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看著她的樣子冷笑,躲閃的同時道:“你的那些體術,我早就知曉招式體係了,而且在這個禁製陣裡,你的百魔錄也用不出來,你的伴侶也找不到你。秘法宗真是個好東西啊,研究出了不少好東西。”
習煥亭也不再隱藏,跟著現身,懶洋洋地靠在一邊說道:“她已經在失控邊緣了,這個時候的她思維很慢,你罵她,她也需要反應一會兒才能意識到你在罵她。”
彭玉聽完放聲大笑:“顧京墨,你囂張過頭了,我到底是你的老前輩!”
彭玉說完,一掌轟出,讓顧京墨的身體翻飛出去,重重跌落。
彭玉的攻擊沒有減弱,還在繼續:“我們本無意與你為敵,你偏偏要撞上來多管閒事,落得如今境地,都是你自作自受!”
讓彭玉沒想到的是,顧京墨中招後竟然不顧及自己的傷痛,不避開自己的要害,發了瘋地朝著他反擊過來,一釵刺穿他的手掌。
習煥亭也是一怔,也不在意彭玉的傷勢,很快笑了起來,笑容裡帶著驚喜的情緒:“原來還有這種效果?她不能思考後變得不顧及生死,也不在意疼與不疼了,隻知道殺。以後是不是可以培養出一群這樣的人,做自己的殺器啊?”
彭玉看著自己被刺穿的掌心不由得憤怒,罵道:“還真有幾分棘手。”
“你怕什麼?”習煥亭看著他們鬥法的樣子,說道,“她現在已經在走火入魔的邊緣了,行屍走肉而已,還隻有元嬰期,她的體術體係你也完全熟知,還能敵不過她?”
彭玉忍著疼痛,繼續攻擊。
顧京墨如同憤怒暴走的野獸,眼神凶狠,雙目血紅,頭發微微散亂,嘴角還噙著血。
她目光掃過彭玉,又看向習煥亭,火焰再燃。
彼時火燃萬丈,十裡清風也瑟瑟。
頭上是火染的蒼穹,腳下步步生火蓮。
攻擊浩蕩穿破煙霞,一身玄色衣衫火中狂舞般招招奔命門。
彭玉再也說不出什麼了,他終於意識到了顧京墨鬥法的狠絕,仿若八麵獠牙的異獸,嘶吼著朝他而來。
明明隻有元嬰期,但是壓迫感卻超越以往遇到的所有對手。
顧京墨……
她是顧京墨……
那個鬥法瘋子顧京墨!
習煥亭終於出手相助,拔出雙刀朝著顧京墨攻擊而來。
彭玉有機會退開吞服一顆丹藥,同時問道:“你不能吸了她的修為嗎?”
“我為何要助她療傷?”
顧京墨和懸頌需要費儘心思去尋藥,才能散了顧京墨的修為。
但是習煥亭隨意抬手,就能吸走顧京墨所有的修為。
“你吸走了她的修為,也不會這般難對付。”彭玉再次補充。
“你現在就能殺了她。”習煥亭將顧京墨困住,對彭玉說道。
彭玉抓到機會,對顧京墨的頭頂轟出一掌,看著顧京墨轟然倒地。
彭玉鬆了一口氣,走過去拔出佩劍,說道:“隻要挖出她的心頭血……”
習煥亭急切提醒:“沒有挖出她心臟前,她都不會徹底死亡!”
可惜,他的提醒還是晚了。
他看到顧京墨到地瞬間又一次起身,用釵割掉了毫無防備的彭玉的頭顱。
看到彭玉死亡,習煥亭有一瞬間的震驚。
縱使他心思歹毒,他對世間儘是恨,但是看到唯一一個一直協助自己的人死在自己的麵前,他還是產生了濃烈的憤怒。
他咬著牙齒,聲音從牙齒的縫隙裡傳出:“果然還是得吸了你的修為才行。”
*
懸頌還在尋。
他派出了緣煙閣以及天域閣所有修者去往這個方向尋找,許多聽聞了消息的門派,也自發地跟著尋找。
可是範圍實在太大了。
浩大的修真界,哪裡會被他們選擇為布陣之地?
而且,他們若是精心籌劃了,那一處地界必定會被隱藏得極好,很難被修者發現。
就在這時,懸頌的身體一顫,額頭的位置流出血來。
那是道侶印的位置。
他感知到,就在剛才,顧京墨又死了一次!
他的心臟瞬間揪緊,讓他抬手捂著胸口身體搖晃,險些倒下。
他從未這般慌亂,這般心疼,這般憤怒過。
他怒吼了一聲,遣散了所有人到自己的身後,接著雙手掐訣施法。
這一次,他在頌念時都格外吃力,可見所用的功法是怎樣的艱難。
“滅!”隨著他的一聲低喝,眼前的十萬裡大山瞬間被夷為平地。
世界變成平原,所有的事物,都可以被他探查到。
跟隨懸頌而來的修者看到這般陣仗,不由得震驚,居然會有這般強悍的功法?
他們意識到,一向穩重的迦境天尊也不再冷靜了,就算把整個修真界翻過來,他也要尋找那一個人。
毀天滅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