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那小廝聽楚攸寧這麼問, 眼神閃爍,瑟瑟縮縮道,“是, 是小人的。”

“是你的就好。”楚攸寧滿意地點點頭, 看向周堯,“既然是我父皇要的人,那你快帶他走吧。”

攸寧公主突然這麼痛快讓周堯有些不適應, 沈將軍還好說,但是公主可是敢違抗聖意的人。

楚攸寧叉腰,“還不快走,等我送你們嗎?”

儘管覺得有哪裡不對,不過周堯還是帶著人撤走了,畢竟陛下隻讓他們務必將這人抓回去, 並沒說遇上攸寧公主的話要如何做。

等人一撤走,楚攸寧立即興奮地跟沈無咎說, “你說得沒錯,那小廝絕對不簡單, 我差點被他老實的麵相看走眼了。”

“怎麼說?”沈無咎見她兩眼亮晶晶就知道她隻怕是又發現了什麼。

“你跟我來。”楚攸寧抬步往正房走。

沈無咎也從輪椅上站起來, 自從公主用特殊能力給他縫合傷口後, 又經了好些日休養,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步步得坐輪椅了,就這段路也能慢慢走進去。

很快, 沈無咎跟著楚攸寧穿過前堂, 進了正房主人的臥房, 屋裡背靠著整座院再的後牆是用青磚砌成的, 其他因為是連著其他屋子則用的是木頭, 倒也看不出有何異樣, 他還上前敲了敲後牆。

程安見了也到處敲敲打打,都沒見有何異樣。歸哥兒因為好奇也敲得像模像樣,還把耳朵貼上去聽。

沈無咎看了眼他,這才看向楚攸寧,“這裡有何問題?”

楚攸寧對他神秘一笑,腳下微微用力跺了跺,青石鋪就的地板隨即裂開。

“公主嬸嬸好厲害!”歸哥兒捧場地拍手。

楚攸寧蹲下身撿起一塊碎石遞給沈無咎,“送給你。”

程安:……

繼上次糖油果子後,主子又收到公主送的禮物了,這次是一塊碎開的石板,好想笑!

沈無咎沒有半點不滿,她遞他就接,半點也不帶猶豫,也不在乎她是否是在逗他玩,頂多他陪她玩就是。

他把這塊碎石板上下看了看,正想說看不出來問題的時候,忽然目光停住。

沈無咎趕緊抬手拂去上麵的灰塵,對著陽光照,有銀光閃爍。

“石頭變銀子?!”程安驚呼。

他趕緊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蹲下身去撬開一塊石板,舉起來往地上狠很一砸,石板外層墮落,石板裡藏著銀塊,特地熔成薄薄一條藏在石板裡。

“還有哦。”楚攸寧走過去對著其中一麵牆抬腳就踹。

牆很容易就塌了,因為外麵隻抹了一層薄薄的磚皮,倒下後,裡麵的銀子就嘩啦啦掉出來,一條條,滾落在腳邊。可能是因為放置久了的關係,銀子已經有些發黑。

沈無咎感到悲哀,這裡少說也有上千萬兩銀子,更彆提這裡麵還有金條,其中還有一些用羊皮包裹著的銀票,以及房契幾百餘間,田地幾千傾,連銀號、當鋪都有,地址快要遍布整個慶國。

就算秦閣老收的是門生送給他的孝敬錢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這其中還有收受賄賂,那麼這些賄賂又是哪來的呢?自然是那些賄賂他的官員想方設法貪朝廷的,或者搜刮的民脂民膏。

倘若這些錢用在邊關戰士上,能少死多少人?

秦閣老真的倒得一點兒也不冤,就算他為官三十載,帶動整個家族發展起來也不可能存得下這麼多家財。

“公主嬸嬸,咱們又有錢了?”歸哥兒撿起滾落到腳邊的銀條,跟著公主嬸嬸見到的金銀財寶太多,他已經不稀奇了,上次他們還拿麻袋裝錢了呢。

“對,咱們又有錢了!”楚攸寧趕緊讓程安去找東西來把錢裝走,順便讓人去查這房子是不是真的不在秦家人名下,省得她那個父皇要賴賬。

沈無咎覺得秦家這麼大的錢財,不給陛下喝點湯說不過去,一次兩次還好,若是一直都這樣被公主全都占了去,陛下隻怕要跳腳。

他提議將部分房契、田地,以及銀號、當鋪上交,這些就當是秦庸貪了朝廷的,還給朝廷,至於剩下的就是秦家自個掙的家財,歸公主個人。

楚攸寧沒有意見,她把沈無咎當軍師,自然相信軍師不會讓他們隊伍吃虧,那些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她不心疼,隻要彆動她眼前這些,她都可以。

沈無咎挑出靠近京城的房契、田地、鋪子等,還有富足的地方,其餘的都交給朝廷,銀號和當鋪就不留著了。

*

這邊,景徽帝剛審出那個小廝的真實身份是秦閣老早年和一個外室所生,後來乾脆接回來以小廝的身份待在身邊教養。

秦閣老打的好主意,就算哪日秦家不幸遭受滅頂之災,這小廝沒簽賣身契,不受連累,秦家還能留根。如此一來,秦家不亡,他又能信任這小廝,讓小廝處理一些哪怕是他明麵上的那些兒子都不好處理的事。

幸好這人被秦庸矯枉過正,沒有秦庸的允許,不敢隨便打開信來看。

除此之外,還有那房子是秦庸買來放他名下,專門藏錢用的,那裡無時無刻都有人住著,隻是今日那老仆剛好回了秦府就被抓了。

那些錢多是秦庸收受賄賂,以及他那些門生的孝敬錢。不說賄賂他的官員錢從哪裡來,就說半個朝廷的官員都是他的門生,給他的孝敬錢還不是貪的朝廷的錢!

景徽帝正要讓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錢帶回來充盈國庫,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問周堯,“你說攸寧當時也在?”

周堯聽出景徽帝微妙的語氣,趕忙低頭拱手,“回陛下,微臣到的時候公主和駙馬已經在那,並且駙馬的手下已經把人抓住。”

景徽帝直接就愣住,半響才說,“朕不信攸寧每次都那麼幸運。”

話音剛落,殿門外就有小太監探頭,劉正趕緊出去,再進來的時候看景徽帝的眼神隱晦中帶著同情。

“陛下,剛外頭傳來消息,秦府的錢財找到了,就在南十八巷。”劉正猶豫了下,“是攸寧公主找到的。”

景徽帝:……

肯定是祖宗保佑的!

都是同一個祖宗,怎麼就不保佑保佑他呢?偏心要不得啊。

周堯這會總算知道之前他要帶人離開時,公主為何問那房子是否屬於秦家了,屬於秦家,那房子裡的錢得充公,屬於個人,那就誰找到算誰的。

這話用在彆人身上或許不敢要,但是公主敢啊。

他恨沒能早點退下,不想直麵陛下的臉色。

“陛下?”劉正見景徽帝又出神了,趕緊出聲叫醒。

景徽帝回神,這消息好像把他整個人掏空。想搶吧,搶不了,強行下令的話,他閨女得翻天,畢竟已經有話在先,他敢要就真如她所說的賴賬了。

“你說,朕跟攸寧說那小廝是秦庸的兒子,也算是秦家人,她會把錢交出來嗎?”

劉正:……陛下,醒醒,天還沒黑,彆急著做夢。

周堯深深低著頭,恨不能自己原地消失。陛下這話問得未免太不陛下了。

景徽帝後悔之前答應得那麼爽快,如今想從他閨女手裡得到一個銅板,不,半個銅板都不可能。

“行吧,先放她那裡,放她那裡比國庫還安全。”景徽帝說。

劉正 周堯:……這肯定是陛下為自己挽回麵子的說法。

想讓公主交出錢財那不大可能,想想大皇子一黨可不就是因為動了公主的糧食才引發出來的血案嗎?

“陛下,公主和駙馬托宮門禁衛送來一物。”殿外響起小太監的聲音。

劉正趕緊出去將東西接進來,給景徽帝呈上去。

托盤上放著的是一個羊皮質地做成的袋子,裡麵裝了東西鼓鼓的,能呈到禦前的自然不存在什麼危險,何況這還是攸寧公主送進來的。

景徽帝伸手取過袋子,把裡麵的東西取出來,看到一張張房契地契,還有銀號當鋪,光這些就足夠證明秦庸為官這些年“攢”了多大的家產,他看的是又驚又怒,隨後又暗暗得意。

“攸寧果然還是想著親爹的,這不,還記得把部分上交。”景徽帝這次不用再自己裝麵子了,忍不住跟劉正炫耀。

劉正低下頭忍笑。他還是不提駙馬了,要不是有駙馬勸說,估計公主未必會想到主動上交。

周堯隻想說為何不讓他先退下,他並不想知道太多內情,萬一將來陛下突然想起來要殺人滅口怎麼辦。

原本以為半個銅板都收不到的景徽帝這會心氣都順了,隻不過,若是事後知道秦庸藏了快有半個國庫的錢財,還全都歸了他閨女,他還一點轍都沒有,隻怕要吃睡都不香。

*

沈無咎讓程安回將軍府找人過來搬銀子,連同之前從忠順伯府得到都搬到鬼山入庫。

他本來是提議放到錢莊存起來的,但是楚攸寧不樂意,她就要看得見摸得著才踏實,見此,沈無咎也就不勸了。

看著錢糧入倉,加上莊子上的也運過來了,填滿整個糧倉,看著滿滿的糧倉,她心中也被安全感填滿,據說這樣沒脫殼的稻穀可以存放三年之久。

這裡也夠吃三年了,到時候還有各田產收上來的糧食,可以說是源源不斷。

楚攸寧還讓人把山包四周都做了修剪,遠遠看去還真像個穀倉。

出去一趟又得一大筆錢,楚攸寧也沒忘記她昨天進城的目的。第二天就跟沈無咎說要去打造一把武器,張嬤嬤怕她這一去又牽扯出什麼大事來,不放心也想跟去,但是被她拒絕了,去打造武器那肯定得接近爐子,又熱又枯燥,去乾嘛,她連歸哥兒都沒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