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足以引來公安同誌的注意了。
陷入昏迷前,薑萱想也不想,趁著他們還未反應過來,迅速把手裡的槍.支塞回空間,也懶得再搭理其他了。
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相信她能拿出一把槍。
更何況凡事總要講究證據,槍都沒了,誰會相信人販子嘴裡說出來的話?隻怕是滿口謊言,隨口誣陷了。
不管怎麼樣,有被拐的女生出麵作證,再加上特殊時期管得嚴厲,人販子肯定要被槍'斃的。
至於薑萱,腦袋受了重傷,睜開眼就是一個孤苦無助的、失憶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嬌弱孤女!
一句話,問什麼都不知道,統統忘了。
死馬當活馬醫,隻能這樣了。
薑萱隻求自己能夠順利地睜開眼,千萬不要倒黴地一命嗚呼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薑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具體是什麼夢,她已經想不起來了,但可以確定是一個美夢。
夢裡似乎有一幢明亮的花園洋房,有壁爐,有厚敦的木製樓梯,更有嬰孩的歡笑聲。天空格外地藍,湛藍如清澈湖水,陽光溫暖明媚,暖風微醺惹人醉。
睜開眼的時候,薑萱還沒回過神,望著旁邊的白色牆壁,眼神有些呆愣。
“同誌,你終於醒了!”語氣不是不驚喜。
要知道,薑萱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七天,醫生都說希望渺茫,很大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薑萱眨眨眼,看見了一張眉清目秀的臉,柳葉眉,鵝蛋臉,一雙圓眼睛格外親切,不是彆人,正是被人販子拐了的那個女生。
女生名為蘇圓圓,是礦區廠委書記的女兒。
多虧了薑萱機緣巧合鬨出動靜,引來了徐長安的注意,不然這會早就不知道被賣到哪裡去了。
見薑萱醒來,蘇圓圓喜不自勝,“同誌,你能開口說話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水。”薑萱想喝水。
然而她說話的聲音太低,蘇圓圓壓根沒聽見,甩著麻花辮,風風火火跑了出去,“同誌,你等等啊,我去喊醫生!”
“醫生!醫生——!!”
很快,病房裡嘩啦啦湧
進來一群人,醫生拿著聽診器檢查了一遍,又揭開薑萱的眼皮,手電筒的光直直照了過來。
薑萱:……
薑萱猶如失了水的鹹魚,隻能配合地轉轉眼球,生無可戀地任醫生隨便檢查。
醫生問:“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頭還疼嗎?暈不暈?”
“你……你們是誰?”薑萱嗓音沙啞,後腦勺一陣酥酥麻麻的疼,動都不敢動一下。
即便這樣,她還沒忘記自己的落戶計劃呢!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必須成功搞到一個光明正大的戶口。
薑萱繼續演戲,努力扮演一個孤苦無助的失憶少女,目光茫然,“我這是怎麼了?”
“這裡是醫院嗎?我……我怎麼會來到醫院的?”
蘇圓圓連忙道:“你還記得我嗎?你應該見過我的,那時我在馬車上暈了過去,多虧了你鬨出那麼大的動靜,還有徐公安幫忙搭救,是他把我們送到了醫院。”
此話一出,薑萱依舊茫然,盯著蘇圓圓看了許久,忽然又捂著腦袋使勁喊疼,“疼……我的頭好疼啊。”
可憐蘇圓圓這個傻姑娘被薑萱騙得團團轉,著急道:“腦袋很疼嗎?醫生,醫生,你快看看!”
醫生也是眉頭緊皺,“頭很疼嗎?暈不暈?”
“暈,後腦勺也疼。”
涉及到傷勢,薑萱不敢說謊,對著醫生實話實說。
她的臉色本就蒼白,再加上刻意賣慘,低垂著眼睫,脖頸纖細白皙,更顯得無辜脆弱幾分。
於是接下來將近半個小時,薑萱被醫生敲敲打打檢查了半天,又是翻來覆去回答了好多問題,醫生甚至問了幾道簡單的算術題……
諸如一加一等於幾的智障問題,當然,這個薑萱肯定答出來了。
她是失憶了,又不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