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2 / 2)

“行吧,”她拖長了音,“鄭西洲,這次我信你一回。”

解開了心結,薑萱一改鬱悶,歡天喜地去數金元寶,嘴裡也不忘碎碎念,“看在金元寶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見她又恢複了嘰嘰喳喳的往常模樣,鄭西洲笑了一聲,慢吞吞地收起了金元寶。

薑萱:???

不多久,他利落地合住箱子,指了指她手裡最後一枚沉甸甸的金元寶,“拿來。”

“我不!”

“你給不給?”語氣暗藏威脅。

薑萱震驚:“鄭西洲,你屬狗的,你不是送給我了嘛?”

哄好了人,自然也要開始秋後算賬。

鄭西洲漫不經心地搶走了她手裡僅剩的那個金元寶,然後點了點傻媳婦的腦門,語氣波瀾不驚,“吵架歸吵架,薑萱,今天我給你訂一個規矩。”

他敲了敲薑萱的膝蓋骨,意有所指道:“離婚兩個字,下次你再敢賭氣說一次——你猜我怎麼收拾你?”

薑萱:“。”

他還沒打呢,薑萱已經覺得腿兒有點疼了。

天地為證,薑萱指天發誓,她再也不敢隨便亂說了。

鄭西洲扣緊她十指,“我找我的通房丫鬟,你找你的公安同誌……”

薑萱這會才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作了一個大死。

她下意識鑽進了溫暖的被窩,眼睛緊閉,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還想要金元寶嗎?”他語氣微涼。

“不要了。”薑萱卑微讓步。

“你想找哪個公安同誌?”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她後頸,力道不輕不重,“我倒不知道你還惦記著徐長安呢。”

“沒惦記!”薑萱死也不認這口黑鍋,她小聲解釋,“我、我那會氣瘋了,說話都不過腦子的……”

“我讓你長長記性。”他使了巧勁捏住她下頜。

到最後,薑萱幾乎是哭著睡熟的,長發烏黑淩亂,眉梢眼尾儘是嫵媚春意,淺色的唇緊緊抿著,反倒露出了幾分稚氣。

夜色已深。

兩人相擁而眠,一個睡得規規矩矩,另一個卻像癡纏撒

嬌的小奶貓,把臉埋進男人的頸窩裡,一副春藤繞樹的模樣。

薑萱以為那個妖妖嬈嬈的女人再也不會出現,卻不知道對方已經暗暗纏了上來。

1958年的12月,溫度驟降。

一夜之間,冷空氣席卷了整個江東市。

街道冷冷清清,一個個烏漆麻黑的土高爐矗立在街上,爐上的大紅色標語已然掉了漆,顯得有些荒涼。

沒了亂糟糟的煉鋼運動,薑萱隻覺神清氣爽,下了班,一天天地賴在小洋樓搗鼓各種吃食。

薑萱很謹慎,嚴格考察了環境,確定小洋樓的煙囪直直地通向屋頂,背後那條街擠滿了洋樓住戶,家家戶戶都在門口的鐵皮爐上開灶。

一到吃飯的時間,滿大街都能飄著蔥花熗鍋的香氣。

即便家裡的肉香味飄出去,空氣中夾雜著濃鬱的飯菜香氣,幾乎很難找到源頭了。

這天下午,鄭西洲又被踢出了門,薑萱慎重地把菜籃子扔進他懷裡,“鄭西洲同誌,組織需要你——記得多買兩斤白蘿卜。”

鄭西洲冷臉,“我看你是膽子越來越肥了,你怎麼不去買?”

“我這不是急著燉湯嗎?”薑萱踮腳親了他一口,“快去,等著你呢。”

他涼涼地瞥了薑萱一眼,頂著刺骨寒風,大冷天拎著菜籃子去副食品店了。

順利地買到兩斤白蘿卜,回家的路上,鄭西洲第N次撞見了某個人。

女人低著頭,瑟縮地後退兩步,不敢抬頭看他。

鄭西洲目不斜視直接走,裝著不認識,免得惹上沒必要的麻煩。

隻是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低垂著眸,碰巧看見了女人手背上明顯的抓痕,白皙無暇的肌膚,襯得那幾道傷痕越發觸目心驚。

他眼神微動,忽然停下腳,漫不經心地問:“我說,這江東市也挺大的,怎麼三天兩頭就能碰見你?”

“我……我在豆腐坊上班,”女人小心翼翼看著他,眸光流轉,“我也在這裡租了間房子。”

“在哪?”

“就、就在後麵的那條巷子裡,一個小院子。”

那離小洋樓還挺近的?

湊巧了。

隔幾天就和他玩偶遇,甚至次次都能挑著薑萱不在的時候,不知道搞什麼把戲?

鄭西

洲靠上牆,目光悠悠地上下打量,直盯到女人臉頰漸漸發紅,拘謹地雙手交握。

鄭西洲的視線,晃晃悠悠的,又飄到了她手背上的抓痕。

忽然,他俯身上前,兩人相距極近,仿佛一個低頭就能吻上臉頰。

女人微微發抖,撩起眼睫,鎮定地望著他。

鄭西洲輕笑,聲音低沉磁性,“你大概不知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太聰明的,聰明的人容易自以為是。笨一點的傻媳婦多好,日子過得簡簡單單,多好。”

“你——”

他捏住女人下頜,又問:“在後巷哪裡住著?”

得了他這一句,女人小心地抓住他的衣袖,“在、在後巷的街道儘頭,上麵掛著116號的門牌。”

“行了,”鄭西洲鬆開她,擋住眼底的厭惡,“早點回去,彆跟了。”

“少爺……”女人態度不舍。

“我說了,回去!”鄭西洲冷下臉。

他態度一下子又變了,女人一時摸不清他的想法,隻能忐忑地一步三回頭,咬著唇慢慢走遠。

看到她徹底消失,鄭西洲才收回視線,眸光一瞬間沉了下來。

他不喜歡程紅霞不假,但這丫頭從小跟在他身邊,沒有功勞也能有點苦勞。

若非如此,他不會默許鐘叔幫忙找工作讓她得以安身。至於彆的,他不可能再出手相幫更多了。

鄭西洲伸出手掌心,如果沒記錯,那丫頭的左手手背上,應當有一個紅痣才對。

那根本不是程紅霞。

她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彆人故意接近他?

原來的程紅霞呢?

鄭西洲閉了閉眼,他怎麼能、怎麼能到現在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我高估了自己的碼字速度。

說好的存稿也沒有存下,我也不想拖啦,以後的更新頻率,大概就是兩周一更或一周一更,總之會完完完整地寫完,不會敷衍大家。

非常、非常謝謝寶寶們的理解(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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