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伴隨著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樓下正拆著洗衣粉的鄭西洲都嚇了一跳。
“大小姐,你又怎麼了?”
話還沒說完,鄭西洲抬眼就看見薑萱慌不擇路,眼瞅著要在樓梯口跌落,嚇得飛一般跑了上去。
然而為時已晚。
砰的一聲,薑萱咕嚕嚕摔了一圈,疼得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嗚。”
薑萱下意識抬手要抱抱。
“彆動!”鄭西洲冷聲,挨個摸著薑萱腿骨,“有沒有哪裡特彆疼?能動得了嗎?”
薑萱搖搖頭,一骨碌鑽進了他懷裡,發著抖,眼淚汪汪道:“有、有老鼠。”
“……身上不疼嗎?”他無語。
“疼。”薑萱抱著他大哭。
鄭西洲不放心地檢查了半天,從樓梯上滾了一圈摔下來,怎麼著也得摔個骨折。
萬幸薑萱沒骨折,頭不暈腦袋不疼,隻有手心蹭破了皮,膝蓋和胳膊肘磕得青青紫紫,目測明天就得有一大片淤青了。
他鬆口氣,這才俯身把人抱了起來。
薑萱埋進他頸窩哭得稀裡嘩啦,一邊抹眼淚,一邊碎碎念叨:“有、有老鼠窩。”
“老鼠就能把你嚇成這樣?”他難以理解。
“嗚。”薑萱哭得更厲害了。
不知怎麼的,鄭西洲隻想笑,難得見到薑萱這般軟弱無助的模樣,沒想到是被一窩老鼠嚇的。
他抹掉薑萱眼淚,低聲哄道:“彆哭了,我上去把老鼠窩給你清理了。”
薑萱被那一窩密密麻麻的大老鼠嚇得心有餘悸,眼睛通紅地搖搖頭,抱著他不肯撒手,哭得一抽一抽的。
鄭西洲憐愛地摸摸她頭頂,“要不彆搬家了,小洋樓外麵還有草坪,老鼠都能讓你嚇成這樣,萬一讓你撞見幾隻毛毛蟲……”
薑萱哽住,半晌才道:“你、你去把草鏟光了。”
得,還是想住小洋樓呢。
鄭西洲笑道:“行,待會我去鋤草,把花園草坪弄乾淨了!”
兩人黏糊許久,薑萱平靜下來,才肯鬆手讓他上樓,膽小地縮在男人身後,遠遠指著櫃門,“就在裡麵,一大窩,密密麻麻的大老鼠……”
想到看見的那窩大老鼠,薑萱又想哭了,毫不猶豫扔掉男人
,嚇得轉身就跑。
鄭西洲:……
鄭西洲麵無表情:“我清理老鼠窩的時候,說不定會漏抓一兩隻,東奔西竄的,有可能爬到你腳背——”
薑萱嚇得分分鐘跳到他身上,“我...我想清楚了,我還是陪著你吧。”
“跑唄,留下我一個人就行了。”
“不了吧,我...我陪你。”薑萱吞吞口水。
鄭西洲臉上的笑就沒停過,拖著背後沉重的人形包袱,慢悠悠地走近櫃門,一眼就看見了密密麻麻的大老鼠。
怨不得薑萱會怕成那樣,連他見了都有點慎得慌。
也不知道這窩老鼠怎麼長的,一個個肥得流油,少說也有成年男人拳頭那麼大。
鄭西洲眼皮微跳,淡定地合住了櫃門。
薑萱很懵:“你不是要清理老鼠窩嗎?”
“我去弄兩包老鼠藥。”
“……”
這回薑萱再不敢一個人呆小洋樓了,亦步亦趨跟著他去了供銷社,買了一斤甜豆糕,兩包老鼠藥。
再度回到小洋樓,鄭西洲把灑了老鼠藥的甜豆糕扔進櫃子,砰的一聲關緊了門。
“行了,晚上再來看看,到時候我提前弄乾淨了。”
薑萱說:“那個櫃子要拆了。”
“……”鄭西洲止不住笑,“行吧,回頭我看看怎麼拆。”
薑萱摔了一跤,後知後覺身上疼,順理成章地坐在一樓的榻榻米上,看著鄭西洲來回拖地,忙得熱火朝天。
擦完衣櫃桌椅壁掛爐,他又翻出搪瓷盆,接滿水,把窗簾和床單全部洗了兩遍,然後在陽台上釘了兩根鐵絲,趁著陽光正盛,利落地晾曬起來。
“你要不要歇一會?”薑萱嘎嘣咬了一口甜豆糕。
鄭西洲扔掉抹布,目光幽幽地看著某人,吃甜豆糕吃得心滿意足,一雙眸子亮晶晶的,顯然心情極好。
“你身上不疼了?”他問。
“嗚,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