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的伺候,儘讓薑萱一個放縱了。
他直覺這樣下去不行,斷了家裡的零食,更斷了薑萱的零花錢,連每月三十三塊錢的工資都收繳了去,不讓她私下開小灶。
薑萱忍了兩星期,早就憋不住了,揣著油紙包嘀咕道:“你不是不讓我吃肉嗎?”
鄭西洲隻道:“多吃一口肉,下午就在房子裡多走一個來回。”
“!”
薑萱捏了捏胳膊上的軟肉,心裡有苦說不出,回了家,前一秒還在高高興興乾飯,下一秒就要跟著鄭西洲在樓下走圈圈。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十分鐘過後,薑萱累得夠嗆,腦門也出了汗,有氣無力地墜在男人後頭,“媳婦兒果然是撿來的,不就是胖了一點點,長了一點點肉嘛,就不是你喜歡的小仙女了,嗚。”
“……”鄭西洲眼角一抽,由著她開始作妖。
薑萱假意擦了擦眼角,哭訴道:“你是不是嫌棄我胖了?”
“沒有。”
“那我不走了行不行?”
“不行。還剩五圈。”
“老公!你閨女說她想睡覺!”
“一會再睡。”
“你一定是嫌棄我胖了,嗚。”薑萱埋臉抽抽噎噎。
鄭西洲歎口氣,拍拍她屁股,“彆嚎了,上去睡覺。”
話音未落,薑萱一秒從他手下逃離,扶著欄杆,飛一樣的爬上二樓,倒頭就睡。
薑萱偷懶睡覺,鄭西洲還不能睡,先是收拾了廚房碗筷,又是滿臥室撿臟衣裳。
好不容易清閒下來,他又開始忙,坐在床前寫寫畫畫,末了又拿著皮尺到處測量長寬,像是準備做一個大的嬰兒床。
夜色漸深,燈光昏黃。
薑萱歪著腦袋,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正巧看見了他畫的草圖,瞧著有模有樣,還是最常見的那種搖籃床。
隻見鄭西洲打開筆記本,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體。
薑萱止不住好奇,擠到他腦袋跟前,總算看清楚了內容:“兒子起名備選,鄭嘉柏、鄭嘉樹、鄭嘉遠、鄭嘉明……”
一連串讀下來,全是給兒子起名!
薑萱氣不過,抽他道:“你閨女呢!你把閨女放哪兒去了?”
鄭西洲瞥了她一眼,淡定地再翻一頁,“閨女起名備選,鄭嘉宜、鄭嘉蘿、鄭嘉鹿……”
薑萱:“。”
薑萱乾笑,當即摁住了一個名字,轉移話題道:“不用選了,我喜歡這個,就叫鄭嘉蘿!小名叫阿蘿!”
“萬一是兒子呢?”鄭西洲憐愛地摸摸她腦袋。
“錯不了,就是閨女!”
薑萱可沒忘,二妮兒和她說過,她們上一世見麵時,她和鄭西洲就是有一個小閨女,紮著羊角辮,小丫頭很害羞,也很怕生,總是怯怯地躲在薑萱身後,抱著腿不撒手。
想到那個畫麵,薑萱的心都化了。“鄭西洲同誌,你信我,這次一定是閨女!”
總不能重來一世,她心心念念的閨女還能跑了?
想到這裡,薑萱擰緊眉,不知不覺又想起了鄭西洲戴義肢的事情,下意識循著男人的腿摸了摸。
她心思挺單純,奈何鄭西洲不單純,他身形一僵,深呼吸道:“你離我遠點。”
“……!”薑萱後知後覺,悻悻地縮回手,“我不是故意的。”
鄭西洲顯然不信她的說辭,冷冷道:“你不是睡覺嗎?怎麼又起來了?”
“我等著你一起睡嘛。”
薑萱習慣性撒嬌,見他又是克製地閉了閉眼,陡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歧義,“不是,你彆誤會,鄭西洲同誌,你的小仙女當真要去睡覺了,你忙你的啊!”
“過來!”他拽著她的手。
“不要!不關我的事!”
薑萱不依他,悶著腦袋裝鴕鳥。
第二天醒來時,鄭西洲神清氣爽,薑萱揉了揉腮幫子,半點也不願回想昨晚是怎麼一步一步退讓底線的。
早上吃飯時,鄭西洲看著她,想到昨天抽簽的事情,歎氣道:“以後少在外麵顯擺,一個燒餅就能把你賣了?”
“?”
薑萱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
鄭西洲彈她腦門,意有所指道:“人心隔肚皮,懂不懂?假如說我想要一個人身上的某樣東西,那東西相當特殊,好比神話傳說中的乾坤袋,但是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拿到手,你猜我會怎麼做?”
“……”
“我會接近這個人,騙取她的信任和好感,直到把這個不知人心險惡的大小姐騙得死心塌地。”
話音落下,薑萱當場愣住,呆呆地看著他。
鄭西洲笑了笑,繼續嚇唬道:“到了合適的時機,我會製造一場意外,讓她不得不暴露自己的秘密,她順勢對我坦白,因為覺得足夠信任我,而我自然也能問清楚那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奪過來。”
薑萱攥緊雙手,緊張道:“那萬一、萬一奪不過來呢?”
“宰了吧,當花肥還有點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