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說完,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他神色自若,又道:“我有認識的兩個同學,正好是一中的高中老師,可以安排你和其他學生一塊考試。”
“隻要你通過了考試,拿個畢業證應該沒問題。”
薑萱乾笑。
聽起來似乎挺簡單的?
這個年代的教育體係和後世不一樣,“五二二”學製,也就是說,小學五年,初中兩年,高中兩年。
學曆就是敲門磚。
如果是初中畢業的學生,去參加工廠招工,先是當兩年的學徒工,熬夠了資曆,繼而轉正,一個月三十三塊的工資才能到手。
至於高中畢業的,一部分去考中專和大學,剩下的一部分,基本都去參加了各單位招工考試。
能選擇的工作崗位更多,隻要考上了就是正式工,隨時享受單位的福利待遇。
中專生包分配,大學生就更吃香了。
薑萱心想,既然要拿高中畢業證,要不要乾脆考慮在這裡讀個大學試試?
反正她才十九歲。
年紀尚小,不至於非要急著和鄭西洲領證結婚。
再者,十年.動蕩離得還太遠,1958年和1966年,隔了將近八年時間。
那會兒她早就大學畢業了。
見薑萱一直發呆,徐長安眸色加深,走上前道:“你在想什麼?不相信我居然會幫你?”
“沒、沒有。”
薑萱回過神,瞅著他的臉色,一張臉棱角分明,眸光寒星點點。
總覺得徐長安不懷好意。
上個月還被他堵在醫院追問調查呢。
薑萱巴不得離他遠點,怎麼可能願意找他幫忙?
薑萱尷尬道:“徐公安,這個畢業證的事,就不用麻煩您幫忙了,我回去問問鄭西洲就行。”
找鄭西洲幫忙,薑萱絕對不慌,甚至能指使地理直氣壯。
然而找徐長安……誰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下套抓她呢?
不一樣,不一樣的。
拒絕了這個大.麻煩,薑萱二話不說,連忙轉身走人。
頗有幾分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意思。
徐長安:“等等。”
此話一出,薑萱溜得越發快了。
徐長安陰著臉,“你再跑一個試試?”
薑萱快哭了,“徐公安,我求你了,你彆調查我了行不行?那麼多的壞人你不去抓,非要逮著我使勁為難,不至於吧?”
“我真的沒乾壞事啊!”
話還沒說完,手裡當即被塞了一個熟悉的小瓷瓶。
隱隱約約的桂花香氣,清甜撲鼻,迷人悠長。
薑萱愣了愣。
徐長安麵無表情:“以前是我誤會了你,這瓶桂花油就當是道歉的禮物。”
“以後在大街上見了麵,好歹記得打聲招呼。”
“沒必要再躲著我。”
“……什、什麼意思?”薑萱懵逼。
徐長安:“簡單來說,就是你的身份沒有問題,我不會再追著你問東問西,明白嗎?”
薑萱謹慎:“真的假的?”
徐長安:“真的。”
一時半會的,薑萱沒法相信他說的話,隻能勉強笑了笑,低頭看著手裡的桂花油。
她才從百貨大樓出來,正好看中了這個東西,卻舍不得花錢買。
沒想到這會碰巧收到了一瓶。
世上哪有這般巧合的事情?
隻怕剛剛在百貨大樓,她就被徐長安盯上了。
薑萱吞吞口水,拒絕道:“徐公安,這個桂花油我不能收,你拿回去,我趕著回家呢。不說了啊,走了走了。”
把小瓷瓶塞回去,顧不上關注徐長安是什麼反應,薑萱說完就跑。
還沒跑多遠,隻覺腿心一熱,熟悉的溫熱洶湧而出。
……不、不必這麼衰吧?
薑萱捂著肚子愣在原地,扭頭僵硬地問:“今天……幾號了?”
徐長安也愣了,“十、十八號?”
薑萱腦子飛速旋轉。
上次的月經是什麼時候來著,好像是九月中旬?
不對不對,那是2047年的九月中旬。
滿打滿算,來到1958年,差不多是一個多月……再加上現代的那半個月。
也就是說,時隔兩個月,她、她居然現在才來了月經?
天氣熱,薑萱穿的衣裳本來就薄,隻要眼睛不瞎,抬頭就能看見那塊顯眼的血跡。
薑萱尷尬到無地自容。
徐長安抬頭看天,“那什麼,你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