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動作間,難免觸碰到沈扶雪的肌膚。
小娘子有一身雪白剔透的肌膚,連半點兒瑕疵也無,這般觸碰之下,竟然有種冰雪般的質感。
陸時寒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沈扶雪覺出些不對了,她的聲音有些低:“陸大人……”
陸時寒卻仍舊握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現在準備好了嗎?”
什麼準備好了嗎?
沈扶雪有些懵,片刻後,她才想起在書畫鋪子的事。
她和陸時寒說,等下次一定會準備好讓他親她。
沈扶雪的臉瞬間便紅了,像是桃花瓣碾碎的色澤,漂亮極了。
“陸大人……”
話還沒說完,沈扶雪就覺得身子一騰空,陸時寒把她抱到了他腿上。
沈扶雪嚇得連忙攬住陸時寒的脖頸。
陸時寒眸色深深,他一手攬住沈扶雪的腰肢,一手輕撫沈扶雪的脖頸,然後含住她的唇瓣。
陸時寒抵開她的唇齒,勾住她的小舌。
櫻桃的香味,並著陸時寒的氣息鋪天蓋地向她湧來。
待一吻結束時,沈扶雪渾身都軟綿綿的,她靠在陸時寒的懷裡,一動也不動。
陸時寒索性抱起沈扶雪,把她抱到了一旁的屋子裡。
陸時寒動作輕柔地把沈扶雪放到榻上。
沈扶雪還有些暈乎乎的,過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沈扶雪撐著床榻半坐起來。
屋裡一時安靜的很,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沈扶雪的臉越發的紅,她想她得找些話題,要不然真是要羞死了。
沈扶雪注意到了陸時寒腰際的香囊:“陸大人,你把這香囊佩在身上了?”
“嗯。”
沈扶雪的臉更紅了,這回卻是尷尬紅的。
當時並未覺得如何,現在她卻察覺出來了,這香囊上的蘭草繡的也太醜了,又板正又僵硬。
陸時寒怎麼能把這麼醜的香囊戴在身上呢,她還以為陸時寒會把香囊掛到房間裡呢。
沈扶雪的指尖輕碰香囊:“陸大人,這個香囊上的花紋實在是太醜了,你還是把它摘下來吧,好不好?”
小娘子又羞又急,耳朵都紅了。
陸時寒生出了逗弄小娘子的心思:“我覺得還好。”
這怎麼能叫還好呢,簡直是很醜!
沈扶雪急的不行:“要不然這樣,陸大人,我再給你繡一個新的,到時候你把新的換上,怎麼樣?”
她一定努力把新的香囊繡好,不說多好看,至少要拿得出手。
見沈扶雪是真的急了,陸時寒也不逗她了:“好,聽你的。”
沈扶雪鬆了口氣。
沈扶雪道:“陸大人,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我聽我爹爹說你近日都搬到大理寺去了。”
“確實有些忙,”陸時寒道。
不過今天上午他已經把手頭的差事都完成的差不多了,等明日他便要離京辦差。
此番,陸時寒來此也是為了同沈扶雪說這個事。
離京?
沈扶雪一猜便知這應當是皇上交給陸時寒的任務,她也不好打聽,便道:“那陸大人你此行一定要小心。”
頓了頓,沈扶雪又加了一句:“嗯,還要早睡,彆熬壞了身子。”
隻不過說完,沈扶雪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陸時寒這一走要離開十幾天,豈不是這十幾天內都不會親她了。
對於親吻這事,沈扶雪每次和陸時寒親密完都暈暈乎乎的,腦子也轉不過來。
具體什麼感覺她說不上,或是羞澀,也或是旁的,總之還是有些不適應。
一想到十幾天不用這樣親吻,沈扶雪竟然有些小竊喜。
陸時寒沒注意到沈扶雪的神情,他轉過臉:“沒有什麼旁的想說的?”
旁的想說的?
沈扶雪漂亮的眉毛都皺到了一起,她都說了呀,還讓陸時寒注意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沒有什麼落下的了。
沈扶雪又捋了一遍,然後道:“沒了。”
陸時寒的聲音很低沉:“我這次要離開十幾天,你會不會想我?”
沈扶雪抿唇。
才離開十幾天,她應當是不會想他的。
畢竟她從前在洛州一待就是大半年,早已經習慣了如此的分彆,才十幾天而已,什麼都算不上。
小娘子如同一張澄澈的白紙,陸時寒幾乎隻要望上一眼,就知道沈扶雪在想什麼。
嗯,很好,竟然不會想他。
不僅是不會想他,甚至連想他這件事都沒想起來。
陸時寒垂眸,無奈地望著沈扶雪。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他特意抽出時間來同她道彆,她竟然不會想他。
沈扶雪也是此時才反應過來,她說錯了,她應該說想他的。
隻可惜現在說也沒什麼用了,補救不了什麼了。
陸時寒本就生的清冷,這會兒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上去很像是生氣的樣子。
沈扶雪便以為陸時寒生氣了。
沈扶雪低聲問他:“陸大人,你生氣了?”
陸時寒倒不至於為這點兒小事生氣,不過他沒回話。
陸時寒如此,沈扶雪愈發以為陸時寒是真的生氣了,可她又不會哄人。
思來想去,沈扶雪都沒想出什麼好法子。
沈扶雪隻好握住陸時寒的手,把他的手自己的臉頰上輕蹭:“陸大人,你彆生氣了,好不好?”
沈扶雪隻會這麼一個法子,從前每每她惹紀氏生氣時,就這樣哄紀氏。
不管紀氏有多生氣,最後都會氣消。
沈扶雪隻好把這招兒給用上。
連哄人都不會,隻會說彆生氣了,當真是個心思簡單到極致的小娘子。
可是隻要看到小娘子水潤的杏眼,還有手背上小娘子臉頰的軟綿感,陸時寒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像是棉花團做的,軟綿極了。
陸時寒把沈扶雪壓到了床榻上。
床榻的錦被上繡著大片的芍藥,沈扶雪雲霧般的頭發鋪散在錦被上。
在灼灼的芍藥的襯托下,沈扶雪的眉眼也清豔的幾乎要灼人一般。
陸時寒抬手撫上了沈扶雪的唇瓣。
許是方才親吻過的原因,沈扶雪的唇瓣由原本的淡粉色,變成現在的嫣紅。
尤其沈扶雪的唇瓣上還晶瑩一片,像是水裡撈出來的玫瑰一般,誘的人不自覺地想靠近。
陸時寒來回輕撫沈扶雪唇瓣,他不可抑製地用了些力氣。
沈扶雪的唇瓣不由分開,陸時寒的手指不時地觸碰到沈扶雪的貝齒。
沈扶雪雖然不懂,但她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樣好像比方才的親吻還要更羞人。
沈扶雪甜軟的聲音略帶著些害怕:“陸大人……”
話音剛落,陸時寒就吻住了她的唇瓣。
這次的吻和之前溫柔輾轉的吻不同,陸時寒來勢洶洶。
沈扶雪推不開陸時寒,隻能承受陸時寒的吻。
沈扶雪纖長白皙的脖頸微微仰起,她下意識拽緊了陸時寒的衣袖,陸時寒的衣袖都皺成了一團。
夏日黃昏的午後,房間裡一片溫情纏綿。
不知吻了多久,才終於結束。
那些曖昧的、讓人臉紅心跳的響動,也終於結束。
沈扶雪的眼睛濕漉漉的,眼角還掛著些淚珠,唇瓣更是一片嫣紅,一瞧便知方才都發生了些什麼。
沈扶雪好像踩上了雲端一樣,現在還有些失神,竟然連呼吸都忘了。
還是陸時寒開口道:“呼吸。”
“哦……”
沈扶雪緩慢地呼吸,清甜的氣息撲在陸時寒臉上,過了一會兒後,她才逐漸緩過些勁兒來。
陸時寒有些後悔,方才他有些過分了,明顯將小娘子嚇壞了。
陸時寒把沈扶雪攬到懷裡,一下下地輕撫沈扶雪的背脊:“沒事了。”
陸時寒的聲音是難得的溫柔。
仿佛冰雪消融後的春風拂過,沈扶雪也逐漸放下了心防。
沈扶雪本就有些困倦,這會兒又這般胡鬨了一通,很快就睡著了。
約莫著沈扶雪該緩過來了,陸時寒才鬆開手,結果沈扶雪一動不動,雙眼閉闔,纖長的眼睫毛也乖乖地一顫不顫。
再聽著沈扶雪均勻的呼吸聲,陸時寒不由失笑,沈扶雪竟然睡著了。
也是,沈扶雪一貫身子弱,這會兒又是往日她午歇的時候,這麼一胡鬨,沈扶雪精疲力儘之下,睡著也不意外。
不過,一想起到底是他把小娘子給親成這樣的……
陸時寒抬手,捏了捏眉心,實在是太弱了。
陸時寒起身,把沈扶雪小心地放到枕頭上,又取過一旁的薄被,蓋上沈扶雪的身子。
沈扶雪睡的很熟,一點兒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陸時寒坐在床榻旁看著沈扶雪。
許是剛才胡鬨了太久,沈扶雪的發髻有些鬆散,柔柔地鋪在枕側,白皙如玉的臉頰緋紅一片。
她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這裡,胸口的雪膩隨著呼吸起伏。
午後的陽光灑進來,正打在她的半側臉上,好看的像是一幅畫一樣。
這是一幅足以讓任何人都呆住的美好畫麵。
陸時寒看著沈扶雪,就連睡覺也這樣好看。
隻不過,實在是太弱了。
陸時寒又坐了一會兒,臨走前,他在沈扶雪眉心輕輕落下一吻。
親吻完,陸時寒又起身勾下床帳。
天青色的紗帳落下,映的床帳裡的沈扶雪也朦朦朧朧的,恍惚如一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