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桃恨得雙目血紅,嘶吼出了那個讓她厭惡的名字:“燕祟!”
“不,應該叫我習煥亭,燕祟這個名字是彭玉兒子的,不是我的。”
“是你殺了二小姐!”
“對啊!”明明是禹其琛的身體,卻發出了沙啞的聲音,“你誰也救不了,你還即將成為顧京墨的軟肋。”
是她熟悉的,憎恨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在她的麵前殺了她的小主人。
黃桃想要逃,卻未能成功,她完全不是習煥亭的對手。
她痛苦地吼叫,卻沒人來幫她。
她隻能一句句地喊著:“魔尊會殺了你的!
“你跑不了,魔尊和懸頌都很厲害,你跑不了的。
“你這種孽障,早該死了!”
習煥亭似乎早就在山外布置好了傳送陣,帶著黃桃進入到了傳送陣內。
轉瞬間,黃桃隻覺得眼前的景物一變,她已經到了另外一處地方。
她被習煥亭隨手丟在了一邊,她立即起身想要逃,卻被一記攻擊擊中,她看到一根藤蔓刺穿她的胸膛。
藤蔓在她的身體裡繼續往外爬著,甚至開出枝葉來。
她口中含血地倒下,再不能動。
她看到習煥亭來到這裡,便瞬間奪舍回到了燕祟的身體裡,而禹其琛的身體瞬間倒下,陷入了昏迷。
她看到另外一個人走過來,站在她的身前看著她,問道:“用她能中斷顧京墨的治療?”
已經回歸燕祟身體的習煥亭輕聲應了一聲:“她的身上必定有顧京墨給的鈴鐺,隻要搖響,顧京墨就能感知到。顧京墨感知到她有危險,不可能不來。”
她知道,顧京墨的治療不能停止,不然之前的努力全部都白費了。
她不想自己成為妨礙顧京墨的人,強撐著動用靈力,毀了自己的百寶玉。
鈴鐺在百寶玉裡,毀了,就不能召喚顧京墨了。
她才不會讓這群人得逞!
習煥亭回過頭看到這一幕,指著黃桃問彭玉:“你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把鈴鐺毀了?”
“我……”彭玉有些氣惱,“我還沒回過神來,她就已經動手了。”
習煥亭歎了一口氣:“罷了,無所謂,殺了她也一樣,她是和顧京墨契約過的靈獸,她死了,顧京墨也能感知到。”
黃桃瞬間睜大了眼睛,看到習煥亭對著她笑,露出兩頰的梨渦,仿佛格外爛漫,卻說出最陰狠的話來:“怎麼,還當自己排除危險了?哈哈哈,我最喜歡看到你這種一次次陷入絕望的眼神了。”
彭玉早就習慣了習煥亭這種折磨人的性子,也不再管了,到銅鏡前看了一眼,道:“雲夙檸那小子發現傳送陣了,似乎在叫人過去。”
習煥亭根本不在意:“散出這丫頭的氣息,再毀了那處陣法,他定會在傳送陣被毀的前一刻跳進陣內。這小子也挺煩的,看他崩潰才有意思。”
想到能看到這二人痛苦的樣子,習煥亭笑得更加暢快了。
彭玉不信:“他傻嗎,一個金丹期過來送死?”
“對啊,他傻,不信你試試看?”
黃桃的身體被藤蔓撐得很疼,疼得她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血一股一股地從胸前的洞冒出來。
她的視線逐漸模糊,隻能依稀看到那銅鏡裡雲夙檸焦急的身影。
他……真的在傳送陣消失的一瞬間,進入了陣法內。
他很聰明的啊……
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黃桃覺得自己果然好笨啊,她想不明白。
*
雲夙檸原本在翻閱秘法宗的典卷,卻看到黃桃乘著禹其琛的佩劍離去的身影。
他當即不悅地放下典卷,對南知因辭行:“前輩,晚輩突然有事,要離開片刻。”
南知因自然不會留他,道:“嗯,去吧。”
雲夙檸禦劍朝著二人離開的方向追去,越走越覺得不對,他未在附近發現二人,尋到了緣煙閣邊界的位置依舊未能尋到二人身影。
直到他看到了一處傳送陣。
他意識到了不對,傳出傳音符給南知因等人,等待高階修者前來相助。
可是他不遠處的傳送陣在逐漸消失,偏他在這一瞬感知到了黃桃的氣息。
是血腥味!
他意識到不妙,回身去看緣煙閣,援兵依舊未來,最後乾脆銀牙緊咬,跟著躍入了傳送陣。
他要去。
就算傳送陣那邊會是化神期修者,他也要去。
隻有她一個人的話,她會害怕的。
雲夙檸到時,隻看到四周儘是荒野,他在廢墟裡尋找,直到聞到了血腥味。
接著,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黃桃,身體一顫一顫的,不受控製地抽搐。
他呼吸一滯,快速衝過去,狼狽地跪倒在地,使用治愈係法術幫她治療。
黃桃看到他之後,瞬間眼淚婆娑:“哥……救救我,不要讓我死……我死了會打擾魔尊的……她不能停……你讓我再活幾日,活到他們出關就好……”
雲夙檸的治愈法術不敢停止,他知道黃桃的情況非常糟糕,回答的聲音都在發顫:“好,你先不要說話,你說話的時候血流得更快……”
黃桃很聽話,不再說話,卻艱難地抬手,捏著雲夙檸的袖角,用那雙澄澈的眼睛渴望地盯著他。
直到那手垂下時,那雙眼依舊在盯著他,沒有閉上。
那麼渴望能被他救……
那麼不想因為自己的死而打擾魔尊……
明明那麼努力了……
卻沒能堅持下來。
*
緣煙閣,懸頌洞府。
顧京墨霍然間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