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 顧宵曲意討好,平素會過問顧洺齊的功課,也會同顧洺崢講講朝中之事,但沒人吃這一套了。魏荀芬並非欲擒故縱,現在如何, 以後自當如何。
顧寧舒道,“其實以前也沒想到現在如何, 那時候騎虎難下, 隻能往下走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魏荀芬道, “我的舒兒是個有福的。世子對你好, 今日我更是敢肯定, 敢說世子是個重情重義的, 是個好丈夫,以後也定是個好父親。世子抱過年年尾尾吧, 我瞧那樣子,定是抱過的。”
顧寧舒有些不好意思, 低著頭笑了笑,“兩個孩子太黏人了,哭鬨的時候總得我們兩個哄才能哄得好, 現在孩子就養在我們屋裡……”
魏荀芬道,“養在你們屋裡?這是……平日就誰在你們屋裡嗎?這怎麼這怎麼能行……”
顧寧舒無奈道,“剛生出來的時候孩子太小了, 心裡舍不得。後來孩子一抱走就哭個不停,彆人又哄不了,現在更是離不了人。我那日出去了才一個多時辰,哭的差點把房頂給掀了,現在還認人了……”
魏荀芬倒不知該是高興還是該著急,“這可讓我說什麼才好,隻有尋常人家才這樣養孩子,若是以後孩子太黏人可怎麼辦,這孩子養在你身邊,你不知道顧寧月嗎,就是養在她姨娘身邊才……”
顧寧舒道,“娘,我也知道啊,現在隻能少慣著縱著了,不過您可以放心,若是不聽話,世子會訓他們的。”
顧寧月說的太肯定了,魏荀芬不得不信,魏荀芬倒不是多信顧寧舒的話,而是相信秦禦,魏荀芬想著秦禦訓人的樣子,不讚同道,“這孩子還小呢,怎麼能訓他們?你訓一訓就行了,讓世子訓,這不行!”
顧寧舒道,“那您說怎麼辦,訓還不能訓,哄又不能哄,不然養在您身邊?”
“瞎說什麼胡話!誰說養在身邊就不好了,普通人家又不是沒有名士!那麼多寒門子弟難道各個都有嬤嬤教養?孩子在父母身邊總會更開心快樂一點,你們沒體會過的希望年年尾尾能體會的到。”魏荀芬接著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世子的孩子總不會差的。”
顧寧舒道,“又不隻是世子的孩子,為什麼隻提世子不提我呢?我也不差啊……”
魏荀芬用手指點了點顧寧舒的額頭,“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
顧寧舒道,“我做娘了,可我也是娘的女兒啊。娘,可彆提了,大多時候都是我哄孩子的,世子平日裡忙的很,而且好多時候他都哄不好的,隻能我來哄!”
魏荀芬道,“好了,夫妻之間誰多做一點誰少做一點計較那麼多做什麼,你可看看誰家當父親的會抱孩子哄孩子。可也彆總是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這以後呢,還是要多把心思放在世子身上。”
顧寧舒道,“娘,我相信世子的。”
魏荀芬道,“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摻和不了,你自己拿捏好分寸便是。我聽外麵有哭聲,可是年年尾尾哭了?”
顧寧舒道,“他們常哭,經常不知怎麼就哭了。”
魏荀芬道,“孩子哭了還不出去看看,有你這麼當娘的嗎!”魏荀芬說著便站起身。
顧寧舒也跟著站起來,“他們哭我也沒辦法啊…”
推開門,秦年年什麼事都沒有,秦尾尾被秦禦抱著,眼巴巴地望著門的方向,要哭不哭,要泣不泣。
秦禦跟抱著炸.藥包似的,看見顧寧舒便欲往她懷裡塞,“秦年年這個壞小子,哭了兩聲又不哭了,尾尾被他帶的…快抱抱尾尾。”
魏荀芬也道,“快點啊,還愣著做什麼!”
顧寧舒發現,自己可能是最不慣著孩子的。
從顧府待到太陽落山,便回秦王.府了。
馬車上,秦禦問顧寧她們舒在屋裡說了什麼。兩個孩子都睡了,秦禦把聲音壓的極低,顧寧舒聽起來倒不像是好奇,反而有些沒底氣。
顧寧舒道,“問這個做什麼啊?”
秦禦道,“好奇而已,都說了些什麼,可有提我?”
顧寧舒道,“怕我跟我娘告狀啊,說你欺負我,對我不好,一點都不讓著我?”
秦禦認真道,“我沒欺負你,也沒對你不好,哪裡沒讓著你了?”
顧寧舒道,“那你問什麼?”
秦禦道,“怕你亂說。”
顧寧舒道,“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那樣的人,我才不會亂說呢。不過確實提到你了。”
“說什麼了?”
顧寧舒道,“我娘說啊讓我在孩子身上少放些心思,把心思多放在你身上。大概是怕我們三個栓不住你,怕你娶什麼通房小妾。哎,林姨娘被送回雲安老家了嗎我娘估計也是心中有感才跟我說這些…”
秦禦道,“你們三個就足夠了,我彆無他求。”
顧寧舒道,“那你猜我是怎麼跟我娘說的?”
“嗯?”
“我說我相信你。”
秦禦目光一下就柔和下來,他道,“娘說的也不錯,是不該把心思一直放在孩子身上…總該多看看我。”
秦禦欲言又止,眉頭緊鎖似乎實在猶豫該不該說。
顧寧舒道,“我看你還不夠多啊,日日都能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