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2 / 2)

秘密 若花辭樹 7035 字 6個月前

顧樹歌明白過來,應該是出於某種原因,沈眷看不到她。

為什麼要喝這個符水?顧樹歌著急,卻無能為力。

“凶手很狡猾,你要儘快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上我的身,是我們目前能找到的,唯一湊效的辦法。”沈眷對著空氣在說話。

顧樹歌一怔,原來是要她上她的身。顧樹歌當鬼有些日子了,雖然沒了記憶,但也知道了不少事,大致能推測出,這杯符水應該是改變體質的,讓沈眷身體變得適應陰鬼附身。

那得多傷身呢?顧樹歌說不出的心疼,腦海中的記憶還在往下走。

沈眷顯得很孤獨,因為從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人,隻有她在自言自語,她得不到任何反饋。

顧樹歌看得很難受,沈眷為她做了多少事,可她卻把那些事全部都忘了。

看到接下去的記憶,顧樹歌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因為沈眷拿出了新的香束、蠟燭和符紙,換了一杯新的水。

“如果你在,就到姐姐身邊來。”沈眷對著空氣說。

她從頭開始,焚香,念經,燒符紙,把那杯能她虛弱的符水吞咽下去,她的雙眉皺成了一團,她的手握成拳,在顫抖。

顧樹歌揪心,脫口喊了一聲:“姐姐。”

“怎麼了?”沈眷關心地問道。

她收拾完了香燭,走到顧樹歌身前,關切地看著她,溫聲問道:“怎麼了?姐姐在這裡。”

顧樹歌從記憶裡出來,恍惚地看著沈眷,直到分清記憶和現實,她抿緊了唇,說:“姐姐,你摸摸我。”

突然撒嬌。沈眷笑著抬手。

碰當然是碰不到的,她的手貼著顧樹歌的頭發,看起來就像是真的在撫摸她的頭發。

氛圍有些寂靜,但這種寂靜像是能抓住人的心。顧樹歌動了動頭,像是在沈眷的手心輕輕地蹭,溫馴得像隻小綿羊,她又喚了一聲:“姐姐。”

“怎麼了?”沈眷笑起來,她沒有把手收回來,她也眷戀這種感覺,哪怕並不是真的能碰到顧樹歌,“怎麼這麼乖?”

“我以前不乖嗎?”顧樹歌問。

“乖,你一直都很懂事,小時候就聽話,長大了,也總是為我考慮,多過為自己。”在沈眷的心裡,顧樹歌就沒有不好的地方。

可是顧樹歌卻一下子心酸起來,她覺得自己不好,她知道為什麼她怎麼都說不出愛字了。不是沒有愛意,她有的,她特彆特彆愛沈眷。

她是對自己失望,失望她竟然忘了她和沈眷之間的過往。

沈眷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全部忘了。不知哪裡來的自卑,顧樹歌心慌起來,突然覺得,她不配愛她。

“我以後會更懂事的!”她連忙說,像是要通過這樣的保證,給自己增添一點信心。

沈眷點頭:“我相信。”

心慌被治愈了一些,可是還不夠,顧樹歌又說:“我不會和你分開了,你想我的時候,我一定都在。”

一定不能再讓沈眷看不到她,不能讓沈眷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那段記憶,讓她很心疼。

“我也是。”沈眷回答。

顧樹歌這才有了一點笑意。

而廣平寺中,徑雲和尚則對著一個漆黑的盒子發呆。

這盒子放在藏經閣的頂層,這個位置,有束之高閣的意味。徑雲和尚把它取了下來。盒子不小,總有將近兩米的長寬,這個規格本來稱為箱子更貼切,但它的高很短,扁扁的,隻有十厘米左右,於是有偏向於盒子了。

不管是盒子還是箱子,總之都很令徑雲為難。

他打不開它。

古代鍛造的玄鐵打造,很沉,沒有七八個人一起使力根本搬不動,現代的高科技工具也不一定行,因為不止材質結實,還被幾位高僧合力施了咒,要打開,隻能打開那把鎖,而鎖的鑰匙,則在白龍寺裡,不知去向。

徑雲長歎了口氣,想著明天,得去白龍寺一趟,隻是兩處早已沒有往來,也不知能不能有這個麵子問一問鑰匙的下落。

又想鑰匙遺失是前兩代主持的事,如今這位主持,恐怕不一定知道。

徑雲對著這玄鐵盒子長籲短歎,佛門講究清淡,無執念,可這會兒,徑雲伸手扣了扣盒子的頂,想著,小鬼和沈施主一定要讓執念更深,相守一世,才不枉他雲遊到一半趕回來,不枉他辛苦一趟,為她們奔波一場。

還是去一趟白龍寺,雖然不知道鑰匙的具體下落,但多少能打聽到一些線索。

徑雲撓了撓頭,隻覺得要不是他自幼出家,早沒了頭發,現在恐怕也得愁禿。

第二天照舊是帶顧樹歌舊地重遊,這回去的是公司,沈眷順便能巡視公司近日的情況。

顧樹歌就坐在小廳的沙發上,沈眷則是辦正事。顧樹歌不覺得無聊,沈眷給她播了一部電影,但她不無聊不是因為電影,而是,就這樣看著沈眷工作,也讓她很充實。

她就乖乖地待著,像以前一樣。

沈眷接了個電話,她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說了一句:“知道了。”

顧樹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沈眷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告訴她:“祝羽瘋了,她的辯護律師在為她申請精神鑒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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