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我的東我西(2 / 2)

她女兒沈藍要被毀了,那沈西園也絕對彆想獨善其身,要毀,就一起毀。

沈西園隨手把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踩著大了一號的高跟鞋,穿著大了一號的禮服裙,她美得讓人心醉。

而此刻,她的眼神卻格外銳利,絕美的容貌也遮不住她渾身的銳氣。

“金慧,你敢對著天道發誓嗎?”

沈西園不緊不慢地說,“對著天道發誓,從現在起,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如有虛假,願折損氣運、壽元。敢是不敢?”

金慧一愣,“我為什麼要發誓?”

“因為你說,當年是我推你下樓的,可是,我沒推啊。”沈西園不緊不慢地說,“你冤枉我,把我送進監獄。”

金慧頓時就滿臉失望,“園園,當初案子證據確鑿,我以為你接受兩年的教育,能提前出獄是因為你認錯態度良好,現在看來,你還是沒有半點兒愧疚之心,你壓根兒就不覺得你當年做錯了……我真失望啊。”

“彆扯這些。”

沈西園不給金慧混淆視聽的機會,“你問心無愧的話,就對著天道發誓,你所言絕無虛假。否則,你就是心虛,你當初就是故意陷害我。”

她的聲音明明不大。

可不知道為何,全場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金慧臉色慘白如紙,她眼中是深深的失望和痛心。

她掙紮著站起來,站在話筒跟前說:“園園,我問心無愧。我,金慧,對著天道發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有半句虛假,願折損氣運壽元。”

沈西園笑了。

要的就是這句話。

如果是彆人呢,對著天道發誓,天道才懶得管那麼多閒事呢,所以現實中很多指天發誓的,其實就是明知道誓言不會成真。

但當著沈西園的麵,指天發誓,天道要是敢不管,嗬嗬。

“好。”

沈西園笑著給金慧鼓掌,“既然這樣,那金女士不妨再回答我一個問題,當年,真的是沈西園推你下樓的嗎?”

“園園!不要再鬨了,好嗎?”沈厚崇滿臉疲憊,“事情都過去了。”

沈西園:“沈先生,過不去的呢。我說過,今天要拿走屬於我媽媽的一切,當然也要拿走屬於我的一切。這個問題,金女士必須回答。”

金慧在心裡冷笑。

她這輩子發過的誓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現在這又算得了什麼。

金慧歎氣,一臉痛心的模樣:“園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都坐牢兩年,居然還不悔改,當年,就是你推我下樓,我懷胎八月,被你推下樓後,差點命喪當場。”

“嗤拉——”

布料撕裂的聲音,通過話筒被放大到全場。

本就興致勃勃吃瓜的眾人,都看過來。

金慧的貼身禮服,居然從側麵裂開了!

那禮服是貼身的,但不算很緊繃啊,怎麼忽然就裂開了?

金慧臉色一變,手臂夾住腋下,退後一步,想要讓沈厚崇為她遮擋一部分的視線。

可她這一動,高跟鞋的跟忽然就折了。

她一個踉蹌,整個人栽倒在地,旁邊的沈厚崇都沒來得及扶住她。

金慧跌倒在地,裙子裂開到腰間,好在裡麵穿的有內襯,可這醜她也出定了。

“媽媽!”

沈藍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扶金慧,但她剛一動,腳下就被絆倒,整個人砸在金慧身上,母女倆跌作一團。

傭人們趕緊上前,分開兩人,又趕緊拿了披風給金慧穿上,遮掩一二。

沈厚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沈家的臉,真的完全被丟儘了!

從今往後,沈家就是個笑話。

不過沈家本就沒什麼根基,暴發戶,笑話也就笑話吧。

倒是有不少人同情沈厚崇,家醜外揚。

現場有不少人都已經打算退場了。

虞家叔侄的臉色,也是相當精彩。

虞清致微微偏頭,低聲跟侄兒說:“阿森,你未來嶽家,挺精彩的啊。”

虞森臉色很難看,“藍藍是無辜的。”

虞清致嗤笑一聲,沒多說什麼:“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你媽那邊,隻怕是不好過關哦。”

虞森沒吭聲。

沈西園安靜地站在原地,欣賞了一番金慧母女的醜態,她不緊不慢地說:“金女士,說謊是要被懲罰的,你以為天道是那麼好糊弄的嗎?氣運和壽元,這兩樣東西要是沒了的話……”

金慧臉色一變。

但事到如今,她隻能硬撐。

“園園,阿姨本來想等一家人吃飯的時候,再告訴你另一件好消息的,沒想到讓你誤會了。”金慧已經被扶著重新站了起來,身上也套了大衣,遮住醜態。她嘴角含笑,“阿姨懷孕了,所以最近有些胖,禮服是早前訂好的,不太合身。阿姨到底年紀大了,懷孕了很累,體力不支……你讓阿姨發誓,阿姨也發誓了,現在滿意了嗎?那我們讓一切都過去好不好?一家人還好好的。”

沈西園收起臉上的笑,目光平淡:“你知道你上一個孩子是怎麼死的嗎?現在居然還敢懷孕。”

金慧臉色大變,“園園,你……你想乾什麼?你不會還想……厚崇……”

金慧像是被嚇到一樣,顫抖著看向身邊的沈厚崇。

沈厚崇臉色陰沉,“園園,不許胡說。”

沈西園笑,“金女士,奧斯卡不給你頒獎,真是他們的損失。既然你一口咬定當年就是我推你的,那就做好準備,等著誓言反噬吧。至於你肚子裡的孩子,嗬嗬。”

沈西園又看向沈厚崇:“父親大人,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今天,我要帶走我母親的所有遺物,以及,屬於我的東西,比如,公司的股份。”

現場忽然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家庭糾紛,八卦熱鬨,大家看了也就看了,事不關己,熱鬨不看白不看。

但是說到公司的話,現場有不少人都息息相關。

沈氏是上市公司,如果股權出現大幅度變動的話,帶來的連鎖效應巨大。

在這種關頭,公司如果股權變動不當,那極有可能會被監管部門列入黑名單,會被開出天價罰單不說,甚至又可能會被退市處理。

更不用說,股權變動的消息,也可能會影響到股價。

對於上市公司來說,股價的一點點變動,蒸發掉的就是十幾億甚至幾十億的公司市值啊!

這可關乎許多人的利益。

畢竟,沈家是公司的大股東和實際掌權人,但不代表公司就完全是沈家的,彆人的股份雖然少,那也是錢啊!

“把我媽媽留給我的,該給我的股份,折合成現金給我。當然,你要給股份也可以,到我手上也是要再變賣的。萬一賣給不合適的買方,豈不是對公司不利?”

沈西園說,“一周,我要拿到現金,否則就走法律途徑。”

大筆的公司股權變動對於上市公司來說,可謂是致命的問題,真走法律途徑,那公司麻煩可就大了。

沈厚崇彆無選擇,隻能給錢。

“園園,這些事情我們慢慢說……”

“這麼簡單的問題,不需要浪費過多時間。是否答應,一句話的事兒。”沈西園微笑。

沈厚崇:“我答應。”

沈西園點頭,“那就隻剩下,把我母親的遺物全部交還給我這事兒了。金女士想必不會反對,畢竟留著我媽媽的東西在這兒,也礙你們的眼。”

金慧滿臉沉痛:“園園,你媽媽的東西都好好收在樓上,沒人動過。”

“是嗎?那太好了。”沈西園微笑著走上前去,衝金慧伸手,“彆的遺物也就罷了,我媽媽有個非常喜歡的玉珠,金女士也一並還我吧。”

“什麼玉珠?”金慧臉色驟變。

沈西園:“紅色的玉珠,金女士彆說沒見過呀。”

“這……我不大記得了。”金慧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包,“什麼珠子?玉石的?園園你要真喜歡,阿姨給你買幾顆。”

沈西園笑:“真不記得了?也行。那就等金女士想起來的時候再還給我。”

她退後一步,朗聲說道:“最後,還有這座彆墅,是我外公留給我母親的,後又指明要給我,一直沒有過戶,現在還在我外公名下。煩請沈先生金女士,儘快搬離。這樣吧,也是一周,一周之後,我來交接,沒有問題吧。”

沈厚崇臉色難看到極點。

金慧幾乎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可她還能怎麼辦呢?

她隻能咬牙,擠出個笑容:“園園,你真的打算徹底跟你父親決裂嗎?”

“兩年前就已經決裂了。”

沈西園淡淡地說,“金女士,我就不打擾你們為沈藍小姐舉辦的盛大宴會了。臨走之際,再給你一句忠告。”

“對天道發的誓言,可是很準的哦。如果金女士實在是扛不住誓言的反噬,也有解決辦法。那就是公開事情的真相,這個公開,是要通過報紙、網絡等媒體,全麵公開哦。”

沈西園笑眯眯地說,“另外,還需要金女士去自首,向當年偵辦此案的警察自首,重啟舊案調查,還沈西園一個清白。隻要金女士做到這些,那天道帶來的誓言反噬,就會全部收回,金女士就能過上安寧的生活啦。”

“最後,還是要祝沈藍小姐,生日快樂。這是我送給沈藍小姐的生日禮物。祝沈藍小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沈西園遞上了一個盒子。

沈藍抿著唇打開,看到盒子裡的東西,她臉色驟變,下意識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右臉。

金慧沒看到女兒的表情,她還在努力維持自己最後的驕傲。

“園園,如果阿茹泉下有知,看到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不知道有多難過。”金慧歎息。

沈西園笑:“她當然該難過,識人不清。金女士,記得我說的話,想結束誓言反噬,就把當初的一切真相公開,並且自首哦。再見。”

“沈先生,再見。”

“園園!”

沈厚崇叫了一聲,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西園,一步步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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