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江東市也是一個挺大的城市,怎麼走到哪裡都能碰到鄭西洲?
也不對,這次碰到的不是鄭西洲,而是他的小跟班黃毛……
黃毛很激動,“薑萱同誌,我記得那天你不是說要去火車站的嗎?怎麼還在江東市呢?”
“哦對了,你……你的腦袋怎麼了?”
薑萱隻能麵帶微笑,溫聲細語的和他說:“很抱歉,我的後腦勺受過重擊,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什麼?不記得了?那你還記得洲哥嗎?”
薑萱無辜地搖搖頭。
黃毛瞅著她,忽然靈機一動,猛地拍了下大腿,焦急道:“那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一個人住在醫院養傷?”
“是啊。”薑萱說。
“姐啊!你在醫院安心養傷,我馬上帶洲哥過來接你回家啊!”
薑萱:……?
眼瞅著黃毛一溜煙跑遠,屁顛屁顛的,樂得仿佛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薑萱眉頭直跳,預感不太好。
不等她繼續擔憂,眼前又出現了兩個人影,其中的老太太格外眼熟。
正是那天在醫院的開水房,和薑萱說過幾句話的老太太。
老太太還記得她,笑著道:“小丫頭,我們又見麵了。”
可不是又見麵了?
薑萱心裡樂開了花,麵上卻不顯任何,茫然地問:“老太太,你之前見過我嗎?”
“你忘了?那天你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睡覺,我們在開水房見過一麵。”
薑萱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
旁邊的女生一臉驚訝,抓著她的手激動道:“薑萱!”
薑萱:……???
你又是哪位?怎麼也知道我的名字?薑萱恍惚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一段記憶。
仔細想想……嗯,她的記憶絕對沒有缺失!
那麼有問題的,應該就是對方了。
薑萱回過神,認真打量眼前的女生,濃眉大眼,樣貌清秀,一雙杏眼怯怯的,似乎有些膽小。
“你認識我。”薑萱語氣肯定。
薑二妮頓時陷入僵硬,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件傻事,於是乾笑道:“是、是啊,我認識你。”
她當然認識薑萱。
上一世,她不小心摔下斜坡,意外傷
到了腳腕,雖然疼得厲害,但也沒當一回事,拿紅花油隨便抹了兩天,誰知道居然落下了跛腳的後遺症。
那時她好不容易和大隊長談了對象,出了這種事,大隊長也嫌棄她,當即和她斷了聯係。
薑二妮心如死灰,幸好有一個柱子哥喜歡她,天天拿著小禮物送給她,最後兩人擺酒席結了婚,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隻是後來鬨饑荒,餓肚子的生活太難熬了,大人都餓得熬不住,更不用提老人小孩了。
夫妻兩人一合計,決定冒險去山上挖陷阱,抓到了幾隻野雞兔子,大著膽子到城裡尋摸黑市,正巧遇到了薑萱。
一個想賺錢買黑市糧,一個忍不住嘴饞想吃肉,於是交易非常順利!
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薑二妮也和薑萱混熟了。
兩人同樣姓薑,命運卻截然不同。薑萱長得明媚豔麗,住著小洋樓,騎著自行車,還有一個對她極好的鄭西洲。
薑二妮卻是在農村過著窮苦日子。
好在她性情溫和,膽子又小,最多是羨慕,倒也沒有嫉妒的心思。
更何況,在饑荒的年月裡,她得了薑萱的太多幫助,恩重如山,一輩子都還不清。
看著薑萱額上的繃帶,薑二妮神色焦急,關切道:“你的腦袋怎麼了?受傷了嗎?嚴重嗎?”
“不嚴重,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薑萱說。
“那就好。”薑二妮鬆口氣。
老太太納悶了半天,“二妮兒,你也認識這個小丫頭?奶奶怎麼不知道?”
“奶奶!”
好不容易繞過了這個話題,你怎麼又提起這茬了?
薑二妮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乾巴巴地說道:“以前我不是來過城裡嗎?那時候我見過她一麵,見過的。”
喬老太聞言,倒也沒懷疑,笑著道:“那就是有緣分了,那天奶奶去開水房打水,也和她說過話哩。”
“是、是嗎?”薑二妮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薑萱。
薑萱一眼便能看出二妮兒在說謊!
這個小丫頭,不知道怎麼認識她的,但是應該沒有惡意,相反,似乎很關心她呢。
薑萱心思微動,默默打起了小算盤,轉念道:“我腦袋受了傷,以前的事情全都忘了,但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你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