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需要。”
這裡距離家門口還遠呢。
一路上能碰到不少街坊鄰居,再被其他人看見,薑萱當場能表演一個暈厥的戲碼。
第一時間拿著軍綠色挎包捂住褲子,薑萱臉頰爆紅,吞吞吐吐道:“你、你的外套能借我嗎?”
“……”
徐長安木著臉,脫掉外套,把白色公安製服扔了過去。
薑萱顧不上臉紅,急忙把外套圍在了腰間,長長地舒口氣,感激涕零道:
“徐公安,太謝謝你了,這回我真趕著回家!您放心,明天我把外套交給玲玲——”
徐長安打斷道:“我送你回去吧。”
“……”
薑萱低頭一路狂奔,幾乎是跑著回到大雜院的。
“回來啦?”楊嬸正在院子裡擇菜,陡然看見薑萱身後的徐長安,當即愣了一下。
薑萱忙道:“嬸子,待會我找你借一樣東西啊。”
沒有提前準備衛生巾,簡直太失策了。
薑萱一陣懊惱,拿出鑰匙開門,立馬躲到門後解開腰間裹的白色外套。
謝天謝地。
幸好沒弄到上麵。
薑萱鬆口氣,扒著門縫探出腦袋,正準備把這件外套還回去,想了想,又尷尬道:
“徐公安,您要是介意,我幫你洗一遍,明天上班的時候再交給玲玲。”
“不用。”
徐長安當即接過外套,見薑萱一臉著急趕客的模樣,眼底露出笑意,自覺道:“我走了,下次再見。”
“再見再見。”
薑萱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火急火燎去換衣裳,臨時墊了衛生紙應急。
這個年代的衛生紙不是一卷一卷的,而是一刀一刀的。
便宜點的一刀紙,大概是八分錢,厚厚的一遝,方方正正,顏色發黃,紙質粗糙硬挺。
價格貴的,理所當然更加柔軟舒適。
幸好鄭西洲一向用不慣便宜的,這才讓薑萱也能用個方便。
不知道這個年代的衛生巾長什麼樣?
薑萱很好奇,去了對門的楊嬸家,左看右看,厚著臉皮低聲問:“嬸子,你們怎麼……”
與此同時,隔壁的田寡婦停下動作,豎起耳朵仔細偷聽。
楊嬸詫異:“用月事帶啊,裡麵裝了草木灰,勤快點洗洗就行。”
薑萱:……!
楊嬸以為她沒有準備這個,乾脆道:“你要是不嫌棄,去拿一片布料,嬸子現在給你縫,草木灰也是現成的,十分鐘就能做好了。”
薑萱驚悚搖頭,“不用不用,我有!我有!”
薑萱嚇得連忙回屋冷靜冷靜。
這個年代不可能還是用裝了草木灰的月事帶?
興許是楊嬸習慣了隻用這個。
薑萱懊惱,平時逛百貨大樓,隻顧著買雪花膏了,要麼就是打量貨架上掛的新衣裳,幾乎沒怎麼關注其他東西。
害得現在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薑萱捂住隱隱垂墜的腹部,躺在床上無聊地翻滾,隻盼著鄭西洲快點回來。
幫她跑腿買衛生巾呀。
沒多久,外麵有人敲門。
薑萱驚喜蹦起,“來了來了。”
打開門,不是千盼萬盼的鄭西洲,反而是徐長安。
徐長安把手裡的紙袋遞過去,乾咳了兩聲,臉色不太自然。
“百貨大樓已經關門了,這是我剛剛去附近的供銷社買的,以前我幫鈴鈴那丫頭買過,就是你們女生用的那個……我想、你應該沒有提前準備。”
薑萱又是尷尬又是感謝。
本來想掏錢給他,徐長安卻堅決不肯收,話說完就走,半分也不肯多留。
出來的時候,不偏不倚,恰好在巷口碰到了鄭西洲。
鄭西洲皺眉,語氣不太好,“你來這裡乾什麼?”
徐長安同樣沒給他好臉色,“沒事,送個東西。”
“……不是,你給誰送東西???”
徐長安:“還能是誰?”
……
走進大雜院時,鄭西洲臉色陰沉。
田寡婦逮著機會攔住他,嘴碎道:“小鄭啊,你也該管管你對象了,剛剛我可是親眼看見了,公安同誌親自送她回來的,這好不容易走了吧,結果又回來了一次,還送了東西呢。這女人水性楊花的——”
聽到這裡,鄭西洲忽然停下腳步,目光冷咧,涼颼颼地盯著她。
仿佛盯著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田寡婦嚇得不敢再說下去,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我不說了,不說了……總之你那對象,真該管管了,回去打一頓,保證乖了。”
鄭西洲冷道:“我打不打,關你屁事?”
管得倒挺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