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努力造人(1 / 2)

大郎臉色煞白煞白, 仿佛天塌了一般。

三郎長歎一口氣:“是他寫的。”

“大兄還會寫詩?”二郎第一次看到又狂又傲的大郎露出害怕神色, 很是稀奇。隨後一想, 很是不對, “母親還說自己沒好好看書,不知孩兒是誰,可你都會背大兄的詩?!”

三郎:“阿兄,你少說兩句吧。”

“你真是他?”史瑤望著大郎艱澀道。

大郎“嗯”一聲,卻不知該說什麼,猶猶豫豫道:“母親……”

“母親以前很喜歡大兄?”三郎瞧著氣氛不大對,開口道,“這首詩和大兄的其他詩相比不是很, 不甚出名,孩兒聽母親說出來才有些印象。”

史瑤看了看大郎, 又看看眼睛鼻子通紅的二郎, 沉吟片刻, 道:“二郎,不準哭了啊。想哭也得等我把話說完。”

“不,不哭了。”二郎吸吸鼻子, 可憐巴巴望著史瑤等她說。

史瑤頓時覺得腦殼痛, 道:“我上學的時候書上沒有那首詩,我的老師講‘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時曾提到過, 這首詞借鑒我剛才念的那首詩。好像還有一個人, 也曾借鑒過大郎的那首詩。

“我們都很好奇那是怎樣一首詩, 老師就把那首詩寫下來,我順手抄了下來。每次背書時,順便念幾遍,才能記到現在。”說完,看向二郎,“還哭嗎?”

“母親說的另一個人叫秦觀。”三郎仔細回想,“他有一首詞很是有名,孩兒忘了是上闕還是下闕,最後一句如果孩兒沒記錯,正是‘斜陽外,寒鴉萬點,流水繞孤村’。”

二郎驚呼道:“這是借鑒?明明就是抄襲。”

“還怪我不知道你是木匠皇帝嗎?”史瑤問。

二郎搖了搖頭,很不甘心,看向大郎,“你又是帶兵打仗,又是修河,怎麼還有空作詩?”

“那首詩不過是我以前一時感慨之言。”大郎仔細回想,也沒想出是何時作的,“就像我說這碗麵很好吃——”一看二郎瞪著他,不禁皺眉,“你又怎麼了?”

三郎樂了,摟著大郎的肩膀,“你一時感慨,他絞儘腦汁也寫不出來啊。你也少說兩句吧。小心他又哭給你看。”

“再哭我揍他!”大郎瞪一眼二郎,“堂堂男兒,比柔弱女子還會哭,吃過飯我讓你哭個夠!”

史瑤揉揉額角,道:“吃飯把。”說著話把二郎放在席上。

“吃飯?”三郎愣了愣,“現在就吃飯?”

二郎跟著問:“母親真沒聽說過我的名?”

“你弟弟比你有名。”史瑤真不想說實話,她更不想騙二郎,因為她確實不知,“我上學用的曆史書上沒有提到你是木匠皇帝。”

二郎臉色變了,癟癟嘴又想哭。

三郎趕在他的眼淚出來之前問:“母親知道魏忠賢嗎?”

“知道啊。”史瑤想也沒想,“我家鄉有很多關於魏忠賢的話本。”想說電影電視劇,解釋起來麻煩,“有《英雄》,有《龍門客棧》,還有《繡春刀》等等。”說完意識到不對,大郎和三郎忍著笑,二郎又哭了,“我又說錯了?”

二郎擦擦眼淚,哽咽道:“母親,魏忠賢就是孩兒身邊的大太監。”

“我記得他是朱由檢身邊的太監啊。”史瑤皺眉道,“等等,每次話本開頭都寫著,天啟年間,所以天啟是你……”

二郎點點頭,想哭又想笑,“謝謝母親還知道天啟。”

“噗!”三郎再也忍不住,“母親就彆說了,再說下去阿兄能哭到天黑。魏忠賢是朱由檢處死的,孩兒不猜也能想到,話本開頭是天啟年間宦官專權,魏忠賢雲雲。緊接著是崇禎元年,崇禎怎麼怎麼著魏忠賢,是不是?”

史瑤回想一下,“大多數是這樣。”

“所以孩兒在整本話本裡隻出現在開頭?”二郎不敢置信地問,“還隻有兩個字?”

大郎笑道:“看起來是的。”

“你不準笑!”二郎指著他,“都怪你和母親說我出身很好很好,不然母親也不會知道我以前是皇帝。”

大郎:“不是你自己多嘴,母親怎麼可能會懷疑你不是木匠?你彆多嘴,母親也不會猜到我以前是皇帝。”

“你還知道你們以前是皇帝?”史瑤腦殼痛,“看看你們仨,二郎鼻子眼睛通紅,三郎坐沒坐相,大郎你跟個鬥雞似的,有點皇帝樣?”

三郎鬆開大郎坐直。大郎低眉垂眼。二郎看看他倆,哼一聲,拿起汗巾擦擦眼淚,鼻涕跟著出來了。

史瑤頓時覺得她養了三個熊孩子,起身走到門口,衝西偏殿喊,“阮書,打盆水來。”

阮書早已打好一盆熱水,一聽史瑤喊她就端進來:“婢子剛剛聽到二皇孫嚎啕大哭,出什麼事了?”

“犯錯了,我數落他呢。”史瑤努努嘴,“盆放下,讓他自己洗。”

二郎洗乾淨,就讓阮書把水端出去,隨後就說:“母親——”

“飯菜快涼了。”史瑤上午就有感覺二郎上輩子不簡單,雖然沒懷疑大郎,她潛意識認為二郎和三郎特彆,大郎也不是普通將軍,聽到大郎承認,史瑤倍感意外的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你們不餓我還餓呢。”

三郎看了看兩位兄長,又看看史瑤,見她很淡定,“母親不會以前就猜到了吧?”

“沒有。”史瑤夾一點菜。

三郎:“母親真沒什麼想問的?”

“想問?”史瑤認真想想,“曆史上說你原本意屬十四皇子胤禎,老四胤禛能上位是改了詔書,是不是真的?”

三郎眉頭緊鎖:“當然不是,母親聽誰說的?”

“說的人有很多。我猜也不是。”史瑤道,“你熟讀史書,應該知道扶蘇的死,真想傳位於十四,不可能讓他當什麼不倫不類的大將軍王,明知自己身體不好的情況下還讓帶兵出征。”

大郎忙說:“母親且等等。母親是不是說錯了,母親口中的老四和十四不是同一個人嗎?”

“他上輩子生的兒子太多,名不夠用,隻能取同音字。”史瑤笑著打趣。

三郎的臉刷一下紅了。

大郎嘖嘖稱奇,“你居然會臉紅?你上輩子到底生了多少?”

“有人統計過。”史瑤輕咳一聲,“總共有——”

三郎慌忙道:“母親,飯菜涼了。”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成了吧。”史瑤道。

二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三郎,就轉向史瑤,“母親真偏心,連阿弟有幾個孩子都知道。”

“真不是我偏心。”史瑤笑道,“你阿弟以前的那群兒子個個是人中之龍。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你最喜歡的四叔父強。”

三郎很是不好意思:“沒有那麼誇張。”

“二郎,你的那個大侄子也挺厲害的。”史瑤想起二郎以前說的話就想笑,“他登基後搞個高薪養廉的法子,好像還廢除了賤籍。幾百年過去了,我家鄉的人提到清朝好皇帝,先說三郎,其次說老四。不過,每次提到勤政的皇帝,最先說的是三郎上輩子的兒子。”

三郎不由得人笑了,又有些不好意思,“那孩子……”

“孩子,彆美了,吃飯吧。”史瑤道,“二郎,大郎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多半是道聽途說。”

二郎癟癟嘴,不甘心,“孩兒也想母親道聽途說孩兒的事。”

“你的事跡少,我認為還是因為你沒他倆活的久。”史瑤道,“像三郎上輩子活了快七十歲,大郎——”

大郎:“孩兒就算五十。”

“你才二十出頭。”史瑤傾身捏捏二郎的小臉,“彆不高興了。以後大郎再說你笨,你就說沒他活得久。”

二郎大喜,“謝謝母親提點。”

大郎瞥一眼二郎,嗤一聲繼續喝湯吃麵。

二郎見他低著頭,衝他扮個鬼臉,才繼續吃。

史瑤見狀,假裝什麼也沒看見。飯後史瑤就把仨孩子趕去偏殿。偌大的殿內剩下她一人,史瑤望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聽到隱隱傳來的童音,有些哭笑不得。

晚上,史瑤沐浴後,看到太子坐在榻上,靠著憑幾在看書,“殿下不累?”

“現在還不困。”太子道。

史瑤走過去,抽掉他手中的書,“既然殿下不困,咱們做點事吧。”

“何事?”太子挑眉問道。

史瑤眼珠一轉,道:“再生個孩子吧。”

“啊?”太子以為沒聽清,“再說一遍?!”

史瑤站起來繞過他,“不願意就算了。”

“願意,願意。”太子伸手一拽,把人拽到懷中。

翌日清晨,太子醒來看到史瑤還在睡,掖掖被角,躡手躡腳走到外間喊內侍進來伺候。隨後太子到正殿把昨日當值的幾人叫到殿內,“藍棋,昨天沒出什麼事吧?”

“沒,沒有啊。”藍棋想了想,很肯定,“沒有。”

有一次太子和史瑤聊到孩子,史瑤曾說過三個兒子很能鬨。昨晚主動提到再生一個,太子盯著藍棋,“真沒有?”

“二皇孫哭了算嗎?”藍棋試著問道。