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美人嬌 白糖奶兔 14762 字 10個月前

她也不奢望能好全,那畢竟也不太可能。

隻要女兒少難受些,能多活個兩三年,那便是上天對她們夫婦最大的恩賜了。

紀氏道:“濃濃,娘這次來是有事想跟你說。”

沈扶雪合上遊記:“娘,你說。”

紀氏斟酌著措辭:“是這樣的,陸時寒……就是救過你的陸大人,他碰巧遇到了一位醫術高深的何大夫,便想著帶你去何大夫那兒瞧一瞧。”

何大夫喜好孤僻,沈扶雪此番去至多能帶一個丫鬟和一個護衛,畢竟得有人照顧沈扶雪。

其實原本紀氏是想跟著沈扶雪去的,她這個當娘親的照顧的肯定更好。

隻是家裡實在太多事了,朝上也有不少事,她這個命婦得時不時地入宮,實在脫不開手,這才叫雲枝跟著沈扶雪去。

紀氏都說完,擔心地道:“濃濃,你這次是第一次單獨住在外頭,在外麵可彆太憂心了。”

從前沈扶雪也從洛州乘船來過京城,不過船上跟著一大幫沈家的婆子丫鬟,這次當真是頭一次隻帶著一個丫鬟和一個護衛,紀氏實在擔憂。

又想起自家女兒這個文靜纖細的性子,紀氏晚飯都沒吃好。

紀氏正準備再勸沈扶雪,就聽沈扶雪道:“娘,你彆擔心,女兒不害怕的。”

紀氏一噎:“當真,你可不是哄娘的吧?”

沈扶雪搖頭:“女兒真的不怕,等女兒身子好些了就能回京了,女兒很快就會回來的,倒是你和爹在家彆太擔心女兒。”

紀氏沒想到自家女兒如此堅強,竟然反過來安慰她了。

紀氏不由得有些狐疑。

沈扶雪則是有些心虛,其實陸時寒一早就同她說過了何大夫的事,而且她知道陸時寒每天都會過去看她,有陸時寒在,她當然不害怕。

沈扶雪道:“娘,女兒都長大了,女兒說的是真的。”

紀氏舒了口氣,她想也是,女兒都已經及笄了,過年就十六了,確實長大了。

紀氏道:“那娘跟你一起收拾行李,明天上午就出發。”

“好。”

有紀氏的幫助,沈扶雪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

末了,沈扶雪還帶上了幾本遊記和話本,準備到時候在山上無聊的時候看。

看著收拾好的行李,紀氏一臉擔憂,她都想陪著女兒一塊去了。

沈扶雪知道紀氏的擔心,道:“娘,女兒不過是去山上治病而已,能有什麼事,你彆太擔心了。”

沈扶雪說著道:“對了,娘,女兒可以寫信給你們,告訴你們都發生了什麼事,到時候再讓護衛轉交給你們,你看怎麼樣?”

紀氏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護衛需得在外守著沈扶雪,每日都能出門,順道轉呈個信還是很容易的。

如此,紀氏總算是放下了心。

翌日。

陸時寒早早地等在沈家門口。

沈正甫道:“這次當真是多虧陸大人了,還要勞累你親自去送小女。”

依著何大夫孤僻不見生人的性子,沈正甫要是不打招呼就過去送沈扶雪,隻怕當即便會被何大夫給轟出來,何大夫也不會給沈扶雪醫治了。

是以,才要麻煩陸時寒送沈扶雪過去,畢竟是陸時寒把何大夫請來的。

陸時寒道:“沈伯父言重了,晚輩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兩人正說著話,紀氏帶著沈扶雪出來了,這會兒行李已經裝到馬車上了,可以出發了。

沈正甫還以為自家女兒和陸時寒不熟,以為兩人隻見過幾次麵。

而自家女兒性子又單純,沒怎麼見過生人,沈正甫就很擔心自家女兒不知如何該與陸時寒相處,便想著和沈扶雪介紹一下陸時寒。

可話都到嘴邊了,沈正甫又糾結上了。

若是依著兩家的關係和輩分,沈扶雪該喚陸時寒一聲叔叔,隻不過陸時寒年紀還輕,哪裡至於被叫叔叔。

再者說了,女兒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陸時寒愛慕自家女家,若是讓女兒叫陸時寒叔叔,未免也……

末了,沈正甫隻好乾巴巴地道:“濃濃,這是先前救過你的陸大人,這次的何大夫就是陸大人尋到的,你要記住這份恩情。”

沈扶雪有些心虛,她明明和陸時寒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現下還要裝作不認識,尤其還是在父母麵前。

沈扶雪咬唇,勉力裝出不怎麼認識陸時寒的生疏模樣,還朝陸時寒行了一禮。

交代完這些,沈正甫又嘮嘮叨叨地囑托了一大堆,無非是沈扶雪一個人在外要小心,有什麼不舒服的及時和何大夫說。

沈正甫越說越擔心,幾乎快掉下淚來。

紀氏很了解自己的丈夫,她見自家丈夫馬上就要擔憂地落淚,連忙道:“好了,你快彆嘮叨了,陸大人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該出發了。”

沈正甫拍了拍沈扶雪的肩膀:“好,聽你娘的,濃濃,你也走吧。”

和父母道過彆後,沈扶雪乘了馬車往京郊走。

京城裡繁華,城門口的馬車繁多,耽擱了不少時候才出城門。

天氣格外的熱,出城門後,一行人在京郊的茶攤歇下。

沈扶雪怕熱,索性坐在車裡沒出去,等著雲枝端涼茶過來。

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沈扶雪想掀開車簾看一看,結果馬車門被推開了,來人是陸時寒。

沈扶雪有些驚喜:“陸大人,你怎麼來了?”

陸時寒不是坐在前頭的馬車上嗎?

陸時寒手裡還端著杯涼茶:“過來看看你。”

陸時寒把涼茶遞給沈扶雪:“喝吧。”

沈扶雪接過涼茶,這涼茶的味道和以往的有些不同,似乎泛著一股甜味,格外好喝。

沈扶雪眨了下眼睛:“陸大人,你往涼茶裡添了蜜?”

陸時寒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他是想起,此番小娘子治病怕是又要接連不斷地喝苦藥,索性先給小娘子點甜頭嘗嘗。

“謝謝,”沈扶雪彎唇道。

涼茶味道很好,沈扶雪又貪涼,沒幾口就把涼茶喝光了。

沈扶雪舒服地歎了口氣。

陸時寒看沈扶雪鼻尖額頭上都是汗,便拿過手帕輕拭沈扶雪臉上的薄汗:“隻能喝這一杯。”

沈扶雪有些怏怏的,她扁了扁唇:“好吧,”她剛想向陸時寒求情再喝一杯涼茶的。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挺翹的鼻尖。

沈扶雪瞪圓了眼睛,她捂住鼻尖:“陸大人,你捏我做什麼呀?”

陸時寒定定地望著沈扶雪:“現在不裝不認識我了?”

方才的小娘子裝的可真好,見到他的時候連一眼都不多看,完完全全就像是那種隻見過兩三麵不熟悉的感覺。

陸時寒倒沒發現,小娘子竟有做戲的天賦。

沈扶雪原本就有些心虛,現在陸時寒的一說,耳根處就紅了:“我那也不是故意的……”

她不還是怕被父母給發現嘛。

沈扶雪道:“陸大人,等你提親成功以後,我就不用裝了。”

雖說沈正甫夫婦瞞的挺好的,但陸時寒一早便告訴了沈扶雪他提親被拒的事。

沈扶雪倒沒失望,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她爹爹一向最疼她了,對她的終身大事肯定會慎之又慎。

沈扶雪抱住了陸時寒的胳膊:“陸大人,你也彆氣餒,我看我爹娘今天對你的態度好像就好了不少,等日後你多上門,我爹娘遲早會同意的。”

這點陸時寒自是知道,沈正甫還不大明顯,但紀氏的態度明顯轉好了許多,陸時寒甫一登門便敏銳地感知到了這點。

而且陸時寒也做好了多次登門的準備。

總是,他勢要把小娘子娶回家。

不過瞧見沈扶雪偷偷地和他透露沈正甫夫婦的喜好,陸時寒心裡又舒服了不少。

小娘子還是向著他的。

兩人正說著話,程周過來了。

程周的聲音隔著馬車簾傳了過來:“大人,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

他們所要去的山離此處其實不遠,不過地形頗有些複雜,得繞幾條小路,所以還是早些走為好。

陸時寒道:“嗯。”

馬車轆轆而行,很快便把茶攤遠遠地甩下。

周遭荒僻,全都是青山,一時寂靜的很,隻有車軲轆壓過青草的聲音。

馬車廂裡悶熱的很,沈扶雪拿起團扇扇風,鼻尖上很快又沁出了薄汗。

陸時寒道:“等到了山裡就好了。”

山裡的莊子極其清淨幽僻,周遭全都是樹木,溫度要比京城裡低不少。

沈扶雪點頭:“嗯,我知道的。”

沈扶雪說完後想著給陸時寒扇一會兒風,畢竟陸時寒穿的比她要多,肯定會更熱,結果就見陸時寒眉頭輕皺。

陸時寒向來都是淡然的模樣,甚少如此。

沈扶雪剛想問陸時寒怎麼了,就被陸時寒拉到了懷裡。

“錚”地一聲,一支羽箭從窗□□了進來,直直釘到馬車壁上。

沈扶雪驚魂未定地想,怎麼會有箭射進來?

若非是陸時寒及時把她拉到懷裡,她怕是早就中箭了。

這時,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腳步聲也越發雜亂,似是來了很多人。

不過現在來不及理會外麵的事了,“錚錚錚”,又是接連不斷地幾聲破空聲傳來,幾支羽箭分彆從車窗和車廂射進來。

沈扶雪全然不知該如何反應,然後就見陸時寒抱住她的腰肢,將她壓到了馬車壁上,躲過了這幾支羽箭。

在這生死關頭,陸時寒的動作極快,沈扶雪也在衝擊的力道之下不可抑製往後仰。

眼見著沈扶雪的後腦就要摔到堅硬的馬車壁上,陸時寒抬手護住了沈扶雪的頭。

陸時寒修長白皙的指骨替沈扶雪擋住了撞擊:“彆害怕,濃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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