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明法器再次亮起,懸頌抬起手來,看著自己被燙紅的手掌心。
火可以隔絕,可是火係功法的炙熱還是會燙到他。
就算他是修仙者,身體較常人堅韌,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有些受不住。
顧京墨攏了攏衣服跟著坐起來,頗為委屈地看了看他的手掌心,小聲嘟囔:“你將結界擴大一些,我的火就能將洞府照得燈火通明的,根本用不著照明法器。”
懸頌不想再回憶昏暗洞府內,身邊的人肌膚上隱隱亮著火光的模樣……這是怎樣的奇景?
懸頌試探性地開口:“你能不能……”
“彆試了,我怕你的那個進來以後……被我給燒熟了……”
“……”
懸頌沒辦法,隻能去外間取來酒。
他的酒量不佳,隻能看著顧京墨喝,喝到後來,顧京墨似乎有了醉意,卻也來了興致:“懸頌,我們打一架吧!”
“顧京墨,今日是你我成親的日子。”
“我要看看,是魔尊厲害,還是天尊厲害。”她醉酒後唯一的理智,就是稱呼沒有錯。
“顧京墨。”
“我們去洞府外麵打。”
“不打。”
顧京墨不依不饒,扯著懸頌的衣服鬨了好半天。
懸頌被她吵得頭疼,最後乾脆強行抱住她,躺在了石床上:“睡覺吧,不打也不雙修,乖。”
“就打一次……”
“不打。”
“懸頌……”
“嗯。”
“你抱得太緊了,我不能翻身了。”
“不能動最好。”
顧京墨反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懸頌,仿佛在擁抱方麵也不肯落於下風。
*
李辭雲從未想過,自己一向對世間萬物都不感興趣的師父有朝一日會成親。
他也沒有想到,師父成親他居然是最為勞累的。
他陪著賓客喝了些酒,腳步有些虛浮。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後一批賓客,他終於能回自己的洞府了。
路上,他看到南知因在等他,不由得停下腳步問:“師弟,你怎麼在這裡?”
“你忘了我們約好的?”
“約好的……”李辭雲腦袋有些迷糊,思考了許久才想起來,“哦,你是說你要助我提升修為?”
李辭雲的修為距離飛升,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偏偏一直修煉不上去。
先前懸頌在忙碌婚事,沒空理他,若是成完親,怕是就要來訓斥他了。
他擔憂得不得了,乾脆找到了自己的師弟,想她幫助自己。
那一日,南知因遲疑了許久,才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不過有可能會冒犯到你。”
“你我之間有什麼冒犯的,隻要能提升上去不被師父責罰,什麼法子都行。”
“那好,最近事務繁忙,等師父婚事結束,我去尋你。”
李辭雲終於想起來了,伸手拉著南知因的袖子,朝自己的洞府走:“對對對,還得提升修為。”
南知因看著李辭雲走路搖晃的樣子,不由得遲疑:“要不還是換一個時間吧?”
“我猜啊……師父明日不會開心,畢竟魔尊那個燃火的事情不好處理,所以明日第一個挨罵的就是我,我們得趁今天……”
南知因和李辭雲一前一後地進入到了李辭雲的洞府。
李辭雲平日裡便喜歡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導致洞府裡滿滿當當,到處都是各式法器。
李辭雲也沒有收拾的意思,帶著南知因到了自己修煉的洞府,推走了一堆竹簡,坐在了蒲團上:“我們開始吧。”
“在這裡嗎?”南知因問道。
“對啊!”
“那……你把照明法器熄了。”
“為何?”
“讓你做你就做!”
李辭雲一向了解師弟的脾氣,也沒多問,熄了照明法器後,他被南知因按著仰麵躺在了地麵上。
需要躺著修煉嗎?
“那我冒犯了。”南知因道。
“哦……”李辭雲依舊迷茫,甚至沒有意識到半分不對,在南知因手指在他丹田處運功時,他也沒覺得那團溫熱奇怪。
直到,南知因坐下。
李辭雲仰麵躺在地麵上,呼吸都在發緊。
他的雙手握拳,又鬆開,暗暗地喉間一滾。
南知因似乎也不熟悉這中修煉方式,極為笨拙,中間歎道:“師兄,我有些不適,暫且歇歇。”
“嗯。”李辭雲沉悶地開口。
久久,李辭雲才喉間發緊地問:“你休息好了嗎?”
“還是有些不適。”
“那換我來。”李辭雲瞬間起身。
南知因隻覺得一瞬間天旋地轉,微微眯縫起眼眸,仗著修者的夜視能力,看到了師兄變成了她平日裡不熟悉的模樣。
*
夜,漫漫。
夜,慢慢。
作者有話要說:嗯,南知因暗戀李辭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