋了個暖胃的茶送去。
老師見謝雁來了,樂嗬地舒展了眉頭,拉著謝雁問,“會不會圍棋?”
謝雁多少懂一點,但要和高老師下,隻是懂一點,怕還不如讓他和係統來一場人機對戰有意思,反正賬戶裡愛國幣很多,謝雁便隨手買了個[中階圍棋]的技能。
她原本以為是要下,泡好茶,端進了書房,才看到桌麵上已經被老師擺好了一盤棋。
黑白縱橫,交錯盤旋。
白棋內斂,占據中腹,徐徐圖之。
黑棋囂張,廝殺凶殘,充滿戾氣,狠狠將白棋從下側死死圍住,步步緊逼。
上方沒有多餘的棋路可走,白棋兩側都被黑棋緊緊包圍,唯有下部,空出不多的空間,卻依然凶險。
她站著看了一會。
高餘南沒抱太大希望,問,“看出什麼來了?有破解的方法?”
謝雁看懂了。
好家夥,原來,這不止是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