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最最厲害(2 / 2)

桃鳶呼吸紊亂地奪過她手裡的藥膏,陸漾笑嘻嘻看她胸前的起伏:“姐姐怎麼能趕我走呢?”

“要緊的地方已經塗好藥,剩下的我自己來。”

“背上的也自己來?”

“……”

終是拗不過她,陸漾語氣遺憾:“那我出去,見到嶽母,我請嶽母來幫你?”

她壞了不少,桃鳶扯過錦被蓋住身:“好,你快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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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貞此行來是奉李諶之命為康寧侯頒賞,算是為君者送給臣子的壓驚禮。

“見過國師,見過嶽母。”

陸漾朝她二人恭恭敬敬行禮,須臾身子直起。

那張浸滿春光的臉龐看得道貞一時心酸一時牙疼,拂塵一甩,她笑容清淡:“見到少主安然無恙,本座心甚安。”

崔玥侍立在道貞一側,沒來得及開口,陸漾笑意綻放:“嶽母,我在這陪國師,勞您去看看鳶姐姐。”

她大難不死平安歸來,崔玥原本還想與她念叨幾句,聽到這話,當下應聲走開。

人來到後院,叩開門,被容光煥發的女兒驚了一跳。

她原該早來的。

念及不周山與皇室的關係,她與道貞都不能表現地太親近陸家,否則陛下那裡不好交代。

三年來了,她見慣女兒喪氣的寡婦臉,陡然來這麼一遭,委實不適應。

“你這是……”

話說到一半她差點咬了舌頭,暗道自己果然修道修傻了,這還用問麼?她女婿回來了,女兒昨夜定然過得極好。

好在踏入道途的崔夫人不是一般人,片刻冷靜下來,沒錯過桃鳶頸側、鎖骨的可疑痕跡。

桃鳶掌心握著擰開瓶蓋的藥膏,猶豫再三,不知出於炫耀還是其他心思,手往前一遞:“阿娘幫幫我?”

母女之間自是親厚的。

看她走路隱有不便,崔玥扶她回床休息:“阿漾她、真是的……”

她嘟囔兩聲,指尖剜了一塊藥膏塗抹在豔色盛開的美背,顧自心驚肉跳:“你怎麼容得她這麼放肆?”

趴在大床,桃鳶背對著她,柔柔笑開:“不然呢?情深意濃,疼一疼才過癮。”

疼了,才不是夢。

陸漾喜歡,她也喜歡。

等得不耐煩了都沒聽阿娘發表其他看法,桃鳶抿唇:“阿娘不覺得阿漾很厲害麼?”

那年愛害羞的小女郎真是了不得了。

她臉埋在軟枕上笑。

崔玥老臉微紅:“她厲害,關我何事?”

母女倆關起門來說悄悄話,桃鳶扭過頭來,很是囂張:“國師有我家阿漾厲害嗎?”

“……”

嘶。

崔玥暗吸一口涼氣,眼皮直跳:陸漾到底給她甜果果灌什麼迷湯了?

她笑罵一聲:“貧嘴。”

桃鳶還真在那比較:“體力的話,國師比阿漾好,但比起年輕,阿漾又比國師強,兩人個頭相仿,皆是清瘦纖長的身型,手指……阿漾的要更長一點……”

她在那一本正經地碎碎念,念得身後的修道之人都沒臉聽。

且她言語多有偏頗,什麼叫做“阿漾的手指要更長一點”,崔玥不信也不服:“幼幼要更出色。”

桃鳶喉嚨發出一聲笑:“阿娘不信的話將她二人放在一處,比一比手長,就知道我沒說謊。”

“……”

這對話太羞人,比崔玥想象中和女兒相處的畫麵還要親昵三分。

轉念一想甜果果當了三年多的冷寡婦,怪不容易,不如讓讓她,且讓她得意一番。

她存著相讓的心,桃鳶卻不需要她讓,爭強好勝的心擺出來,偏偏母女是如出一轍的驕傲性,幾句話不到,崔玥和她爭起來。

一個袒著雪背侃侃而談,一個穿著道袍盛讚道貞是如何如何好,場麵很有趣。

“阿娘總不認輸……”桃鳶眸子微彎:“眼見為實。”

一句話堵住親娘的嘴。

崔玥呆呆望著女婿留在女兒身上的“不俗戰績”,心道,論啃人,幼幼確實比不過陸漾這股瘋勁。

看得見的尚且如此,看不見的地方呢?

“我可是一夜都沒睡。”桃鳶乘勝追擊。

“……”

知道女婿猛了,崔玥捂臉:“你閉嘴。”

“阿娘是輸不起麼?”

“……”

上好藥,道傾道長恍恍惚惚地走出門,眼神略顯茫然:這都什麼事啊!

她笑了幾聲,為桃鳶感到由衷的高興。

回到正堂看見女婿那張俏臉,崔玥心裡很不是滋味,眼神有意無意地往她手上瞥。

陸漾被她看得後脊背發毛,端著茶杯的手無措地收回來,茶水都沒敢喝。

“阿漾可有什麼不妥,你怎麼總盯著她看?”出了莊園坐進軟轎,道貞如是問道。

崔玥與她並肩坐著,一聲不吭地撈過她的手,仔細做對比。

“阿玥?”

經女兒提醒,崔玥才留意到陸漾長了一雙怎樣的妙手,指節纖纖,指腹圓潤,比剝好的蔥段還嫩,而一國國師的手自然也保養地極好。

“你猜甜果果和我說什麼了?”

提到愛女,道貞眼睛含笑:“說什麼?”

“她說你手指沒阿漾的長。”

“……”

崔玥反複觀賞:“我怎麼看不出來?”

秉持著得道高人的修養,道貞微笑:“還有呢?”

“說你老了,沒有阿漾生龍活——”

八人抬的軟轎猛地搖晃一下,崇尚天性自然的不周山山主身體力行地證明她並不輸於年輕人。

桃鳶幾句話推進了雙親結契大典的進程,另一頭,送走兩位嶽母,陸漾惴惴地走進內室。

說到崔玥的某些古怪之處,她擰著眉:“莫非是我哪裡得罪了嶽母不成?”

“你沒有得罪她。”桃鳶勾著她的小拇指:“我隻是誇誇你而已,她就受不得了,想來阿娘和國師恰恰是缺了我這把火。”

陸漾眨眨眼,末了與她心靈相通,明知故問:“姐姐說什麼了?”

她耳朵貼過去,打定主意要聽桃鳶口中的甜言蜜語。

桃鳶索性親親她的耳尖:“我說你最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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