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不可(1 / 2)

“阿漾?阿漾!你跑什麼?!”陸儘歡氣喘籲籲追上來,陸漾改跑為疾走,一雙大長腿紛飛成影。

儘歡被她氣笑,笑過之後又不能放任她沮喪,拉著調子長歎:“我的好少主,慢點,你是要累死我?”

洛陽城街景繁華,仔細看能發現諸多與鳳城不同之處。

尋常時候以陸漾的細心肯定能發現關於京都更多的美,隻此時她一顆心都快被喜歡的姑娘揉碎,一半表白被拒的挫敗,一半被人圍觀的窘迫。

她身形頓住,轉過身來唇抿得緊緊的。

唇紅齒白,桃花眼周圍暈著淺淺紅暈,好似遭了蹂.躪,更好似被辜負。

陸儘歡怔然一霎,扶著膝蓋笑彎了腰。

她哈哈哈沒完,陸漾五成的窘迫成了羞憤,臉色漲紅:“有那麼好笑嗎?”

“好笑,好笑,太好笑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呦,我的肚子……”

彆人不了解陸家這位鳳凰蛋,陸儘歡還能不了解嗎?這人她從小看到大,見過她走路摔跤,也見過她得理讓人。

得虧兩人年歲相差不多,否則給奶娃娃換尿布的事她都能攬上一手。

要她來說,陸漾是怎麼個人呢?

生在錦繡富貴鄉,陸家僅存的獨苗苗,怎麼寵都不夠,可她這人乖得很,沒有千嬌百寵裡養出來的跋扈,更難見她哭鼻子。

須知道當年十三歲,發著燒餓著肚子通過家族對繼承人的考核時她都沒露出絲毫脆弱。

這下可好,不就是被喜歡的姑娘拒絕了麼?

不就是那姑娘是教她知人事的美人麼?

陸地財神還怕沒女人稀罕?

這一幕瞧著著實滑稽,滑稽中透著傷悲,傷悲裡帶著不合時宜的喜慶,陸漾紅著眼隨時都能哭出來,陸儘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岔了氣,陸小少主罵了一句“活該”,走上前給她順氣。

“讓你笑,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你也知道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呀,我喊你多少聲,你跑得比馬都快,多大點事了,至於哭哭啼啼的?”

“我沒有哭哭啼啼。”陸漾認真糾正:“你看錯了。”

“是,我眼瞎,我眼瞎。”陸儘歡半邊身子倚靠著她,流光拂過她黃金麵具:“以後還有更好的等著你,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多少女人咱家都能給你找來,隻要你身子骨跟得上,夜禦八女都成。”

她又開始不正經。

陸漾挺直的脊背微垮:“誰要夜禦八女了?你不要敗壞我的清名。”

陸儘歡不在意道:“笑話!你可是陸地財神,世間多少人指望著你才能吃飽飯,女人多幾個又怎樣?那位都後宮佳麗三千呢,你怎就比不得他?”

她看陸漾是一百二十分的好,除了不是大周朝的主子,哪點不比李諶好?

“沒有更好的等著我了,她就是最好的。”陸漾仰頭望天,看星子滿空。

星光映入那對眉眼,少年人的那股執拗勁又上來了。

“我隻要她,非她不可。”

“你要她,那你跑什麼?”

陸小少主俏臉緋紅:“第一次求愛被拒,脆弱一點怎麼了?”

她麵相柔弱,臉色總比常人白皙三分,這會羞得成了紅彤彤的小紅燈籠,陸儘歡看得眼睛舍不得眨:“那你真是嚇死人了,我還以為你想不開,要去跳護城河呢。”

“……”

陸漾拿眼橫她:“你這張嘴!”

“我這張嘴怎麼了?多少人想嘗嘗這嘴巴的滋味呢。”

論不要臉,陸漾絕非她的對手。

兩人在長街停頓的功夫,穿著裙衫的姑娘羞臊大膽地來到陸漾身邊,手裡拿著一支絹布做成的合歡花:“這、這位妹妹,今夜無眠,方便把臂同遊嗎?”

對方費了好大魄力說完這話。

陸漾土生土長的鳳城人士,年少多與海外豪商打交道,做生意掙大錢她在行。

初來乍到,她對京都的好多習俗知之不詳,姑娘家求愛邀請共度一夜的合歡花送到眼前,她眼神清澈,略顯茫然地退後一步。

她是做大事的人,她不擅長、不願意花時間了解的偏偏是儘歡的所長。

陸儘歡笑容曖昧,右手臂搭在自家少主肩膀,朝姑娘拋了個媚眼:“沒見她身邊已經有人了嗎?”

拿絹花的女子二十來歲,不甘心退卻。

陸儘歡揣著看好戲的心思往陸漾耳邊碎碎念,沒一會陸漾局促地同人解釋:“我有鐘意的姑娘了!”

她拒絕的意味太明顯,說完話拉著陸儘歡身子退出好遠,仿佛來人是洪水猛獸。

姑娘臊得捂著臉跑開。

而後的小半個時辰,陸漾拒絕了五名鮮衣麗色邀她譜就露水情緣的男女。

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陸小少主哭笑不得:“京都男女竟這般葷素不忌。”

“踏秋夜嘛,你可知踏秋結束的後半夜那些男男女女都忙活什麼?不就是那點子事?”

陸儘歡指著對麵停泊大湖的船隻:“看到湖麵的大船沒有?你要是有興致,也可以拉著順眼的女子到那兒租一艘船,享一夜魚水之歡。”

她捂嘴笑:“不過前提是家裡給你準備了合歡花樣式的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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