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嗎?明知故問,你以為我在鼎盛期會躲你?”
該女子的聲音一沉,隱隱有著怒意:“誰傷的?”
“知道了你也打不過,我的傷你也治不好,賠我飛行法器!”
那人鬆開了顧京墨,往後退了一步站起身來,用控物術強製顧京墨站起來:“你給我起來說話。”
“我不!”顧京墨強行控製自己的身體下墜,抵擋那人的控物術,又一次在地麵上躺平。
“起來!”
“我不!我就要讓彆人看到你丁臾是趁人之危,才能夠打敗我的!你勝之不武!你卑鄙小人!”
這二人一個讓對方起來,一個堅決不起來,保持在地麵上躺平的狀態僵持了起來。
另一邊,緣煙閣三人則是呆愣在了當場,因為他們知道,突然出現的靛藍色法衣的女子是丁臾。
魔門有三魔七鬼的傳說,丁臾是七鬼之首的鬼王,人稱紅燭奪命。
他們聽說過魔門的三魔七鬼,卻不知顧京墨跟丁臾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在此之前甚至不知她們二人竟然相識。
在孟梔柔的夢境中,這二人還在結伴喝酒。
此刻怎麼又是這副狀態?
懸頌則是看著顧京墨打不過就耍賴的樣子一陣無語。
真的是和顧京墨越熟悉,越覺得自己的徒子徒孫為她跪地求他的行為有多麼的愚蠢。
黃桃倒是幾個人之中最為淡然從容的一個,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解釋道:“你們彆怕,她們不會生死決戰的。”
明以慢小聲問:“她們是朋友?”
“說她們是朋友吧,她們還見麵就打,說她們是敵人吧,她們還惺惺相惜。”黃桃笑了笑,繼續介紹,“鬼王是難得能和魔尊打成平手的一個人,她們曾經有一次日夜不停地戰了十四天,周遭地域簡直沒有完整之地。待她們二人身上靈力耗儘,還能躺在地上一個人抓對方的頭發,一個人掐對方的胳膊僵持了整整五日,最後是我背走了魔尊,小修兒抱走了鬼王,這才結束了那場戰鬥,二人之間依舊未能分出勝負。”
緣煙閣三名弟子:“……”
懸頌難以遏製地翻了一個白眼:“……”
為什麼魔門的魔尊和鬼王都不太聰明的樣子?也難怪這兩個人能成為這種尷尬的關係。
就這樣還讓名門正派聞風喪膽?
禹其琛想了想,問:“小修兒不會是……”
“喏,就是他。”黃桃指了指剛剛下了佩劍,站在一側安靜等待的男子。
禹其琛趕緊閉了嘴。
這位所謂的小修兒,可是大名鼎鼎的魔門修者——皓夜狐狼·丁修。
丁修是丁臾撿到的孤兒,稱為義子,是丁臾從小撫養大的。
近期丁修剛剛躍升至化神初期,其修為與實力不容小覷,當然,丁修最為著名的還是他的狠絕。
丁修常年出現在深夜,在夜色裡殺人奪命,從不手軟。傳聞中他如狐狸一般狡猾,又如孤狼一般桀驁,便有了皓夜狐狼的稱呼。
緣煙閣三名弟子不由得震驚,黃桃不過築基期的修為,就能稱呼丁修為小修兒了?
而且,那可是丁修啊!
不苟言笑,身材高挺健碩,殺人不眨眼的丁修啊!小修兒這個稱呼顯然不合適他。
木彥聲音發顫地感歎:“我們居然在白日見到丁修了……”
丁修出現一般都在夜裡,甚至沒有人看清過他的容貌長相。
畢竟,見過他真容的人,已經死光了。
黃桃坦然回答:“哦,小修兒白天得陪著他義母,畢竟鬼王也總是惹是生非,需要善後。晚上了,小修兒才能出門執行任務。”
木彥聽到黃桃這般毫無遮掩地跟他們介紹格外緊張,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生怕丁修聽到了發怒,過來殺了他們。
結果丁修真的朝他們走了過來,嚇得木彥心臟驟停,麵容也失去了血色。
丁修到了黃桃斜側方停下,說道:“你去勸魔尊起來。”
“魔尊不想起,為什麼非得讓她起?”
“不然她們又得吵一天。”
“可憑什麼非得我們魔尊讓步?”
“魔尊總躺在雨裡也不好。”
“我們魔尊就喜歡玩雨。”黃桃乾脆開始強詞奪理,什麼反駁的理由都說了,這般荒唐的也說得理直氣壯。
丁修微微蹙眉,聲音更低:“火係靈根喜歡玩雨?”
“嗯!”
那邊,顧京墨跟丁臾“我讓你起來!”“我偏不起來!”重複了百餘次。
這邊,黃桃和丁修關於哪一方先讓步同樣爭吵不休。
懸頌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已經不想再調查顧京墨了,似乎越調查越具有侮辱性。
顧京墨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如此謹慎。
丁臾終於注意到了懸頌,目光在懸頌額頭的道侶印上徘徊,又看了看懸頌那世間罕見的俊美容顏,彎起嘴角笑罵道:“小浪蹄子……”
“我就不……欸?”顧京墨一怔。
“怎的道侶印都有了,你們兩個還都是個雛?難不成……是你不行?”丁臾笑得更加放肆了,終於抓到了顧京墨的軟肋。
許久未見,顧京墨竟然也養了個小白臉在身邊,還是個小和尚。
原來顧京墨好這一口。
禁欲純情係的?
顧京墨躺在地麵上紅了整張臉,竟然反駁不出來,一瞬間落了下風。
丁臾雙手環胸,依舊是語氣都帶著妖嬈魅惑的腔調:“要不要我送你點猛藥?”
顧京墨當即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同時動用功法散了一身水氣,興奮追問:“好用嗎?”
丁臾看著她的模樣先是一怔,接著開始放肆大笑,妖嬈又張揚的笑聲在林間久久回蕩。
懸頌站在一旁,不用側頭都能感受到緣煙閣三名傻弟子呆愣的目光,氣得直拍自己的額頭。
就連不苟言笑的丁修,都認真地打量起了懸頌。
要不……他引魂入體,把這些人全部都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