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答應完全在陸漾的意料之中,新合約從她袖袋取出,蓋上炎蒼國主的印璽,陸漾執筆寫下自己的名。
一個陸字印在合約右下角,女王臉上有了笑。與陸家合作,是她上任以來最大的功績之一。
她的確盼陸漾盼了許久:“有機會一定要去大周看看。”
“國主想去,待我返航之時,可順路。”
“少主又在說玩笑話。”
一國之主,還是上任不久的國主,發展國力、時刻警惕底下人造反才是正經的,去大周看看,也得等統治穩定以後。
“除了我炎蒼,後麵還有許多國家等著與少主簽訂協議,路途漫長,少主要保重才是。”
“是要保重。”陸漾困得眼皮打架,女王哈哈大笑,親自領她回殿內歇息。
大船上來自大周的特產離開炎蒼前已經賣去小部分,商隊重新啟航。
甲板上,陸漾朝女王揮揮手,女王身邊圍著一群鶯鶯燕燕,一半是死去的國主留下的妻妾。
蒼炎國風彪悍,捫心自問,陸漾不是很喜歡這地方,但也不討厭。
艦船行駛到春澤國,目中所見景色又不一樣,到處是楊柳細腰的女人,踏入此地,好似進了那盤絲洞,妖精窟。
人人嘴裡喊著“財神”,陸漾靴子被踩丟一隻,荷包被人奪去,還有人搶她的金算盤。
真是離譜。
國主正是那搶她金算盤的女人,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愛玩。
“我們是太久沒見您尊麵了,一時激動,一時激動,莫怪……”
護在少主身側的護衛腦門淌汗,陸漾深呼吸一口氣,大度地不計較,在春澤國陪愛玩的國主看了三天猴戲。
春澤是小國,卻是不怎麼缺錢的小國,因為多的是人橫過大洋與她們做生意。
但這次陸漾懷著真心而來,三天猴戲看完,國主捏著帕子擦了擦脖頸香汗:“對了,少主真對我們這的姑娘不感興趣?”
“我已經有家室了。”
“哎呦,我忘了!莫怪莫怪……”
國主年四十,後宮三千,三天兩頭要罵一罵後宮裡的男侍沒用,前幾年納了妃子,雨露均沾。
陸漾不是頭回和她打交道,此人看著玩世不恭,實則難纏。
女侍走上前與她悄聲附耳,女人笑得開懷:“不說本王都忘了。”她看向陸漾:“禦醫們昨兒個研製出一款新型香膏,少主可有興趣看看?”
“卻之不恭。”
試藥房,上了年歲的醫者將香膏獻上,陸漾擰開瓶蓋,見那香膏顏色雪白,轉交給蘇偱香查驗。
春澤國主落落大方,她一早聞見這女人身上帶著藥香味兒,想來也是一名大夫,隻是她們這的大夫有兩種,床上的和床下的,彆小看那一瓶香膏,實乃暴利之物。
既能帶來暴利,當然不怕人識破其中藥方,便是識破,順序放錯了,效果一樣不好。
“少主可要看看效果?”
“看看。”
兩名女子被帶上來。
“要看,當然要看得徹底,本王從不騙人,我春澤出品,說是天上地下獨一份都不為過。”
春澤國論起國土麵積甚而比不起大周一個郡大,但就是有許許多多的人命不要都要來此‘淘金’。
一瓶助興養身的香膏在春澤賣幾十文,放到大周亦或其他國家,少說也要十兩金,最貴能賣到百金。
充沛的水澤濺在地上,好半晌這場歡.潮才消停。
“怎麼樣?”
“我的人也要試試。”
“好說。”
男男、女女、男女從外麵走進來幾十對,每一對拿一種助興物前去隔壁試藥房,過了大半時辰各自紅著臉出來,為首的那個上前與陸漾耳語。
“不止這個,以後還會有很多新品,隻看少主胃口大不大了。”
“我全要,並且貴國賣予我陸家,不可再賣給他國,國主若有心,不如簽訂十年協議。”
十年鑽研,蘇姨完全可以精通此道,到時主動權到了她手上,事情大有可為。
“全要?”
“國主不敢?”
女人不說話。
陸漾手中折扇打開:“這買賣給我陸家做,比給旁人穩妥多了。”
“本王要再想一想。”
這一想,陸漾在都城逛了兩天,心生歎服,旁的不說,舉凡涉及歡愛,春澤無一做得不好,想也知道這些東西運回大周能帶來多大收獲。
協議簽訂好,拿下十年壟斷權,陸漾興致很好,她給的價錢也公道,是以離去之日闔城人來送。
艦船還在繼續往前行。
大批開采的礦物資源先行運回大周,洛陽,鎮偱司,盯著送上來的鬆鼠桂魚,桃鳶驀的乾嘔。
崔瑩看傻眼:“表姐,表姐你這是……”
宋拂月腦筋轉得快,伸出手指算了算,麵上一樂:“不會是有喜了罷?”
有喜?
不錯。
她又有身孕了。
喜訊傳到陸家,老夫人喜不自勝,對著桃鳶千恩萬謝。
腹中孩子是怎麼來的桃鳶自己清楚,隻能是鏡屋那日不小心懷的。
這次意外懷孕,有頭回的懷胎經驗,她沒依著老夫人的意思在家養胎,整日在陸家和鎮偱司之間忙碌。
兩個月後,桃鳶懷胎滿五月,又一艘貨船抵達港口,同時抵達的還有一封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