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啊,都很幼稚,他們的腦子都太簡單,一眼就能看穿。
既然他總是一本正經的以“老同學”稱呼她,那麼他也就是個“老同學”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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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青雁通過了論文答辯,順利畢業。他已經定了8月初從上海飛往紐約的機票,畢業典禮之後便回了江西老家。他家是南昌人,也是省會城市。臨走之前,他請康妙玟吃了飯,不過沒說什麼,表現的就好像普通同學。
她沒有瞞著父母,奚繡藍和康衛國都知道有這麼幾個男孩似乎對女兒有點那個意思,但他倆都不知道要怎麼問,怕她生氣,隻好暗中觀察。
“還好喬俊之在北京,海驪馬上要出國,這個魯青雁也要出國。”奚繡藍小聲說:“都不在她身邊,想必也沒事。”
“你想太多了吧,我看玟玟壓根不懂這些。”
“不懂就最好了,可不能早戀。”
“你是媽媽,你要不要跟她談談?”
“談什麼?”奚繡藍白他一眼,“咱們心裡有數就行了,彆讓她分心。她下學期也要準備出國的事情了,忙得很呢。”
“哎,我就是……我擔心得很。”
“你擔心什麼?”奚繡藍奇怪的問。
“這不是畢業了嗎,咱們學校啊——”聲音放得更低了,“就前天,咱們學校一個男生把一個女孩殺了!”
奚繡藍驚呆了:“啊?!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天哪!”
康衛國著急,“你小聲點!”
“哎呀!快說!怎麼回事?嚇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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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嚇死人了!”第二天,康妙玟見了廬州理工的小夥伴,也發出了同樣的驚歎。
張婭寧、馮婷婷、錢麗娜全都臉色蒼白。
“我媽回來跟我說的,說我千萬不要在高中大學就談戀愛,現在的男生——真的嚇死人了!”馮婷婷也不敢咋咋呼呼,“聽說是畢業班,兩個人談戀愛兩年了,女生和男生分配的城市不一樣,男生想要女生跟她一起,那怎麼可能呢?女生就提了分手,然後……我的天哪!”
她害怕的捂著臉,“真不敢想象!殺人!怎可能有這麼凶殘的人呢?”
“就是分手,怎麼會搞到殺人?再說了,什麼好人會身上帶著刀啊?”康妙玟一針見血指出來,“既然帶著刀去見女生,肯定就是早就想好了,女生不答應複合就殺了她。這是蓄意謀殺!”
張婭寧恍然,“你說的對!誰沒事在身上帶著水果刀啊?!他就是想殺人!”
錢麗娜也點頭,“真嚇人!男生怎麼這樣?一點不如意就想殺人。而且憑什麼他要人家女生跟著他去他分配的城市啊?他為什麼不能跟著女生走?說到底還是覺得女生就應該犧牲,這不公平!”
“最後他還把女生殺了!真是禽獸不如!”康妙玟憤慨的說。
張婭寧膚色本來就白,現在更白了,“我媽也這麼跟我們姐妹三個說的,說我們不要在高中大學就談戀愛,男生經不起考驗,萬一要是我們遇到一個這樣的男生,我們死了,爸爸媽媽該多難過呀!”
其他女生連忙點頭:戀愛真可怕!那個可憐的女生想必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橫死。現在一個女孩念大學多不容易啊!總算念完大學將要工作了,居然死在昔日的戀人手裡,這不就是曾經的一片真心喂了狗嗎?至少當初戀愛的時候是有愛情的,對吧?分手不值得要死要活,更不值得為此丟了命。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脆弱”!
她們走到女生宿舍樓附近,廬州理工現在隻有兩棟本科女生宿舍樓,兩棟樓之間用欄杆和門房構成一個小院,禁止男性出入。那個男生便是將前女友叫出來,就在女生宿舍樓旁邊的草坪上捅了女生十幾刀。
當時時間是晚上8點多,畢業季又是考試周,有些學生考完了已經離校,女生宿舍樓下人不多,所以無人及時發現。而且宿舍樓前麵有路燈,但草坪那塊正好是路燈的盲區,看不清楚,因此女生被捅死之後,男生居然還能從容走掉。
直到有人看到草坪上倒著的女生,過去查看,這才發現女生渾身是血,早已氣絕。
這個案件並不複雜,女生的室友知道女生是被前男友叫下樓的,看守女生樓的樓管阿姨也嚇得要命,男生要找女生都是從門房打內線電話,或是直接在樓下喊,當天男生直接在樓下喊女生下樓。女生本來不想下樓,奈何男生喊了幾十聲。
室友也嚇得半死:誰能知道十幾分鐘便天人兩隔呢?這在平靜安逸的大學校園裡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學校領導一方麵大怒,這可是大醜聞呀!另一方麵便要趕緊處理此事,接來了女生的父母,處理後續;男生當晚就被捕了,很快供認不諱。
女生宿舍樓之前康妙玟也來過,現在看過去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就是草坪那一塊還用警戒線攔出了一小塊,每個人路過都要多看兩眼。
錢麗娜和馮婷婷都很害怕,不敢過去。4個女孩於是從女生宿舍樓前麵一起走了過去,假裝目不斜視。
草坪上似乎還留著一點暗紅色的血跡,她們也不敢看得太仔細,很快走過去。
走過去很遠,張婭寧才鬆了一口氣,悶悶的說:“真不公平。”
“殺人償命,那個凶手也活不了。”康妙玟說。
“可那個女生還是死了呀。”馮婷婷生氣的說:“談戀愛又不是說不會分手,兩個人處著處著,處不來了當然要分手,還能不允許人家分手嗎?”
錢麗娜直搖頭,“談戀愛好麻煩,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