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想問題想到一處去,陸漾親親女兒,將小羽毛交給祖母照看,換好華衣,帶著搜尋出的證據入宮麵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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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領大人早!”
“早。”
鎮偱司,簡單用過早膳,桃鳶重新拾起卷宗審閱。
副使崔瑩候在一側等了將近半盞茶功夫,眼看桃鳶若有所思,好奇問道:“大人,看出什麼了?”
桃鳶放下卷宗:“凡有所行,必有蹤跡,我在想……兩年前新水村發生的無頭屍案,這被割下的人頭到底藏在何地?”
“無頭屍案?”
崔瑩沒做副使前也是名門大小姐,隻是她性子野,以才學叩開女官之路,野是野了點,也沒野到剛用過早膳就在思量凶手割下來的人頭藏在哪的份上。
她對桃鳶肅然起敬:“大人怎麼想到查兩年前的懸案了?”
這案子是大理寺推過來的,大理寺沒本事破案,扔過來一堆疑案懸案,意在看她們鎮偱司的笑話。
“你不覺得很巧嗎?無頭屍案的死者是雲三郎的妹妹,雲三郎今年二十三,她妹妹死時不過十六,妹妹遭人殺害後的第二天,雲三郎夜夢狸貓朝他哭訴,所以他愛貓近乎癡。
“新水村的村民都曉得他養貓、愛貓是因他慘死的小妹,雲三郎丟貓的日子是七月初,他妹妹也是死在七月開頭,種種的巧合,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她冷靜沉著地分析問題,崔瑩胳膊起了一層細皮疙瘩:“大人的意思是……”
“還得接著查。”
桃鳶說得口乾,端起茶杯輕抿,唇瓣打濕,崔瑩歎她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女子可比,這一看,看見她下唇帶著細小傷口,悚然一驚!
誰這麼大膽子,敢咬破她們統領大人嘴巴?
崔瑩眯著眼睛小心往她脖頸瞟,又有了驚人的發現——她家大人頸側有吻、吻痕!
她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傻姑娘,桃鳶潤過喉,嗓音清潤冷然:“還沒看夠?哪天你破案有這等機敏專注,算是熬出頭了。”
沒吃過豬肉哪能沒見過豬跑?男男女女那些事崔瑩早就在話本子裡見識過了。
見是見識過,但她還是稀奇桃鳶膽子大到遮都不帶遮的,‘表姐夫’剛回家,她們夜裡就鬨得歡,她就不怕頂著這麼一副受人疼愛的情態,招來不必要的揣測?
“他們想他們的,我過我的,哪家正常夫妻關起門來不鬨一鬨的?”
陸漾已經歸家,兩人同床共枕少不得親昵,若回回都欲蓋彌彰,太無趣。
桃鳶道她大驚小怪。
至於頸側紅痕,她非故意招搖顯露,隻是走得匆忙,走到半路想起來已經遲了。
想著早晚會有此一遭,遂沒理會。
阿乖在床上有時沒那麼乖,總會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留下親密過的痕跡,年少貪歡,這無可厚非,為彼此歡愉的事和她起爭執,沒必要。
換個角度想,桃鳶未嘗不是享受的。
享受陸漾對她的熱慕著迷,享受那精力充沛年輕柔軟的肉.體。
鎮偱司這麼大,百號人,所有人忙著手邊的活,唯有身為副使的崔瑩眼尖注意到統領大人頸側和下唇的曖.昧。
一則崔瑩真的很八卦,二則除了她能仗著姑姑那邊的情分喊桃鳶一聲“表姐”,其他人不敢久視她們冰雪冷傲的統領。
“你好好反思一下。”
“是,表姐。”
桃鳶抬眸。
崔瑩及時改口:“是!統領大人!”
這還像點樣子。
“大人,有線索了!”
帶刀的女官衝進來:“貓找到了!”
若僅僅是找到貓還不足以讓她們欣喜若狂,而這皆源於桃鳶一句話。
貓在哪裡,兩年前殺害雲喜的凶手很有可能也在那裡。
“帶路,去新水村!”
“是!”
鎮偱司人馬動起來,行過街市,百姓們議論紛紛。
薛三郎憤恨地藏在人群,遲早有一天,他要讓這女人付出慘痛代價!
“陛下為天子,舉凡大周國土,民皆為陛下民,魯陽公固然於國有功,也於民有害,於民有害,便是於國有害,便是不敬天子!欺淩陛下子民!
“陸漾不才,隻是稍微讓手下人調查一番,薛家的罪狀就能堆滿姐夫禦案,看得見的如此,看不見的呢?”
她是陸漾,是陸家少主,說話代表的是陸家的態度。
李諶坐在禦書房看著一張張寫滿薛家惡行的狀紙,觸目驚心,怒火中燒。
“他怎麼敢?!”
“他老而猖狂,為何不敢?”
陸漾上前一步,誠懇道:“姐夫,任他再是功高始終是姐夫的臣,姐夫乃天子,天子的臣欺壓天子的民,損傷的還是您的形象。
“那些為薛家迫害的無辜人,他們罵薛老賊的時候是否會對您不滿?
“治國的事我不懂,但我少說也是一家少主,我底下的人犯了事,影響的是我陸家的信譽、名聲。我知姐夫為難,你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敢問姐夫是否真想為民除害?”
大監低著頭,頭快要貼著鎖骨。
“阿漾,你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