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與風同行19(1 / 2)

四縱四橫!

幾條鐵路大動脈客運專線, 貫穿華國南北東西,形成一張龐大的鐵路網絡。

每個國家的鐵路線,從一開始都是為了解決貨運需求, 而到了後期, 真正的客運線搭建起來, 將會是一個極其發達的交通網絡。

也是最便捷, 最快速的陸地運輸方式。

這份鐵路的中長期規劃, 要在2020年,讓華國的鐵路營業裡程突破原本的六七萬公裡,達到十二萬公裡以上, 電化率和複線率都要達到半數以上。

規劃中, 還提出了各種其他的要求和目標,這一份計劃, 讓京滬高速路的實現可能性大大增加,因為從首都到滬城的這一條客運專線,就在四縱線的第一條!

消息滿天飛, 但在實驗室裡, 大家還在埋頭研究。

高原製氧站的出現, 解決了高山工程的缺氧問題,但對於實驗室的人來說,高原凍土的問題同樣不容小覷。

普通的土壤當中有著礦物,水分和特殊的顆粒, 一般都會形成獨特的地形,但當土壤中的水變成冰之後,體積就會發生變化,發生膨脹,而地麵上的工程, 難免會受到影響。

季節性的凍土,到了夏天,熱脹冷縮,又會導致路基沉降,翻漿,青藏線的公路就因為這個問題,很多路段都有人融沉和翻漿的情況,有些地方還會產生裂縫。

而鐵路比公路要求更嚴格,一根鐵軌出了問題,火車就有傾覆的可能,季節性的凍土隻是一小部分,多年凍土的難題也 一直很受世界的關注。

陳玨知道謝雁在交大讀本科的時候,就已經發表過多篇核心論文,但那些都是高速輪軌相關,彆說三院,一院的人也都比他們的經驗要多,華國數個科研所都在為這個問題奮鬥研究了數十年。

但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陳玨明白這個女生為什麼這麼年輕就成了周廊教授的研究生,還能被派來和他們一起參與高原凍土實驗了!

在她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在之前的理論基礎上,找到了新的方法——路基降溫!

多年凍土雖然不和季節性凍土一樣在一年內就會發生數次熱脹冷縮,結冰融化的情況,但青藏鐵路是一項龐大的工程,和百年橋梁一樣,這條鐵路的使用時間考慮到了一百年後。

而不隻是青藏高原,整個世界的氣候在一百年後都會發生變化!

謝雁利用模型進行了溫度預測,發現在五十年後,高原的溫度會上升2~3度左右,這微小的溫度變化,就是高原凍土致命的危險。

防止凍土融化,就要保證地基的溫度在百年後不會因為土壤裡的冰融化而導致路基出問題。

王小倔的專業就是這個,他和土壤打了好幾年的交道,對國外的技術也了解一些,“不想讓凍土融化,就要防止溫度影響土層,而熱傳導有三種方式,輻射、對流和傳導。”

方澤點頭,“阻擋輻射,就用東西做防曬,對流的話,可以參考國外的修建實驗路堤的方式,至於傳導方麵,有含有泥炭的半導體,可以吸熱,幫助保持凍土的溫度。”

謝雁推崇的就是熱棒技術。

“利國的管道,前蘇國的公路和水庫,都是用的熱榜進行保溫,而加國的凍土鐵路同樣用了這項技術,根據我們之前收集的數據來看,在溫度上,熱棒技術比單純的遮擋和修建路堤更有效果。”

謝雁說,“單純使用泥炭進行熱量吸附還不夠,可以使用新的填充物,比如氨、二氧化碳等等……”

她在紙上畫出熱榜的結構圖——下麵吸熱,上端散熱,可以長時間地保護高原凍土不會因為溫度升高,冰份融化而發生路基損害問題。

“除了熱棒技術,剛才王哥提出的其他技術也可以配合使用,修建路堤,在上麵放上碎石,進行熱屏蔽,修建遮陽措施等等。”

陳玨認為她的想法很有意思,“工程隊最近的路段已經修到了附近,這裡正好有凍土地段,我們可以先在這裡進行一次嘗試,收集更多的實驗數據,來判斷這些技術對凍土的影響。”

說乾就乾,很快,一條正在修建的鐵路兩旁,奇異地樹立起了一根根熱榜,像是給鐵路護航的黑色翅膀——

在實驗取得巨大成果的時候,陳玨小組的另一個成員身體也逐漸恢複了健康,回歸了實驗室,收到謝雁要調回去的消息,陳玨十分不舍

“畢業之後要不然來我們實驗室吧!”

陳玨說,“我給你寫推薦信,我導師和我說了好多次了,你要是願意來,手續都不是問題!”

王小倔連連點頭,“你走了,我估計就吃不到怒特格送的牛肉了!”

方澤拍了他腦袋一下,“你喜歡的是牛肉乾還是小謝?”

他們一定要送謝雁到車站,車站離實驗室可不遠,怒特格聽說了她要走,騎著薩力趕了過來,“他們都還沒走,你就要走了?”

謝雁拍了拍駿馬的馬鬢,“哪裡需要我,我就去哪裡呀。”

怒特格說,“薩力舍不得你走。”

原本的烈馬在她麵前乖順的不對勁,輕輕偏著腦袋,去蹭女孩的手掌。

王小倔驚訝,“你聽得懂馬兒說話?”

方澤在旁邊笑,拉著神經大條的王小倔往一邊去,“你讓人家說幾句話。”

謝雁說,“等鐵路修好了,歡迎你來找我玩兒。”

怒特格臉微紅,他搖搖頭,“可他們說,你麼你那裡看不到星星。”

謝雁抬頭,此刻是白天,還在西部的範圍內,沒有什麼汙染,也沒有濃雲,能看見月亮,還有月亮旁的星星,掛在泛著微光的藍天上。

她說,“如果我想看星星了,我就來找你,找薩力,我們再去天山。”

怒特格頓了頓,拉開馬兒,他忽然笑了起來,大概是想起了和謝雁在草原和雪山下馳馬的時光,那種感覺,想起來依然是自由而熱烈的。

離彆的傷感一下就被衝淡了,他說,“好啊。”

“再見了,”

努格特送回給她一個去寺廟求來的平安符,隨後收了笑,鄭重地說,“天山永遠歡迎你。”

她不是騎馬離開的,而是乘坐著車,到了火車站,由一條鋼鐵巨龍馳騁而去,從華國西部,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他會繼續祝福她,祝福這個可愛的姑娘。

希望她一生平安,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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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廊似乎有意讓謝雁留在三院發展,所以人員變動之後,一改組,就立刻把她叫了回去。

一直被“流放在外”的謝雁,終於回去了。

而等了她回去,那個原本就不算熟悉的地方,恐怕就要變成一個全新的世界。

中華之星和其他動車的狀態頻出,讓華國自主研發和生產高速動車組的熱情降了不少,但在四縱四橫和其他規劃出來之後,高速輪軌又重新走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